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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羽决定帮他一把,叫道:“纪元、张诚,你们去帮个忙吧。”
“是。”二人领命,加入了战阵。黑衣人见对方来了帮手,知道再打下去也不见得讨得到什么好处,不便恋战,互想使个眼色,趁着夜色逃走了。
黑脸汉子惦记黄允,见黑衣人一走,便转身单膝跪地道:“属下保护不力,让公子受惊了。”
黄允经历了一场虚惊,深深的喘了几口气,这才说道:“我没事,你起来吧。”转身走到箫羽面前,抱拳谢道:“若非箫兄帮忙,恐怕黄某今日凶多吉少了。”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黄公子没事便好。”因受冷风,箫羽一阵重重咳嗽,停都停不下来。
吉儿忙上前给他拍背道:“公子,外面风冷,公子快回房间去避避寒气。”
箫羽仍不停的咳,直到吐出一口鲜血来,这才慢慢缓了下来。吉儿扶她回了房间,小心翼翼守着箫羽。
次日天明,北风遂停,却下起了碎雪。
碎雪儿满天飞飞扬扬的飘散着,慢慢在沿途的树枝上铺上一层白霜。箫羽受天气影响,身体越发虚弱无力,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赶路。奕离让吉儿坐进车箱里避寒风。三个人挤在车箱里,一路颠簸着赶往莫州。
吉儿掀开窗上的帘子,见满天雪花儿越下越大,慢慢将大地染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似乎已经分不清天和地了,一眼看去琼瑶匝地,美不胜收。
箫羽道:“吉儿,今日初几了?”
“公子怎么忘了啊,前天你和少夫人成亲是十六,今儿是十八了。”
“哦。”箫羽这两天总有些浑浑噩噩,脑子有些儿糊涂了,叹道:“真希望时间能这样停住。”
奕离道:“我倒也希望日子过得慢点儿,车子跑得快点儿,快快找到神医,给你治好了病。”
吉儿道:“少夫人,不知这位神医怎么称呼啊,他真能给我家公子治好病么?”
“这位神医姓甚名谁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的外号叫作鬼手神医。”
“鬼手神医——这外号好生怕人。”
“这鬼手神医是个极少涉足江湖之人,不仅医术高明,更精通奇门异术,但愿他真能治得好箫公子的病?”想起鬼手神医,奕离的心又开始纠结了,从脖颈里拉出一只红绳挂着的白玉珠子,紧紧握在手里,道:“只盼他在莫州——”
“这玉珠是?”箫羽见她紧握着那颗玉珠,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鬼手神医说与我颇有缘的,临走时把这玉珠送了给我。”
吉儿好奇的看看那玉凿成的圆形珠子,见没什么特别之处,便道:“那鬼手神医也太小气了,就送你这么一个小珠子么?这玉看上去也十分普通。”
奕离把玉珠放回衣襟里,说道:“东西不在于它本身价值的贵贱,有时候一只元宝不如一个薄饼,一件珍宝不如一碗清水。”
吉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箫羽道:“奕离的话很有道理,只不过很多人都懂得这个道理,却没有人愿意弃金子而取薄饼。”
奕离道:“不错。”
吉儿道:“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反正我绝不是那个弃金子而取薄饼的傻子,有了金子,还愁没有饼子么!”
奕离道:“吉儿,金子是好,可有时候只有饼子才能救命呢。咱们都跑题儿了,箫公子!”
吉儿笑道:“少夫人,您该叫我家公子相公才是。”
奕离道:“这样叫着习惯。箫公子,其实你的病看上去与我一年前得的病症也差不多,只要找到神医,定能转危为安的。”
箫羽有些累了,有气无力地问:“那你得的是什么病?”
“神医没说,只说是一种血咒。”
“啊……”吉儿叫了起来:“这么说那老道士真是神人了,他没见到公子,凭掐指一算便算出公子中了血咒,只有娶妻冲喜方能解此血咒。”
箫羽道:“我怎么不知道?”
“太师怕你担心,所以没跟你说是血咒的事。”
箫羽淡然说道:“那道士并非什么神人,他既知道我中的是血咒,定然不是观天看相得来的。何况奕离不是也中了血咒么?她可没冲喜解血咒啊。奕离,你知道自己是怎么中的血咒么?”
奕离摇头道:“不知道,我也曾问鬼手神医血咒是怎么回事,他却不肯说,他这人十分奇怪,沉默起来时一句话都不肯多说的。”
正说话间,忽听得身后几匹快马踏雪而来。吉儿好奇的掀开帘帐探头看去,叫道:“啊哟不好啦,公子、少夫人,是他们,那个姓黄的讨厌鬼和两个黑白脸的家伙,他们难道真要跟着咱们去莫州么?”
奕离道:“也许是刚巧同路罢了。”
只听马蹄声越来越近,不多时便来到了他们的马车旁。
黄允仍是一身雪白的着装,衬着漫无边际的冰天雪地,真可谓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只见他纵马追上奕离他们的马车,便勒了一下马缰,放慢速度朝车子看去。
黄允见吉儿正掀着帘子探头看他,这小丫头一身淡绿衫子,一头乌黑的秀发衬着她稚嫩白皙的脸儿,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象似会说话一样,于是抱拳一笑,道:“吉儿姑娘,咱们又见面了,不过吉儿姑娘好像不大欢迎黄某,心里正在骂黄某罢?”
吉儿“哼”了一声,心想这家伙难道会读心术不成,居然知道我心里骂他、恼他、不欢迎他,忍不住问道:“你怎知我心里讨厌你?”
黄允哈哈一笑,道:“吉儿姑娘的眼睛会说话,是它们告诉我的。”
吉儿“呸”的一声,一嘟小嘴,转眼见安子似笑非笑的坐在马背上,没好气的对他叫道:“喂,你叫安子是么?”
安子没料到她会和自己搭讪,脱口答道:“是的,我叫安子。”
“哦。”吉儿点点头,忽然骂道:“臭安子、死安子,快带你家公子离我们远点儿,别像跟屁虫一样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