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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平王将人捞进怀里,把冰凉的手揣进怀里,系风贴上陆鹓的胸膛,下意识蹭了蹭男人的颈窝,汲取着来之不易的暖意。
他的胸腔剧烈地起伏,心快要跳出来了,后背也爬上了汗意。
“风宝,还冷吗?”
西平王的下巴搁在他的头上,声音从脑袋上方传来,听得不真切。
“不冷了。”系风乖巧懂事地坐直了身子,男人的胳膊环着他的腰,强势把他圈在自己的领地里。
西平王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若有若无的吻,朝案桌上的芝麻糖抬了抬下巴。系风立马会意,解开细麻绳,将芝麻糖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喂进陆鹓的嘴里。
芝麻糖是他和他的禧哥之间的默契,是一个秘密,是一个信物。
此情此景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陆鹓第一次偷溜出宫时就带回来了这家的芝麻糖,作为给他放风、打掩护的奖励。
系风总是舍不得吃,天热放坏了也要心疼好久。
芝麻糖喂着、喂着就变了味儿,他的食指和中指被西平王的嘴包裹着,只有一个指节,被吮吸得啧啧响。
系风僵硬地维持着动作,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退两难。
陆鹓掀起眼皮看他,一双凤眸里写是势在必得的笑意。他将系风手指整根直接含在嘴里,湿热舌头缠了上去,牙齿轻轻地衔咬,像是咬住了系风薄弱的、不加掩饰的命脉。
眼前是唾手可得的猎物,说是猎物倒也不尽然。
是圈养的,一直在他的领地,从不离开。
捉弄够了怀里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西平王终于好心地将他的手指吐了出来,一根银丝牵连到了唇边,殷红的舌尖恋恋不舍地勾了一下,像是挽留。
这一下,也勾在了系风小鹿乱撞的心上。
他咬了咬嘴,凑着、去寻西平王的唇,生涩地舔,还是那么的没有技巧可言。男人也大方地准许他的肆意妄为。舌头缠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
两片嘴唇分开的时候都是亮晶晶的,陆鹓抓了一把石榴扔进嘴里,又搂着人吻了一通。石榴的汁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将二人的嘴浸得水润粉红。
石榴是甜的,男人眼里的笑意也是甜的。
唇舌交缠间,系风也吃到了几颗石榴,他把石榴籽也咽了下去,是陆鹓给予的,他不舍得吐掉。他的手凑近陆鹓的嘴,西平王将石榴籽吐在了他的掌心。
发生得很自然,谁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禧哥…”系风怯怯地叫了一声,目光躲闪。
西平王嗯了一声,耐心地等他的下文,他捉着系风的手,从指尖吻到手腕。
“可以…给我吗?”系风的问得很隐晦,他想要什么西平王心知肚明。
陆鹓怔了一下,眼底的笑意不达眼底,他的口吻正经了起来,认真地盯着系风看,“换一个,禧哥都能满足你。”
系风张了张嘴,脸上却没有很多的失落,像是早就料到了会被拒绝。他垂着头,抠着手指,一言不发。
他在闹脾气,用最卑微的姿态。
还不错,他还能坐在禧哥的腿上闹脾气。
僵持了没多久,西平王叹了一口气,做出退让,“今天禧哥累了,改天行吗?”
不等人做出回应,男人就拍了拍他屁股,催促道,“乖,去给禧哥暖床。”
系风闻言,乖乖地离开西平王的怀抱,慢吞吞地朝床的方向走去。他心乱如麻,天知道他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番不知羞、明目张胆的话。
他已经抛却了廉耻,现在廉耻在嘲笑他,讥讽他的自不量力。
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后院的众多美人儿都可以,系风想,他也不算很差吧。
系风机械地铺好床,男人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带着几分调笑。
“脱干净了暖。”
不像样的话让他一个趔趄,又闹了一个大红脸。
被窝很凉,他裸着身子钻了进去。身下是上等的绸缎,顺滑柔腻,都是与他的身份格格不入东西。
系风将脸埋进枕头里,周遭都是男人的气味。他的喉头酸涩,却不怎么想哭。
如果能哭出来就好了,虽然不是梨花带雨,但或许能分得西平王的垂怜,让他在离开的时候也没那么的遗憾。
待西平王批完最后一封奏折,系风已经昏昏欲睡了,眼皮子打架,眯着眼强撑着睡意。感受到男人的靠近,他下意识的往里缩,把暖好的位置腾出来给陆鹓睡。
男人的胳膊横了过来,将他圈在怀里,系风胡乱蹬了一下,踩在了西平王的小腿上,脚底是他日思夜想的肌肤,他安分了下来。
不再奢求。
“睡吧。”
像是魔咒,系风听话地闭上了眼。
失去意识前,他还在想,或许真的要成为一个遗憾了。
为什么禧哥不愿意给他呢?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呀。
可能长达十几年的时间还没有让他懂得尊卑贵贱,没有让他学会不能奢求。
他从来就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他妄想是。
可如今不是,从前不是。
将来更不会是。
98 北有沈凤鹤,南有苗疆王
为欢几何98
难得一夜无梦,陆鹓睡得安稳,竟也生出想要偷个懒赖床的荒唐念头。他闭着眼,手臂下意识就往身旁探去。
不料,他扑了个空。
原本应该睡在这里的人不见了,只留下了稍纵即逝的余温。
西平王心一沉,他勉强掀起眼皮,目光一顿,在脚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没来由地松了口气,酸麻的困意又沿着脊椎蔓延开来。
系风已经穿好了衣服,头发披散着,还没来得及束起来。他规规矩矩、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尾,眼神游离,是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