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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时分,国公府西院外,一名梳着妇人发髻的妙龄女子伫立在院子门口踌躇不前。
终究还是来了,夏如嫣叹了口气,说不来,可昨天看见他被打得那样惨,今天又听说他高烧昏迷不醒,她还是心软了,原本是想最后看一眼国公府,却不自觉地就走到了他所住的院子。
夏如嫣稳定心神,抬脚走进去,院子里的下人不多,稀稀拉拉几个,看见她也没人打招呼,她没有来过解嵘的院子,只能凭着直觉往内走。
“你来干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夏如嫣回头看去,解嵘的贴身小厮胡庸正站在她背后,眼中满是敌意和戒备。
夏如嫣想了想道:“我来看看解嵘。”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世子爷现在还昏迷不醒,你满意了?”胡庸语气颇为激动,一手指着院子门口道,“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夏如嫣的脸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庸正要继续出言不逊,一个声音忽地喝道:“胡庸!不得对夫人无礼!”
胡庸面上一僵,顿时住了口,夏如嫣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一名白袍青年从里屋走出来,表情冷峻,视线如利箭般射向胡庸,整个人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
那青年走到夏如嫣跟前,拱手施了一礼道:“夫人里面请。”
夏如嫣虽对这名青年的身份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估计是解嵘的暗卫,冲他道了声谢便走了进去。
屋内浓郁的药味和淡淡的血腥气使夏如嫣一进门就顿住了脚步,待稍稍适应这种气味以后,方才缓缓步入内屋。回头看去,那青年并没有跟进来,夏如嫣略略放松,径直走到解嵘床前。
解嵘正趴在床上,脸偏向外侧,双目紧闭,唇色苍白,而双颊则呈现不正常的红。他身上盖着被子,夏如嫣走过去轻轻揭开,心头微微一滞,男人后背的纱布还隐隐渗出血迹,可见着实伤得不轻。
“嫣儿…对不起……”
这时恰好解嵘的嘴唇动了动,一句呓语便不期然传入了夏如嫣的耳朵,她手中顿住,目光复杂地看了解嵘片刻,又轻轻把被子盖了回去。
她站在床前沉默了良久,最后用极其认真的语气对解嵘道:“解嵘,我要走了。”
床上的男人依旧昏睡,一动也不动,夏如嫣继续道:“你我之间这段孽缘终于可以斩断了,希望以后我们能永不相见。”
话毕,夏如嫣转身就要离去,恰在此时背后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嫣儿…别走……”
夏如嫣身子一僵,回头看去,发现解嵘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眸中满是恐慌,他吃力地想要撑起身子,嘴里断断续续乞求道:“嫣儿…对不起…你别走……”
看见这样的解嵘,夏如嫣心中有些发涩,这个人曾经那样伤害过她,可是到了现在,她竟也再提不起恨意。无视掉男人的哀求,她狠心道:“你好生养伤吧,我走了。”
话毕转身决然离开,她刚踏出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咚的一下肉体碰撞地面的响声,门外的青年脸色一变,迅速冲了进去,然后就听到他的惊叫和解嵘焦急的呼唤。
“世子爷!您怎么样?”
“嫣儿!别走!嫣儿……”
将那断断续续的呼喊声抛在身后,夏如嫣压下心头的酸涩,快步离开了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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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是过渡章哈~肉肉后面还会有哒~
墙头春(二十六)
正是一年最冷的时日,寒风夹杂着雪花呼啸而过,天色黑沉沉的,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家家户户都关了门在屋里取暖。
夏如嫣正和两个丫鬟围着火炉吃锅子,熬好的大骨汤加上特制底料,烧得滚滚的,丢下切得极薄的肉片涮一涮,放到碗里裹一圈调料,入口生香,美味至极。
转眼间她来安城已经一个多月了,这里没人认识她,也没有约束,夏如嫣过得很是惬意。她来了以后完全凭照本心过日子,让两个丫鬟也不要再如往日般拘束,横竖她也就这两个能说上话的,随意些便是。
她跟春梅夏荷说来安城的原因是她始终解不开心结,求解方成放她出府,解方成同情她,便送她来了别院,两个丫鬟自然是大哭一场再次心疼自家主子的遭遇,但在这儿过了一段时日以后倒觉得别院的日子仿佛更安逸,很快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