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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绯双手叉腰站在门口作茶壶状,柳眉倒竖,气呼呼的瞪着大刘。
大刘见了她马上笑眯眯的小跑到她跟前,将食盒递过去:“我熬了你爱吃的排骨汤,尝尝!”
小绯脸色一变,捂着嘴转身就是一阵干呕。大刘吓了一跳,连忙扶过她:“还在生病么?”
这可是小绯最爱吃的东西啊!景言抬头,关心道:“小绯怎的了?”
小绯压下喉咙里翻腾的胃液:“前些日子吹风着凉了,闻不得油腥味。”
景言点点头,也是,秋天就是容易惹风寒。让侍女端过去一杯热茶给她:“好好歇着,这几日叫大刘好好照顾你。”
大刘欣喜不已:“谢阏氏!”
她佯装生气:“跟我客气!”忽然想起来:“小绯你早就不是去找大刘了么,他怎么说没有见着你啊?”
“我,我有些事情耽搁了。”酸液不断从舌尖渗出,小绯嘴里包了一口酸水,说的含含糊糊。
见她眼神闪烁好似有什么事情隐瞒,何景言也没有多想,毕竟她不是很关心别人的隐私。既然小绯不愿说她也不会追着问。
让大刘陪小绯回去了,小两口的事情还是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见二人走远,吃饱了的小胖子打了个饱嗝,踮着脚凑过来神秘兮兮的在她耳朵边打小报告:“母后,小绯姑姑病了好久了,无恙半个月前就看见小绯姑姑在花园角落吐的好厉害!”
她摸摸儿子圆圆的脑袋:“孝子说谎会被变成小矮子!”
无恙鼻子里哼出一股气:“真的!我真的看见了!”
“是是,你不是小矮子。”她笑着逗儿子玩,心里却有些不对劲。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她细细回顾了自己两次怀孕期的举止,心里咯噔一声,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这个年代的未婚怀孕就是死罪一条,丑名远播,一辈子都活在唾沫里。
她心里放不下,几天后趁着单于外出巡视,借了个名由把大刘弄进王庭严加盘问。
本以为是两个年轻人偷尝禁果,谁知大刘坚持说自己最多只有和小绯牵牵小手,哪里敢越雷池半步?何况二人已经定了亲,一些事不在乎早点晚点。
看大刘羞涩难当的神色不似撒谎,她也不再追问,简单交代了几句就算了。
半信半疑又派了御医去亲自诊脉,得到御医肯定的回答说只是风寒体弱之后,她才真的放了心。
回头不免埋怨自己几句,太多疑。
单于不在这段时间王庭里大小事宜就得过她的手,琐琐碎碎一大堆,本就羸弱的身子有些力不从心,时常头晕眼乏,稍不注意便头眼一黑。
天没亮就起身了,心里念着还没有察看的明细账目,匆匆用过早膳就直奔书房。半路听见龟兹使者已经抵达,脚下加快几步,不料忽然一下眼前漆黑一片,脑袋涨疼的要命,慢慢蹲下身子等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小绯慌忙扶她到一旁坐下,转身就要召御医来。
她伸手拦住:“罢了,叫了御医也就是个产后血亏的毛病。到时候又开一堆没用的汤药!”
小绯犹豫:“可是。。。。。”
何景言觉得缓过来了,起身前走:“别叫龟兹的使者等急了。”
这一次之后,眩晕的毛病越来越严重,景言日日喝着那剂汤药,丝毫没有一丝好转。日益的倦怠疲沓,体虚昏迷,常常刚到嘴边的话眨眼便忘了个一干二净,若要想起什么事情,更是艰难。
她无力的躺倒在软榻上,泄气的叹了一声,这个躯壳真的残破至此了么?
小绯过来给她轻轻捏着肩:“小姐,要不要写些东西,免得以后需要的时候一时记不起,也好有个对照依据。”
她思忖一下,点点头。
确实有必要,若是哪天连自己脑袋里的东西一点都不记得了,那就麻烦大了。何况,她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教给霍准,这些,不能忘记。
当即让小绯准备了笔墨纸砚,把自己关在书房,慢慢搜刮着脑海里的东西,一点点写下自己的专业心得。
还是身体底子不好,写了几张纸便虚汗淋漓湿透了内裳。她怕着凉,就放下笔,将手稿收在书架上的暗格里。今日作罢。
有些累,回到寝宫便睡下了。
可能是睡的太早,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又醒了过来。一时口渴想喝水,唤了小绯几声,没人回应。她摇头笑笑,这个小绯啊,又出王庭见大刘了。
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下,看着外面夜空清爽,有了些精神,突发奇想想要出去走走。没有让侍女跟着,披上外衣,自己拎了一盏宫灯慢慢悠悠的漫步在王庭。
先去了小无恙的南边院子看看。将儿子捂在杯子里的脑袋弄出来,失笑。天冷了,小胖子就爱把整个头都埋在被窝里面,一张肉脸被闷的红彤彤的煞是可爱。捏捏他胖乎乎的脸颊,再给儿子掖掖被角,这才离开。
一队整齐的侍卫夜巡经过,见了她,齐刷刷的行礼,她微笑着点头回礼,继续前行。
深秋的凌晨不免有些薄凉,微微湿润的空气扑在脸上,她惬意的深呼吸一口,觉得浆糊的脑子一下清楚起来。
心情一下好起来,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心里却总是不踏实,不放心。具体是什么事情,又想不起来。
走了几步,脑子里忽然电闪一下,白天居然把开矿的相关知识白纸黑字写了下来!
