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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
怎么会?姜玚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他心仪七公主,遂素来洁身自好,难道是近来受太多打击,开始自暴自弃了?
墨色的眼瞳骤缩,季子卿愣在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
“世子,可有下一步指示?”
忠心侍从迫不及待的问道,目光中充满钦佩。
埋伏姜府一年多,主子总算要动手了,看样子是打算毁了对方的名声,一旦骁卫大人狎玩妓子的事传遍京城,皇家就不可能赐婚。
胜利,果然是属于深谋远虑之人。
季子卿压根不知手下的思绪已经发展到鹿死谁手的地步,心不在焉的催促着其赶紧返回,自己则收拾好散乱账簿,叁步并两步一头扎进停在后院的马车里,沉声道:“栖凤楼,快。”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那男人的好事,他是搅定了。
夜幕降临,栖凤楼男来女往,随眼可见的淫靡场景,性子急的寻芳客们往往等不到回房,倚着墙角撩起花娘的裙摆就插了进去,跟路边的野狗一样快速耸动腰臀。
嬉笑声、浪叫声夹杂着隐隐约约的水声,不断传入季子卿的耳中。
他维持着表面的波澜不惊,一双眸子既紧张又好奇的四下张望,同时还含着一丝恼怒。
姜玚是不是也正搂着哪位女子,行着同样的交合之事?
“这位公子,第一次来?”老鸨阅人无数的眼神上下一个打量,当视线划过那凸起的喉结时微微愣了下,暗叹一声男生女相后,热情道,“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儿可是应有尽有哟~”眼珠一转,又压低嗓音道,“若是童男身,最好找个经验丰富的伺候,包您欲仙欲死。”
“找人。”他言简意赅的表明来意,从腰间摸出锭银元宝递了过去。
“您说,一定知无不言。”
老鸨见怪不怪,爽快的收下了。
青楼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不管客人来干什么,有银子挣便成。
姜大人的辨识度太高,他刚大致描述了两句,老鸨就恍然道:“哦那位爷啊!”挥着帕子,吃吃笑道,“瞅着是个雏,胃口倒不小,一下子点了叁位姑娘,在二楼西厢房呢。”
他抿了抿唇角,又取出张银票,闷声道:“任何人问起,都不许提及我。”
老鸨双眼一亮,忙不迭扑过去抽走那张银票,连声保证:“明白!明白!”
二楼往西,穿过弯弯曲曲的长廊,来到一四方院。
此处大约分布着五六间房,每间都隔得较远,私密性颇强,显然是专供达官贵人享乐的。
季子卿站在挂着“虞美人”木牌的房门前,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可事到如今,哪怕被姜玚恨死,他也要闯进去。
裕世子调整了下面部表情,抬手欲敲门,岂料轻轻一碰,那门竟无声的开了。
屋子里静悄悄,圆桌上杯盘狼藉,桌脚还有一只摔碎的酒杯,液体浸湿了地砖,晕染开一滩深色污渍。
少年蹙着眉,蹑手蹑脚的侧身跨进门槛,顿了顿,又慢慢挪到玄关处,扒着木框往内寝瞧。
入眼的画面,令他稍稍舒了口气。
床榻上,并没有左搂右抱的场景,只歪躺着一名手长腿长的男人,衣袍完好,靴子蹬出叁尺远,胸膛微微起伏着,似在熟睡中。
季子卿怔愣片刻,忽然想到什么,疾步来到圆桌旁,拿起其中一只玉杯凑近鼻尖轻嗅。
一股沁人心脾的果香迎面扑来,不过细闻,会发现掺杂着一丝辛辣气味。
他知道,姜玚酒量极差,看来这是不经意中招了,那几名妓子大概觉得没有用武之地,便把人独自扔在了这里。
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他说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有一点庆幸,更多的其实是无措及迷惘。
拖着沉重的步伐,将门栓插妥,季子卿走进内寝,坐到床边,仗着对方意识不清,凝视的眼神不复淡漠,而是直白又炙热。
他不仅看,还伸出了手,白嫩指尖从高挺的鼻梁滑至薄唇,描着唇形流连忘返。
蓦地,那唇一个开合,指尖没入,意外探进一片湿濡中。
“啊!”他吓了一跳,飞快的缩回手指,做贼似的左右张望,心头呯呯呯直跳,末了,目光重新落在那薄唇上,艰难的吞了吞唾液,只觉得相当口干舌燥。
他见过府内的小厮和丫鬟幽会,月光下抱在一起急切啃咬,脸上满是痴迷沉醉的神色,仿佛在进行什么全天下最舒服的事情。
“我也想同你试一试。”他自言自语着,俯下身,毅然将嫣红唇瓣紧紧贴上。
原来,男人的唇也是软的。
这是他心底升起的第一个念头。
软软的,热热的,伴随着那股独有的气息,如雨后雪松一般,干净清新。
只是周围的青髭时不时刺到细嫩肌肤,又痒又疼。
总体而言,滋味确实不错,但他渐渐感到不满足,于是伸出小舌头,尝试着往对方唇缝里舔舐。
殊不知,这一举动仿佛打开了什么机关,粉色舌尖刚探进去,就被猛地吸住,在另一条舌头的强势带领下,激烈纠缠起来。
“唔!”
季子卿下意识想后退,身下的人似有察觉,忽地抬手按住他的后脑勺,掌心甚至使了劲儿,迫使四片唇瓣密不可分。
“唔……”
刹那间,他只觉得胸腔的气都快被汲走了,半眯的眼前一片迷蒙,嘴巴无意识微张,含不住的津液在一次又一次搅动中,溢出了嘴角,“啧啧”地水声,在耳畔不住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