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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念翻看完上午的拍摄片段。伸了个懒腰,见柏炀还在摆弄手机,他压低声音问了句,“有事?”
??“公司的事。”柏炀收回手机,转头去看陆念。刺眼的阳光直直照进他眼里,他双眼意识一眯,眉头也跟着皱起。
??柏炀的脸上很有丰富的表情。陆念被他逗得一笑,“最近挺忙?不然你先回去?”
??“还行,不着急。”柏炀一手挡在眼前遮光,另一手搭在陆念身后的椅背上,无形中拉近和陆念的距离。
??陆念睨他一眼,“你说你,公司的事不处理,说是来考察项目,也没见你去考察什。”
??“这不是在考察你?”柏炀努力找补。
??陆念手肘撑在膝上,又托着脸,满脸真诚,略带谦逊地问道,“那柏总考察来什了?”
??柏炀撇过视线,嘴痒翘起一点,又转头看陆念,“剧组调配的还行。”
??两人都知道压根就没有调研这回事,但谁也没着急拆穿对方,索性就这事打哑谜。
??“就这些吗?还有什吗?”陆念佯装失望地摇摇头,又叹了气,“柏总的调研力,实在令人堪忧。”
??两句话的功夫,陆念就从柏炀嘴里抢回了主动权。仿佛他是领导,在调查属柏炀的工作进度。
??柏炀低头轻笑,大概猜来陆念想听什。他向陆念的方向挪挪,两人凑得很近,“导演也挺好。”
??柏炀不擅长给人吹彩虹屁,“挺好”就是他想来的最高赞美词。
??“是吗?”陆念抬眸看柏炀一眼,眼里闪着笑意。半晌,他靠近柏炀,若有若无地贴在他耳边,声音低不闻,“真巧,我也这觉得。”
??等柏炀察觉到陆念说了什后,陆念早已收回视线,散漫地靠在椅背上,目视前方,像是什都没发生过。
??柏炀哼笑一声,也转回视线,把搭在椅背上的手,悄悄移到陆念肩上。
??察觉到那双手后,陆念没着急甩开。他抬头看了眼天,若无其事地淡淡道,“既然考察的差不多了,那就早点回去。”
??说完,他又转头去看柏炀。两人对视一眼,柏炀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你别逼我在天这个大好日子揍你”的意味。
??陆念被他的表情逗得一笑。柏炀揽着陆念的手,悄悄移到陆念后脑勺上,强行把陆念的脑袋给拧了回去。他不允许陆念当己的面,嘲笑己。
??陆念顺了柏炀的意,没再折腾,只是微颤的双肩,怎也控制不住。柏炀手肘微微用力,按住陆念的肩,声音没有任何感情,“闭嘴吧你。”
??陆念还要再说什,负责宣发的工作人员就匆匆跑来,小声地和陆念汇报,“陆导,那边来了几个媒体采访,演员已经过去备采了,你要去看吗?”
??“怎这快就过来了?”陆念收起笑意,站起身。
??他剧组在p城的乡间,过来一趟并不容易。陆念本来在拍摄中都不打算请媒体来采访,省的什岔子。这次意媒体来做采访,完全是考虑到沈祺这事。他得给剧组“洗白”一,所以早上才意接受媒体采访,但没想到媒体这快就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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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宣发老师抹了把额间的汗,笑说,“这还不是得感谢沈祺嘛。他这一闹,现在多眼睛都在盯着我呢,媒体然也要追热点的嘛,咱电影还没上映就先火一把。”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陆念心里还是排斥这样的热度。但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只利用起来这波热度。
??“嗯。”陆念对宣发点点头,又转头和柏炀交代,“我去看一眼。”柏炀点头,陆念并肩和宣发一起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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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简易,一直没有设置过对接媒体的采访室。现在媒体来了,只安排他在演员的化妆室做简采。陆念到时,几家媒体正在采访主要演员。几个演员也都是老油条了,回答的也是滴水不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打打太极也就糊弄过去了。
??几个演员采访完,依次离开,黎夏也跟着往走,但媒体却异声地喊住他,“黎老师,麻烦您留一。”
??黎夏一顿,又坐回椅上,笑眯眯道,“好,这边是还有什问题吗?”
??陆念坐在镜头后的凳子上,看着黎夏又看看媒体,他用脚想都想到媒体要问什。
??果然,媒体把话筒举高,言辞犀利道,“黎老师,沈祺在微博上说《清渡》剧组会针对他。对此,您是怎看的呢?”
??黎夏越过摄像机和陆念对视一眼,又看向镜头,摇摇头,“我在剧组过的很舒服,和大家相处的都很好,我还胖了几斤呢。”
??媒体继续追问,“沈祺说是您抢了他的男一位置,您有什想说的吗?”
??黎夏修养极好地笑笑,“剧组不是已经发律师函了吗?一切以剧组律师函的消息为准。”
??媒体再次提质疑,“您确实占了沈祺的男一位置呀。”
??黎夏抿嘴,“各凭本事吃饭。有人离开,就要有人顶上来,很奇怪吗?”
??媒体接着挑事,“所以,关于沈祺在微博上对您的辱骂,您有什想回应的吗?”
