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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去了,以后好好过,再不闹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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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次见到她,是在慕容公子的诗会上。”

“当时…大哥刚诊出身孕,你一门心思都放在他那儿,连我心中郁结也未察觉半分,我心里便越想越不是滋味。”

“我此前一直不愿承认自己已对你用情至深,说到底你我一开始就好似是交易般的关系,我同你似乎完全不同于父兄弟,我瞧着你们,再瞧瞧我们俩,总觉着无比窘迫,我是心高气傲的性子,又容易将自己钻到死胡同里,便…走错了路。”

“我心里想要的,其实也不过是能得到你同样的喜爱珍视,但这样简单的道理,我那时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但当时我只觉着你实非良人,我为何要服侍在你这样的人身边伏小做低,我的命不该如此,我本该才是妻妾成群的那一个。”

“我那段日子,是当真那样想,才频频对你摆谱,甚至不愿与你同行,看着大哥为了孩子害喜得不成人样,我还起了唾弃的心思。”

“现在想来…我或许只是,想要表现得明显些,好让你察觉到,然后来哄哄我罢了,我看不惯的不是大哥自甘的雌伏受孕,而是…他被你捧在手心的珍视…还有就算那样辛苦,也难掩的幸福之色…”

“我想我当时嫉妒得丧失理智的模样,一定难看到了极点…”

“林慕锦就是那时候到了我身边,她是个极聪明的女人,一眼便看出了我郁结的根本。”

“她极会说话,句句扎心,那时正在死胡同里打转的我,竟那样轻易就钻进了她的套,甚至真心以为我本就是她说的那样想,对你的不满和排斥更是到了极点,想来就是那时…让她意识到种蛊的最佳时机罢…”

“爹说得对,我实在是愚蠢,连猪都不如,我后来也想不明白,我怎么就看不出这样明显的圈套?”

“但说到底…我也不愿让她落得个千夫所指的地步,她虽手段令人不齿,但我心里知道她是真心爱慕我,实质上她与我…都不过是同一种人罢了,相比起来,她比我勇敢得多,起码她是敢主动争取,而我不但自恃清高,还要将责任都推到他人身上,实在令人发笑。”

“我丝毫不怨你这些日子的冷遇,甚至觉着你太过温柔,我做了这样的事,你竟还愿意接纳我给我机会,我虽说…是让人下了蛊,但归根到底都是我自己动了歪念才给了人可乘之机,我实在称不上是无辜,所谓移情蛊不过是借口,也是惩罚罢了……”

“因而笙儿…你绝是不需认错的,你自始至终都不曾有错,错的从来都是我…你初为人母,激动才是常情,伴在孕夫身边才是该的,再且说…你从来也不曾真正忽视过我,不过是我自己小心眼儿…将你的真情当做假意,温柔当做敷衍,不愿正视自己的心,这都是我应得的,能让我借此认清自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最是悔恨的…便是在你最后来寻我那夜…我打了你…我…我…我无论如何…都是不该那样做的…呜…”

他像是呓语一样,枕在她肩头细而绵长地向她诉说着这大半载以来已经在心里翻滚过无数次的话语,她静静地听着,偶尔低头抬手替他擦一擦脸上无声落下的泪。

待他再说不下去,将脸埋进她颈窝压抑哭腔,她才将他抱住,亲昵的用下巴蹭他的发顶。

“瑜哥错了,但不是错在钻牛角尖,更不是错在打了我。”

“而错在从一开始,你就该将这些心思告诉我,你既叫得我一声妻主,你就该信任我的,不是么?”

她将男人发烫的身子抱得更紧了些,如他一般也是温声细语的在他耳边呢喃。

除蛊的后遗症在一夜之后爆发了,从第二天开始徐子瑜就没完没了的发热,一波高烧刚下,另一波就又上来,徐笙虽然给他喂了特效药,但他还是反反复复的烧了两天一夜才稍微平稳下来,直到今晚终于意识清醒了些,睁眼那一刻就揪着徐笙的袖子不肯放了。

草草吃了两口稀粥,便闹着将徐笙扯上了床,嘴里气若游丝地反复着要同她说话,于是两人便成了这样的姿势。

徐笙虽然非常不想他在这好像气喘大些都要断的状态浪费力气,但她一直守在身边自然知道他昏迷期间一直被梦魇所困,他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不说出来绝不安心的程度,她自然只能顺从地听着,况且这也是他们的约定。

他说的这些,说是在她意料之中,但他显然是从一个死胡同又钻进了另一个死胡同,她想看到的从来不是他从清贵高傲变得从此在她面前都抬不起头,这绝非她所愿。

只要他的心,他的情永远系在她身上,那无论他是怎样的性格,她自认都能包容,只要她能确定他是爱她的就足矣,他一开始吸引她的,恰恰就是那份旁人所不及的端庄大方,她喜欢他自信从容的贵公子做派。

她向来清楚徐子瑜自傲,有自己的想法,因而比起家里其他心甘情愿在她身边扮演小男人角色的几位,她对他更多地纵容,他想做什么她几乎都默认容许,甚至会在后面推一把手。

但她确实没想到他的心思比她想的要细腻得多,他竟也想要跟其他人一样的待遇,这是徐笙完全没料到的,她同他一样认为他最不屑于此,当初也是因此她才理所当然的直接认为他是寻到了‘真爱’,她以为徐子瑜对她的感情,确实是最凉薄的义务关系。

她低头对上他因闷哭变得通红的眼眶和湿润的眉眼,他的脸还因为低烧有些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叹了口气,蹭过去亲他,含着他又湿又烫的唇舌给了他一个温柔绵长的吻,像是将过去这段时间欠下的通通补给他。

“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好好过,再不闹了,可好?”

他抿着唇,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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