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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倍走进帐内,见月月一同在,并无意外。
只看着耶律砺的胸口,“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耶律砺支撑着身体,心情似乎多了几许阴霾,“你来是做说客的吗?”
耶律倍看了看他身边的月月,“这好像是男人的事?”
月月把耶律砺交给古达,站起身,把耶律砺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记得你的承诺!答应我的,一定要做到!”
耶律砺宠溺般的点点头。
月月越过耶律倍的身体,没多看一眼,准确地说,自他进来,她便没看过他。
而耶律倍似乎并不在意。
“你不会想劝我投降吧?”耶律砺扬起嘴角。三日前,当他看见他站在苏日勒身边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愚蠢。
“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是,你选择了他,而我不得不再选择一次。现在我是齐齐瓦的盟军,打与不打全在你一念之间?”他以为耶律砺会如十年前一般,为他不惜反抗耶律德光。
“我已不是那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了,身为人臣,不是我能选便选的。”兄弟反目成仇,他何尝愿意。
“那他呢?他信任你吗?明明是你去河口,半路却让你改道,他分明在试验你。”事实上,他并没有想到与他决战的时刻会来的这么早。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当然明了,但他并没有怪耶律德光,反而庆幸自己不用攻打中原。这样,他又会离月月近一点,更不会对不起莫铃儿泉下灵魂。
“迂腐,想不到当日勇战沙场的英雄却是如此感情用事之人。”他看的出,耶律砺的心更多的是牵挂,而不是权力。
那么---这倒是他可以利用的一点!
“或许杀的人太多了吧,怕报应,你不也是,否则,你今日不会来了!”耶律砺护着胸口,有些吃力。昨日,他和苏日勒一决高下,其实未分胜负,两人均受伤回营。说是赢了,只因苏日勒突然拔营撤退两百里。
“砺,既然你我都已变了,那么今日咱们便把话挑明,滑城你是攻不进去的,放手吧,减少伤亡,让你的士兵回家吧!”耶律倍语重心长。
“大哥,那我也实话告诉你,耶律砺宁可战死在沙场,也不可能投降。何况,我并不没有输!真正的决战还未来临,大哥还是好好劝劝苏日勒,让他放下武器,答应皇上的要求,继续当他的自由王子!”耶律砺回绝。
“你这是何必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算你不顾自己,难道你都不管这些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对了,还有你的女人?花月月?本王还记得当初她是怎么拒绝我的,她,果然是位重情重义的女子,只可惜跟了一个不能给她未来的男人!”耶律倍不得不承认,他舍不得这份自小的情意,毕竟他们都姓耶律。
“不错,我是给不了她,但你更不可能,月月是我的女人,我要怎么照顾她,是我的事,大哥不必劳心,大哥不要忘记,大嫂和侄子都还在李从珂的府上?”他本不想说的,可耶律倍看月月的眼神着实令他担心。
以月月倔强的脾性,誓死不会屈从耶律倍的。他相信耶律倍对月月并非假情假意,但如今,月月已有生孕,她定不会离开他半步,走向别的男人。
“你果然对我了如指掌,耶律砺还是耶律砺,永远留着一手!耶律德光真的很有眼光,收了这么一位忠心的臣子?”耶律倍心中猛然收紧,目光黯淡深沉,不见底。
“对不住,大哥,我说过,如果有天上了战场,你我便不再是兄弟!”他说出决断的话,即使艰难,但正如耶律倍所说,他已选择耶律德光,无路可退。
“好!”耶律倍伸出右手,展开五指在耶律砺面前。
“啪啪啪!”掌与掌对碰,十年的兄弟之情到此结束。一道道记忆之光一闪而过,这一掌击出,他们之间再无瓜葛。
走出耶律砺的营帐,耶律倍远远便看见一个窈窕身影飘然走来。
月月手端铜盆,侧身走过耶律倍。
“你没话要对我说吗?”他拉住她的胳膊。
月月沉寂半响,看向身后昏暗树林处,“我们到那边说!”
耶律倍跟着月月走到黑暗处。
“阿娜她好吗?苏日勒有没有为难她?”月月焦急的问道。
“你想说的就这些?”他以为她会问耶律砺和他谈的结果。
“求你告诉我,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她一直把他当做心中的大哥,只因他对耶律砺那份关心备至的亲情。而那正是她唯一不曾拥有过的。
她请求的目光令他无法拒绝,“她很好,伤势好多了,苏日勒说他会遵守他与你的约定!”他接过她手中的水盆,放在地上,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骗他!”
月月怔然,瞪大双眸站在远处,双手纠结。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苏日勒。”他向她保证。
“你?”他已经知道了她心中所想,为什么不拆穿她。
“你明白耶律阿娜是苏日勒指婚的妻子,只要战争未定论,他便不敢伤阿娜一根头发,你利用这一点,逃开了苏日勒,其实,你从未想过要遵守你们之间的承诺。”
“你想怎么样?”月月心中一阵胆颤,她的自私究竟还是出卖了她自己。
“我想你一定没有告诉耶律砺,阿娜在苏日勒手上,更没有告诉他,你是怎么离开齐齐瓦的?”他扬起眉头。
“你想威胁我?”这是她唯一想到的后果。
“你放心,我既然站在这里同你讲,而不是对面,自然不是揭露你的,不过,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这么做?”她是如此的爱耶律砺,怎会舍得骗他,甚至利用耶律阿娜。
月月转过黑眸,顿了顿,抚摸着自己已经三月的小腹,艰难无奈,“我怀孕了,我不可以再失去他,他是我和耶律砺的唯一的牵连,我不能让他有任何危险!”
耶律倍顿时领悟,原来她要做母亲了。
“他总是赶我走,可是如果我有了他的血脉,我便可以安枕无忧的待在他身边了。”月月深情款款的看着不远处灯火昏暗的帐篷。
“你和阿意?”他不懂,他们不是相爱吗?
“他不爱我,从头到脚,都是我缠着他,是我用他爱的人威胁他,让他把我从花月纺赎出来的,我矫情,装可怜,用身体诱惑他,使出各种手段让他同情我,无非想让他爱上我,眼看着我要成功了,可这该死的战争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年,我累了,我不能让这一切毁在这里,我爱耶律砺,没人可以阻止!”月月滑下激动的泪水。她的幸福马上要开始了,她不可以让任何人破坏。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自私吗?不要忘记,你可能牺牲的那个人是阿意唯一的亲人?”他看的出她的害怕和担忧。
“不会的,苏日勒答应了我,再我们的赌约没有结束前,他不会伤害阿娜的,不会的---”等她的孩子平安了,她会想耶律阿娜忏悔,会把一切告诉耶律砺。
“如果我没有猜错,阿意喜欢的那个女人早已过世,你难道一辈子愿意当个替代品?”他锁紧她紧张的黑眸。
“我不是,砺他说爱我!”她可以确定,他正在开始学着爱她。
“他亲口对你说过爱你吗?”耶律倍一句句逼向月月。
见她一脸的惊慌,他知道他已成功攻入了她内心。
“月月,不要再骗自己了,你不爱他,他也不爱你,你们只是可怜对方,同情彼此,想用这种方式来逃避过去,逃避孤独!”他握紧她的双肩,再次踢到她的软肋。
月月如一只惊弓之鸟,摇着慌乱的意识,“不是,你胡说,你胡说---”
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挖出她心底从不敢碰触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