若是那薄薄几张纸丢了。。。。。。
她浑身一震,转身快步向书房走去。
进了院门看见漆黑依旧的书房,放下了心。暗骂自己多疑,正要转身回去却又僵住了身形。
有人!!!
书房的门缝里分明有一个闪动的微小光亮!
她屏佐吸,脱掉鞋子踮脚小心翼翼靠近书房。透过门缝看进去,果然!
依稀可以看见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夜明珠照亮,正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东西!
她心里一惊,手稿!
眸子一转,计上心头。
拔下发髻上的朱钗扣住房门上的扣环,然后大吼一声:“来人啦!!抓刺客!!”
房中黑衣人闻声一惊,直奔房门想要夺门而逃,奈何门被钗子扣住锁死,开不了。听见远处熙熙攘攘的叫喊声,黑衣人直接掀开窗扇跳了出去。何景言早就闪躲到窗边,见人出来,她拽紧手中铁棒就挥打过去。
那黑衣人反应敏捷一个闪身躲过棒击,照准何景言就是一记劈手。何景言反应不急,直接拿手去挡,不经意间长长的指甲将那人的手背划出一道血痕。
黑衣人吃痛收手,听见院门出喧闹的声音,知道侍卫已经到了,一掌击倒何景言转身而逃。
赶到的侍卫迅速将书房包围,明晃晃的火把将整个院子照得亮堂。侍卫长低首跪在景言面前:“属下失职,罪该万死。”
她摆手:“失职是事实,扣一个月月俸。眼下追查此刻才是正经事。”
“属下已经命人大面积搜查。”
“恩恩,退下吧。”景言心不在焉的将人轰出书房,让侍卫严守在书房外,然后自己小心的取出暗格里的手稿,丢在火盆里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亲眼确定手稿被销毁,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觉间眉头皱起,是谁,竟然知道她写下了这份手稿。
一夜未睡,却还是心平气和的躺在床上闭眼假寐。
她在等人。
鸡叫一遍,小绯推门而进,手里捧着温水面巾,轻声唤她,小姐,该起身了。
她像往常一样在床上磨蹭了一嗅儿,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起身,睡意朦胧。
穿好衣服,由小绯伺候着洗漱,却见小绯右手一圈白布缠裹,并不沾水。
她关心道:“哎呀小绯,手怎的了?”
小绯懊恼道:“早上去端水时滑了一跤,开水浇手上啦。。。。。”
说罢,小绯解开包裹着的白布,将烫到乌红熟烂的右手露在她面前。她惊讶不已,握住小绯的手直责怪她不小心,手指尖却无意划过烫伤,试图发现什么伤痕血枷。可是烫的太过厉害,整个手背面全部烫熟烂成一片,乌黑的颜色根本看不出原来肌肤的模样。
何景言佯装生气:“还不快叫御医看看,女孩子家的手就是第二张脸蛋,不能有意思损伤!”
将小绯“撵”了回去看病,景言一个人窝在椅子上闭目沉思。
敲伤了右手背,敲伤在了昨晚之后。
这是巧合么?
天下有这么巧的巧合?
想要相信小绯,她是自己的陪嫁丫头,跟了那么久了,多少事有些感情的。更何况才穿过来时,在天牢里小绯舍身救主,更是令她另眼相看。
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了防备,毕竟自己也做过为了掩刘询耳目而差点打死弟弟的事情,将心比心,要真是小绯,为了遮住伤口而烫熟自己的手,也是做的出来的。
面上没有表露什么,私底下就暗自关注了她的一举一动。
何景言安排了几个侍卫专门监视小绯的一举一动,连续几天却毫无进展。
小绯依旧像平时一样,白天回王庭伺候她,晚上就出去回到大刘那里,没有一点差错。
何景言翻翻呈上来的监视事宜,确实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门口传来孝子咯咯笑声,何景言赶紧收起记事薄,抬头,果然是无恙这个小捣蛋。
她将儿子抱在腿上,亲亲他肉肉的脸颊:“这么早就过来,功课做完了?”
“恩!”无恙脆生生的答道,然后扑在她耳边献宝似的说了一句话。
声音小小的,她却听得清楚。
“母后,我发现了一个机关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