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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门扉,梁雨诗欠了欠身说:“你自己也是,伴君如伴虎,若是让萧辰夜知道你给我这般好的日子过,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会打点好一切,只要雨诗在他来时,能装装样子,那样便好。你好好保重,我走了。”
“嗯。”
始终没有打开那扇门,是因为她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样子,也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苏云的事情。
说的多了,也许错的也多了,那样不如不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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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白月一身皇袍威严的坐在龙椅上,手中翻开折子,扫一眼文武百官,面色有些不善。
“无歌王爷在塞外打了胜仗,众卿家,该是知道的吧。众卿家对于此一消息,有何感悟呢?”盘龙柱子侧两旁,金碧辉煌下,却是百官的朝服清冷。
殿前跪在最是前面的着一部分是常侍殿前的大臣们与王爷。见皇上这般口气说话,心里已有了三分惧意。
皇上虽是要大臣们说这喜庆事,可是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明显的话里有话。
说了,自然少不了得讨来一顿龙颜大怒的狠批。
不说,要是被皇上指到了头上,罚俸银还是小事,丢官职却是大事。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可不就是说的这个理么。
想来皇上最近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示意对方去说,但始终没有人回话。
萧辰夜扫一眼,不禁冷笑,这群大臣,还真是找死。
花无歌的折子,他也看过。
纸上的字字都让人们对于朝廷官员寒心。
边关之战虽打得了一场胜仗,但却没有完全结束。最主要的是让花无歌将边关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皇上。
赈灾救民的银两一分也没有到民众手里,下面的官还一面向皇上要银子镇守边关,一边向蛮夷草寇年年进奉。
每年,向草寇送去年轻女子以换平安,搜刮民脂民膏富官穷民。遇见百姓要进京告官,就以“民告官,要先打三是打板”为由,拖出去打。有的人甚至被活生生打死。
这样的官,本就不该存在,可为何却被提携了呢?当然是朝堂之上,有人徇私枉法。
这几日,加上梁三金的事情,白月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今日,这朝堂上怕是不知有多少人要丢了官职和脑袋了。
白月扫一眼下面站着的一干人等,微微一笑,扣上折子问:“边城的官员调动是谁负责的。”
冷冷的声音在大殿上回响,一个大臣颤抖了一下,向外跨出一步道:“回皇上,是臣江辛陆。”
“江爱卿,你可说说,无歌王爷打了胜仗一事,爱卿可有什么感想?”
江辛陆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水,嘴唇发白,强颜欢笑道:“是、可喜可贺,说明我东耀强不可敌,一个小小的蛮夷之邦,怎能与我东耀国相依抗衡。”
白月笑了,手持奏折站起来看着文武百官,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啊,一个小小的蛮夷之邦,怎可与我东耀国相依抗衡。”
朝堂上,一些不够机灵的朝臣,见皇上笑,也跟着笑起来,拍着马屁附和。
“皇上说的是,那蛮夷人根本不是无歌王爷的对手。”
“我东耀千秋万代,永世昌盛。”
狭长的眸子流转,内敛而不发的杀气暗藏在空气中。白月收住笑,猛的将手中的折子摔下殿堂,怒声呵斥:“你们好大的威风啊!我东耀之国强不可敌?就是这样一个强不可敌的国家,边塞被侵占数十座城池之后,才有人报到朕这里。就是这样一个强不可敌的国家,官官相互,民不聊生,朕的官每年向着小小蛮夷进贡,朕竟不知,朕的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朕却以为这天下太平,朕无愧先帝,无愧东耀!”
殿堂上所有大臣全部吓的跪了下来,高呼:“皇上息怒。”
“朕如何息怒!你们某些人在这里高官俸禄拿着,做着毁朕东耀的事情。而我的兄弟在塞外带兵打仗,冒着生命危险帮朕守江山。朕要你们何用?你当没了你们,朕的朝廷就要乱了,今日,朕就告诉你们所有人,朕的江山缺了谁都不会垮掉。”背过身去,白月背着手冷冷的宣布:“江辛陆玩忽职守、利用私权违背朝钢、私收贿赂乱用贼人做官,致使边塞民不聊生,十座城池失守,罢去官职,满门抄斩,十岁以下儿童可免一死,终身充为官奴。由其提拔的官员全部交由刑部彻查,若有问题者一律免职,严重者杀无赦。张元在、刘与心,知情不报,多次把边关急奏拦截,耽误国事,不仅违背朝纲,更是不把朕放在眼里,罢职赐死,满门抄产。带下去!”