??黎夏摇摇头,“抱歉,我最近拍戏很忙,没有留意他的微博。”
??“那我读给您听听。”做媒体的,搞事都是一流的。记者连忙掏手机,点开微博,就开始搜索沈祺。
??黎夏拉脸,神色不太好。没有人想在大庭广众,听别人对己无端的谩骂。
??气氛僵住,陆念给了宣发一个眼色,宣发福至心灵,立刻走进去疏散媒体,“各位老师辛苦啦,黎老师等会还要拍戏,咱天的采访就到这了哈,我带大家在剧组再逛逛。”
??媒体就是奔着这个噱头来的,现在怎松?他推推嚷嚷地不肯离开,照旧围着黎夏,乱七八糟地喊着让黎夏回应。黎夏走也走不去,只在原地坐着,脸色难看。
??陆念啧了声,大步走进去。
??沈祺是他赶走的,而黎夏是他后找的,黎夏也压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何谈黎夏占了沈祺的位子。所以无论如何,这个锅不应该黎夏背。
??陆念进入媒体圈,抬抬手示意媒体老师都坐。待现场气氛被控制来后,陆念站在黎夏身侧,接过黎夏手里的麦,对媒体道,“沈祺是我开的,开掉
他的理由,在《清渡》的律师函上有写,你以己查看。至于黎夏,他是在沈祺走了之后,才来的剧组。沈祺的走和黎夏的来,中间没有任何关系,更不存在什区别对待。”
??“大家还有什问题,以问我,请不要再去为难演员。”
??陆念身上的气场很强,说话条理性强又滴水不漏,两就把媒体压了去,宣发也趁机带着黎夏离开化妆间。
??黎夏走后,媒体又涌上前去采访陆念。
??陆念坐在黎夏刚刚的位置,第一次被一众长-枪-短-炮包围着,感觉有些微妙。他眯着眼,尽量坐直身体,挂起不会错的笑,然后被一堆镜头“咔咔”地拍着。他一边看着镜头,一边在脑子里飞速整理思绪,尽量完善的去回答记者抛的问题。
??他简单地回答了媒体的几个问题,又刻意把话题带到了影片本身上。媒体问了几个问题,发现实在套不话,便也就作罢。
??媒体走后,屋里一片狼藉。陆念乏力地靠在椅背上,收起脸上已经僵掉的笑意,揉了揉太阳穴。
??一次采访带给他的疲惫感,远超拍一场大夜戏,又或者开几场会议。主要是暴露在镜头,那种无处遁形的感觉太难受了。
??果然,明星不是那好当的。幸好,他也没答应黎夏炒cp。要是天天暴露在镜头,他会疯,那日子就不是人过的。
??门有脚步声传来,陆念掀起眼皮,向门外一看,瞧见是熟悉的身影,他又闭上眼,问,“剧组现在什情况?”
??“副导演在盯着。”柏炀倚在陆念椅边,答道。
??陆念“嗯”了声。午戏的拍摄难度不高,他提前做好了分镜头脚步,副导演跟着拍就行,问题不大。
??猛地,脸上一凉,陆念睁眼,柏炀的脸现在他脑袋正上方。见陆念醒了,柏炀把贴在他脸上的手机拿,递给他看,又道,“统筹说明天休假。”
??天拍的是大戏,大戏过后就得休息一天,不然别说演员,工作人员都受不了。
??陆念点头,又探头去看柏炀手机上的内容。
??手机屏上是一块地图,柏炀拨动地图给陆念看,距离摄影组几十公里以外,有一处草原,应该还没有被过度人为开发,地图上没有显示有门票收费之类的,看着还是挺原始的。
??“要去吗?”柏炀问他。
??陆念眼睛一亮,仿佛已经闻到了草原上青草的香气。他揉着太阳穴,坐起身,“怎去?”
??“我回去开车。”柏炀把手机回袋,“等你戏,我带你去。”
??倏地,天这场戏就有了盼头。
??陆念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往剧组走,“好,我等你来接我。”
??剧组里,除了有量大车,接送工作人员往返剧组和招待所外,道具组还有辆专门的小车,以防剧组突然缺什,他好及时开车去买。柏炀叫了个道具组的工作人员,开车送他回招待所。到了招待所后,他又上了己的车,然后再开车去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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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两点多,剧组才结束拍摄,工作人员各个都是夜猫子,把设备搬上大车后,又勾肩搭背地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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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着晚上去哪玩,好庆祝明天休假。最后他决定在镇上买些零食,再回招待所玩他个通宵的剧本杀。
??“陆导,一起,一起!”工作人员打开车窗,高声邀请陆念加入他。
??陆念站在车,刚和剧务说完话。他抬眸,扫一眼车上的年轻小孩,又回头看了眼靠在越野上的柏炀,“你玩,我晚不回去。”
??“不回去?”车上人发一阵唏嘘,又起哄道,“那你去哪,为什不带我!”
??“你问他。”陆念指指柏炀,转身上了车。
??胆大的工作人员喊道,“大老板,所以你要带我陆导去哪?带我一个吗?”
??见陆念上车后,柏炀转着手里的车钥匙,难得心情不错地和工作人员开玩笑,“带他去吃独食,怎你也要去?”
??“都吃独食了,带我算什。”瞧见柏炀脸上的表情,工作人员“嗖”地将脑袋缩了回去,其他人再次笑闹成了一团。
??柏炀上车,准备发动车子,陆念打开车窗,冲车上人交代道,“都别熬太晚,好好休息,后天还是场大戏。”
??“放心,我看着他。”剧务探头和陆念保证。
??陆念点点头,随后大车和越野车开向两个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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