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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我还想这些干嘛!我压根就不应该思考这些理论,即使我写出举世惊人的论文也没有狗屁意义,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最操蛋的变异体样本,我没法拯救自己!我可不想变成人鱼永远留在这座岛屿上,我还想回到我的学校和爸妈身边好好过日子!
冷静,冷静,德萨罗!
阻止变异唯一的办法只有注射能对人鱼细胞起遏制性作用的血清,我必须立刻离开这儿,越远越好,避免再与阿伽雷斯发生任何接触。我还有机会使身体恢复正常的,拉法尓他们身上也许带了蛇毒血清,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但是值得一试。
此念一起,我竟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因为我再清楚不过慌张也只是无济于事,此时唯一能拯救我的人,只有我自己而已。
于是我小心翼翼趴到洞口,像海面上望去,并没有发现阿伽雷斯在附近,他也许潜入海底觅食,或者在处理族群中的矛盾,但不管怎样没发现他的踪迹使我油然升起了逃走的信心。
转身来到了巢穴里那个放置阿伽雷斯的收藏品的洞里,我拾掇了一些在丛林里生存必备的东西,而幸运的是它们几乎一应俱全——一把有点钝了的匕首,一只望远镜,古旧的罗盘,可以用来做武器的铁锚,尚未拆封的能消毒伤口的酒,打火石,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玩意。我把它们快速的裹进底下垫着的一块类似帆船旗子的布料里,并撕下几条布裹住身体,用唯一没被阿伽雷斯撕毁的裤腰带捆在身上。
我看了看自己的“全副武装”,简直活脱脱就像个被星期五困住的鲁滨逊!
好了,到最要紧,最关键的一步了。
这决定了我能否逃出这个洞穴。
我蹲下来,横下心来将头扎进了之前阿伽雷斯带我进入海中的水洞里,确认自己能够顺畅呼吸后,我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那一瞬间我的心里竟泛起一丝不舍,但即刻便被没过全身的海水冲掉。我几乎是如同本能般地快速的向深处游去,犹如一只敏捷的游鱼,以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在海水中穿梭着,并循着光亮,转瞬间突破了水面。
抹净脸上的水珠后,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低矮的海岸边,陆地近在咫尺,便连忙爬上岸去,拔出腰间的铁锚,警惕着岸上可能存在的掠食者,钻进了丛林里。我必须找一颗高一些的树干爬上去,观察拉法尓他们和我们之前停泊的船只在哪。
然而,就在我打算爬上就近的一棵大树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吼叫,我不由浑身一震,甚至不用回头看也知道那是阿伽雷斯追来了,条件反射的就地一滚,将自己藏匿进了低矮的灌木从里,并摸到身体下湿润的泥土,不禁灵机一动,抓了两把泥抹在身上会散发气味的汗腺处,脖子,腋下,还有内裤上。
多久了阿伽雷斯之前说的那句话,令我意识到在一定距离里他是靠气味寻找我的方位的,人鱼的嗅觉也许比鲨鱼的灵敏程度还要强,况且我的气味可能对于他格外浓烈,正如他身上的异香在我嗅来的那样。
我匍匐在阴影里,紧张的盯着海岸边,果然看见海中升起一个硕长的黑影,拖着长长的尾巴钻进了不远处的林间。他转头四处巡视着,显然我身上的泥巴起了良好的隐蔽作用,他找不到我了。顷刻间焦躁的吼叫声响彻周遭,仿佛近在耳畔,令我心惊胆颤的捂住了嘴巴,连呼吸声也不敢发出。
tbc
☆、chapter 51
chapter 51
“desharow…desharow!”
阿伽雷斯咆哮的嘶吼着我的名字,声音阵阵犹如滚滚惊雷,他所过之处犹如龙卷风过境,连我身边的树叶也沙沙摇晃起来。也许是因为意识到吼叫只会将我吓跑,他忽然间安静下来,仰起那修长有力的脖子,狭长的眼睛眯起来,好像在细细嗅着风里包含的每一缕味道,试图在里面分辨出我的方向。
我紧张无比的趴在阴影中,天知道我多想将身体整个埋进泥里。我无法确定他是否会闻到我的气味,也许,只是时间长短问题。我希望我的运气好一点。可想而知阿伽雷斯有多么愤怒,他也许只是出去觅食,或者仅仅是去海里解决内急问题,回来将发现我逃走了,并且卷走了他的家当!假如我被他逮住,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他会怎么惩罚我。我绝不能再让他跟我发生什么身体接触!