哗啦啦的刀剑声碰撞,几个人被拖着向殿堂外走去。
三个人泪水汗水纷纷流下来,大声哭喊哀号。
“皇上~皇上饶命啊。”
“皇上,看在臣为东耀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臣吧。”
“皇上……”
凄凉的声音撕裂了安静沉寂的殿堂。
所有大臣的心中,都划过一丝恐惧,久久不能平静。
白月回过身,严厉的宣布,“若是再让朕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就他的下场,退朝。”
甩开明黄色的袖子,白月转身离了大殿。
太监走上前一步,扯着尖细的嗓子长鸣:“退朝~~~~”
“黄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从朝堂上站起身来,大臣们又一次体会到了死里逃生的感觉。
萧辰夜望着众人百态,一个个劫后重生又恢复了装模做样的模样,不禁觉得可笑。
洛云走在一旁道:“三哥,你看那些人的嘴脸,要不是二哥,这些人哪里还能在这里拿着安宁的俸禄,看了他们我就来气。”
萧辰夜一笑,拦住他道:“人多嘴杂,不要被有心人听了去,我们还是看看皇兄去吧。现在正是紧张的时候,皇兄需要我们。”
正此时,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王守匆匆赶了过来,俯身道:“给二位王爷请安。”
萧辰夜点头,“起来吧,王公公有什么事吗?”
“二位王爷先别急着离开,皇上叫奴才来传两位王爷觐见。”
萧辰夜叹息一声,道:“前面带路吧。”
萧辰夜和洛云随着王守拐了弯,一直走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门外站着奉茶的丫鬟,哆嗦着怎么也不敢进去。
王守见了,忙上几步呵斥道:“你这个丫头,不要命了,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还不端茶进去?”
丫鬟吓得脸色苍白,忽然哭了起来,小声道:“呜,公公,你饶了我吧,皇上在里面发了好大的火,奴婢,奴婢不敢……”
洛云看看萧辰夜,萧辰夜冲他点点头。
洛云走上前去,道:“这样吧,你把茶给我就好,下去吧。”
推开门,就听见白月狂怒的声音传来。
“统统给朕出去!”
“是、是皇上。”
一群丫鬟太监从御书房里跑了出来。
猛的看见萧辰夜,那些人脸色微变,慌乱的跪下来请安。
“给二位王爷请安。”
萧辰夜挥手,“起来吧,皇上正在气头上就别进来了。”
下人们哪里还敢再来啊,连忙一窝蜂的涌了出去。
萧辰夜与洛云走了进去,进入御书房的内屋。
白月正气恼的坐在椅子上,折子杂乱的铺陈在桌子上,头也不抬的说道:“朕不喝茶,拿下去。”
洛云一笑道:“二哥,你看看,我这好心来为皇兄排忧解难,皇兄却倒嫌弃起我来了。”
萧辰夜摇头,伸手拍他脑袋。
“就你调皮,还不赶紧给皇上赔罪,是想要皇上砍了你的脑袋是不是?”
白月回头看是萧辰夜和洛云,送了口气道:“行了,别在朕这里演戏,演了也没人看。快点来帮朕处理烂摊子。”
洛云放下茶和萧辰夜走到他面前。洛云把茶放在他面前。
萧辰夜伸手整理着桌上的折子看了看,道:“不知道皇兄你是在为官职空缺之事忧心,还是在为梁三金的事烦怒。”
白月闭上眼睛,疲累的说:“都有。官职之缺必须尽快填补。现在朝堂之上除了你们,唯一可以信任的大臣只有张云长和韩鄂了。
偏偏这两个人生性古怪。张云长向来两袖清风,也沉默寡言,从不与人深交,更不懂得察言观色。朕那日与他同游江南,在湖面上看到桃花飘落的美丽景色,朕就说了句:“张爱卿,你看这江南,多好啊。”他竟然开口说:“嗯,江南是国都,大地方,东西也齐全,好。”连个察言观色都不会,你说说这种人,朕怎么放心把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处理。”白月有些头疼的扶着额头,轻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