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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帐篷内,一男一女面对面。月月大致把她们一路的状况告诉了耶律倍。
“这么说,他并不知你和阿娜的身份了?”耶律倍眯起黑眸。
“是,虽然这里都是契丹人,但毕竟你们的部落太多,耶律砺曾告诉我,其实整个契丹并不稳定,所以我才没对苏日勒说。”月月实事求是。
“恩!”耶律倍点点头,伸手去握月月的手,月月急忙缩回。
“你做什么?”她拧紧眉头。
“你忘记我们的三年之约了?”耶律倍提醒她。
“当—当然没忘,可是三年之约已过,耶律砺也没有抛弃我,所以那个约定到此为止,我不欠你的了!”为了一瓶药,她卖了自己,不过还好,一切都在预计中。
“三年之约并没有到,还有一个月,看来,你的记性并不好!”他撩起她耳边的碎发别在她耳后。
月月吃惊的盯着他,早已忘记躲开,“怎么会?我明明记得是---”月月心中偷偷一计量,该死!这男人记忆太好。
“那又怎样?你死心吧,耶律砺不会抛弃我的!”月月心中微微发颤,不是害怕,只是担心,担心她再见不到耶律砺,她无力与这些男人周旋。
“话不要说得太早,有些事并非人力可以改变的!”耶律倍靠近她。
“停!”月月摆出停的手势,“你站在那,我能听的见。”
耶律倍低笑一声,绕过她,深沉的眸子看向帐外,“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他顿了顿,低沉嗓音继续道,“耶律砺,他就在对面的山头!”
静戎边境大帐内
案桌前,围着几个男人正细细商量着地形。
见一个高大背影走了进来,男人们急忙躬身行礼。
“怎么样?”耶律砺掠去黑眸。直接走到案桌前。
“将军,你看,又有一批汉人流向从黄河南面涌来,正在踏入静戎边境。”忽吐噘指着地图禀报道。
“怀夏离我们太远,苏日勒又不肯接受他们,所以他们直接奔我们而来了。”古达很是担心。
“阿罕也,咱们的粮草还能撑多久?”耶律砺看向对面的男人。
“最多一个月,可是如果咱们再分给那些汉人,一个月只能度日!”阿罕也直言。
“主子,咱们不能再收留这些难民了,苏日勒躲在老窝不肯出战,必是等咱们粮草绝境,逼咱们走绝路!”
“是啊,将军,就算咱们收留了这些中原人,他们也不会感激咱们的,现下,将士的性命最重要啊!”几个副将异口同声。
“不行J甫遇,李厉等的就是我们先挑起事端,如果现在把他们赶出去,他们便找到了借口,到时黄河南口难守。不行,咱们必须等御王的到来。”耶律砺坚持着。
古达一拳打在案桌上,“该死的苏日勒,像个缩头乌龟!”
“兄弟,别着急,慢慢想办法,咱们一定不会死在这里的!”忽吐噘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报!”忽的门外传来一声传报。
“王爷,好消息!”一个副将拿着信封急速赶到营帐,“二王已到黄河北滩!”
耶律砺急忙拿起息报,“太好了,不止二王,皇上已命御王送粮草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众人皆露出喜色。
“报!”正当众人放下担心时,一个侍卫突地闯了进来,禀报到,“禀主子,属下在山下救到一位姑娘,她说是一位叫花月月姑娘的侍女,叫小银!”
“小银,先喝口水!”阿罕也递与坐在一边的小银一杯水,眼神看向对面男人深沉的背影。
“主子,别担心,小银只说月姑娘和阿娜被人抓了,不一定是苏日勒,我想她们一定没出什么事!”古达向前一步,靠近耶律砺。
说实在的,不担心是假的,现下他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耶律砺直直盯着案桌,双手握紧腿上的衣衫,心早已冰凉,第一次,他后怕了。
月儿,千万不要出事,你说过,会等我的,为什么,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要来寻他!
该死的!
耶律砺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焦虑。
花月月!你在哪?
齐齐瓦帐内
“啪!”月月和阿娜听着身后关注的门响,焦急的从地上爬起,向围栏的木杉外呼叫,“苏日勒,你答应过的,会放了我,大丈夫,言而有信!”
“对不住!是你先骗我在先,本王没有那个义务再遵守承诺!”苏日勒双手环胸,盯着围栏内女人的疯狂喊叫。
月月不再求他,转眸把目光投注在耶律倍身上,“耶律倍,你说话啊?”她以为她可以信任他,因为他是耶律砺的兄弟啊,可是,现在算什么?拿她作人质吗?
“月月,暂时你不能离开!”耶律倍没有给她答案,冷眼看去对面的山头。
“你们真卑鄙,居然拿两个女人做挡箭牌!”月月眯起怨恨的黑眸,落在耶律倍的身上,“我真是瞎眼了!”