正在这时,我突然感到脚踝上一阵刺痛,低头一瞧——我的老天,三只长长的蚂蟥企图往我的小腿皮肤里钻,其中一只已经钻进去小半个头,那种疼痛像锥子扎肉一样刺骨。我简直想立刻跳起来把这些恶心的鬼东西甩开,但理智和经验制止了我。假如我现在动弹一下,哪怕是及其微不足道的动作,阿伽雷斯也会察觉,而且蚂蟥需要特殊的办法才能驱除,即使我现在跳起来也起不到任何实质性作用。
我捂住口鼻,忍耐着疼痛一动不动,全神贯注的盯着不远处的阿伽雷斯。他转头嗅着海风,似乎并没有分辨出我的气味,岩石般的胸膛因激动而剧烈的起伏着,突然间弓起脊背,那长长的尾巴如疾电般迅猛地扫在一颗树上,霎时间将它噼啪一声拦腰劈断,锋利的尾鳍在半空中划过发出骇人的破风声,几乎擦过我的头顶深深的扎进泥土里,吓得我打了个寒噤。
老天保佑他别发现我!我把脸埋在胳膊上,以压抑自己颤抖的呼吸。空气中却传来阿伽雷斯低沉粗哑的鸣叫——
“desharow,you ot leave me!you will ge…you will need me!”
(你不能离开,你将发生变化…你将需要我)
我浑身的肌肉绷得更紧了。蚂蟥钻进皮肉的痛感清晰得扎在我的神经深处,令我的小腿抽搐起来。我一口咬住手臂,依旧一动不动,汗如雨下的坚持着。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我在心里默念着,忽然感觉自己回到了军训的那段岁月,顶着烈日的煎熬匍匐在滚烫的水泥地上,而阿伽雷斯则是我严厉的教官。但该死的被教官发现我不规矩最多也就是拳打脚踢一顿了事,被阿伽雷斯发现,我将一辈子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和这座人鱼岛!
也许是我的坚持起了作用,当我数到第十分钟的时候,阿伽雷斯的动静渐渐远去了。我不敢放松警惕,又稍微等了一会儿才爬起来,立刻去察看脚踝处。好伙计,这三只蚂蟥已经吸饱了我的血,半透明的腹部挂在我的皮肤上,还在拼命往里钻!
我急忙脱下裤子洒了泡尿,用手接住尿液抹在小腿上。这么做虽然有点脏,但眼下没有其他办法,尿液里含的盐分能刺激蚂蟥。我的手接触到这几个吸血鬼的瞬间,它们像被烫到了一般扭动起身子来,不一会就蜷缩着落到了地上,被我用铁锚碾死。
周围不知道还有多少蚂蟥,凭我的生物学判断这一片都是泥沼,我不能继续待在这。回到了刚才选中的大树旁,我利用铁锚爬了上去,坐在了一根较高又粗壮的树枝上,打开包裹,还好那瓶用来消毒的酒没有破碎。拧开瓶盖,我将酒液浇在腿上,擦了擦被蚂蟥咬出的血口,做简单的消毒处理,并用布裹上。
其实这么小的伤口没必要包扎,只是血液会传播我的气味,让阿伽雷斯迅速找到我的踪迹。所以身上的泥巴即使非常难受,我也不敢把它们弄掉。
现在我是彻彻底底的一个人,必须依靠自己的知识和能力活下去。我的生存经验不像拉法尓那样丰富,但也算不上纸上谈兵,毕竟我有过不少野外露营的经历,还有大量的生物学理论,这些可都能派上救命的用场。只要小心一点,不与阿伽雷斯正面相遇,回到船上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这样想着,我拿出那个完全是古董的望远镜,伸长脖子向四面的海上望着,很快,我竟看到了一些星星点点的亮光正向西侧的海岸接近,那似乎是好几艘船,半空中还有几架直升飞机。我先是大吃了一惊,欢喜之间又夹杂着几分担心,因为我无法确定那是拉法尓他们找来的救援,还是莎卡拉尓那边的人,或者两方都不是。但是至少,这些驶来的船只是我获救的最大希望。
我观察了一下它们离海岸线的距离,到达人鱼岛至少还需要一天的时间。
必须尽快联络上拉法尓他们。在与莱茵他们发生枪战之后,假如…不,他们一定还活着,但绝不会还留在原地。他们此刻在哪儿呢?
我转头向岛上四面巡视着,借着地理优势,立刻在镜头里发现了一簇小小的火光,在西北面的林间若隐若现着,离我并不远,大约也就是1个小时的路程,只是我无法确定那些人到底是莎卡拉尓的队伍还是我们的人。在没有确定他们的身份之前,我不能轻易的冒这个险,我必须潜伏在暗处,别让自己先暴露。
打定主意后,我便立马付诸行动,爬下树,在罗盘的指引下向方才在树上观测到的方向前进。走了几十分钟后,我发现周围出现了之前看见的那种残垣断壁,我似乎再次回到了来时的路上的那个人鱼古迹中,这使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差点便想拔腿狂奔,但我及时阻止了自己的冲动。
这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阿伽雷斯显然不在这。但他出现在这里的几率太大了。我警惕的望了望他曾待过的那个人工水池,下意识的蹲下身体向另一个方向挪动,我打算绕过石群出现的范围,尽管这样做会拉长我的路程。
就在我远远的经过水池的时候,一股熟悉的荷尔蒙香味忽然飘了过来,我连忙捂住鼻子,意识到那是阿伽雷斯留下的气味,我连忙跑了几步,可不知为什么双腿却忽然发软,身体如同灌铅了似的沉重,整个人摔了个趔趄,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难受醒了过来。我感到的浑身仿佛一会在灼烧,一会又处在冰窖里,让我全然处在冰火两重天,身上沁满了汗液,却又冷得发抖,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像电流一般击打在周身。
我睁开沉重的眼皮,试图爬起来,可浑身的力气犹如被抽空,又跌回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我浑浑噩噩的思考着,身体越来越剧烈的反应使大脑一片混乱。寒流徘徊在体表让我直打哆嗦,我抱着自己的身体,浑身暴起了鸡皮疙瘩。而热流仿佛已经入侵到我的身体内部,五脏六腑像被什么汲干了水分,犹如被骄阳灼烤的龟裂的大地。我禁不住翻来覆去的在地上翻滚起来,喉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鸣。天哪,我的身体到底怎么了,难道这是第二次变异的开始?不,第一次和第二次竟然是这么短的发作间隔,难道过一会我又会像上次那样长出鱼鳞和蹼爪来?这可糟透了!
只能这么硬熬过去,在下一次到来前我必须回到船上去获得救治!
我痛苦的闭上眼,将手抠进土地里忍耐着。渐渐的,我口干舌燥起来,喉头烫得快要冒烟,除了缺水的燥意以外,我还感到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渴望,并且越来越急剧。令人颤栗的电流从每个细胞渗出,聚化成一股在周身游走。
无法准确的形容这种感受,就好像服用了某种……具有催情效果的药剂,它使我的嗅觉敏感到了极致,空气中残留的阿伽雷斯的气味骤然浓烈了数倍,无孔不入的钻进我的每个毛孔里,使我遍体发酥,天旋地转,汗流浃背。我竭力的屏住呼吸,闭上双眼,企图使自己变成一个封闭的绝缘体来抗拒生理反应,可我的脑海里却充斥着被阿伽雷斯侵犯的那些情形,被他触摸的感觉,我在疯狂的渴望这一切,比任何一次偷偷摸摸的意淫都要强烈,双股中的部位甚至阵阵收缩起来,好像一张诉说着欲求的嘴。
我意识到自己在像个雌性生物一样发情,不由羞耻的翻过身,将头埋在泥浆里企图使自己清醒过来。然而这么做是徒劳的,我的肠子似乎因翻身的动作绞在了一起,在我的腹部里阵阵抽搐起来,激起钻心的疼痛和难以言喻的空虚感,那种感觉就仿佛不快点拿个东西捅进去,里面的构造便会黏合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