耶律倍双手猛的收紧。
苏日勒倒是淡然的注视着二人,扯出个比哭好看一点的笑容,“我们不会伤害你,放下吧!”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越过月月的眼眸。
“花月月?很好听的名字,不过,有点烟花巷里的味道!”看着耶律倍离去的身影,苏日勒留下来打趣月月。
“不错,本姑娘就是一名妓女!”月月椅着面前的围栏,该死!这是什么木头做的!一动不动!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丈夫是契丹人,真没想到你会耶律砺的女人,而他会娶你,还真是媳!”苏日勒现在对月月更是感兴趣了。
“你—什么意思?”他瞧不起她吗?
“难道你不知耶律砺的三个誓约吗?其中一个就是不碰汉女,不娶不贞不洁的女子!怎么他没告诉你吗?还是他压根就没娶过你?”苏日勒有意挑衅。
“你---”月月生气的眸子指向苏日勒,“他是没娶我,但我生是他的女人,死是他的鬼。哼!”
“你快把我放了,否则耶律砺不会放过你的,苏日勒,有种的就与耶律砺真刀真枪的比试,躲在这里,用两个弱女子做棋子,算什么本事,你还是不是男人?”月月又气又急。
出门不利,撞到鬼!
“我是不会放了你的,也许,也许有天你会变成我的女人!”苏日勒暗下黑眸,目光锁紧月月。
“你?”月月急忙避开。
他为什么用耶律倍的眼神看她,不可能,她是长的有些姿色,但不至于每个男人都对她感兴趣吧。所有女人的身体都一样,不是吗?更何况这个世间不是只有一个她这样容貌的女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她见过的便不少,不会!一定不会!
“苏日勒,我们讲和好吗?我承认我骗了你,但你也知道我们毕竟是两个妇人,漂泊在外,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月月放缓语气,尽量不惹到眼前这位贵主。
能屈能伸,在花月纺她早已练就在手。
“你很聪明!”苏日勒从围栏中伸进手,拉起月月的手指,玩弄在自己手中,“还有双漂亮的手。”
月月慌乱的从他手中挣脱,却被他抓的更紧,“苏王子,求求你,放了我们,我答应你,一定保守在这里见到的一切!我发誓!”
月月举起另一只手表决心。
他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不会!他该死的语气足以表明。
月月死命甩开他的手,看着手腕出的红印,眉头拧成一根线,嘴角扯出两个字,“没种!”
“哈哈---哈哈---”对面的男人仰头大笑。
“月月,别同他废话!”身后的耶律阿娜同样没好气,但口气却有些虚弱。
月月看着有些不对劲的阿娜,“你?”她正欲为她把脉,没想一口血直冲阿娜的口中嘭出。
“阿娜!”月月瞪大黑眸,扶住她恍惚的身体,有些惊慌。
“没—没事,只是有点恶心!”阿娜摆摆手,两眼一黑,瘫软在月月身上。
“阿娜!”月月急忙握紧她的手臂。怎么会?
“本王想了想,决定还是放你走!”身后的黑眸一直等待般的看着她。
月月掉转头,不敢置信,“为什么?”为什么他要下毒。是她太轻信他了,居然会相信他能给阿娜治伤。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和耶律倍设的局。
“你看看她的腿伤?”苏日勒双手横胸,眯起黑屏。
月月急忙撩起阿娜的衣裙,浓浓的黑血正从她的脚踝处渗出,还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该死!她的伤口正在化脓。
“你到底想怎样?”月月双手握拳,嘶喊出声。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对两个陌生的女子,那是因为你手腕上佛珠出卖了你,那是耶律砺的东西!”他狠狠的目光中迸出两道火焰。
“可你没杀我们?”月月这才知道他对她们的好,不过是想骗取她们的信任。
“第一,我想知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第二,耶律砺为什么会派两个女人来这里,而其中一个是他的妹妹,另一个却是带着他护身符的女人。第三,耶律安娜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苏日勒坦言道。
“结论呢?”月月扶住阿娜,瘫坐在地上,清淡的问道。原来这男人是阿娜未曾蒙面的未婚夫。看来,阿娜也不知。真可笑。
“你们的确无罪!”他不得不承认,这一个多月以来,这两个女子未曾出现过一点可疑举动。
月月意外的抬起失望的双眸,眼中闪出一丝亮光,“你刚才说会放了我们?”
“不错,不过不包括她!”他黑深的眼眸看向耶律阿娜。
“不行,她还没过你的门!”她不能把她丢下。即使她是眼前男人的准新娘。
苏日勒扬起讥讽的嘴角,“你好像误解了,本王是不会看上一个用来求和的廉价物品的,更何况,本王是不会娶耶律家的女人做王妃的,那只会令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