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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的打手谁都不敢向里面望一眼。
幸得这楼层高,今夜有是被包场,没有外人上来,不然一定会引起骚乱的。
被丫鬟叫来的蓝姨匆忙的从外面跑来,看到里面的场景,顿时惊的结巴了起来。
“天啊,发生什么事情了,这、这……”
苏云扫一眼门外,眼含杀气的忽然从怀里拿出几锭金子,狠狠的扔向蓝姨,金子在离蓝姨几步之遥的地方深深的镶嵌了进去。
“后院的竹林屋给本少道出来,今夜这里的事情,你们谁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杀了谁。”
蓝姨吓了一跳,呆愣了一会儿,连忙对一旁的打手道:“快、还、还愣着做什么,赶快给苏少带路,然后找人来清理一下这里。”
苏要忍着眼里的泪意,抱起一直在迷迷糊糊的道歉的梁雨诗,脚步挪动,走到蓝姨身边的时候,苏云停了下来,压下心中的怒火,面无表情的道他:“解药给我。”
蓝姨的面色有些发白,尴尬的扯动嘴角,闪烁其词:“什、什么解药,苏公子在说什么。”
苏云冷冷的看她眼,道:“明日青鬼会找你算账的,现在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就算你今天就逃,也绝对会死得很惨。”
蓝姨手指颤抖,脸色变得煞白,这是才顿时醒悟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
“扑通”一声,蓝姨一下子跪在了苏云的面前,急匆匆的从怀里掏出解药,双手奉上,哀声道:“苏公子饶命,苏公子饶命,我不是有意要害雨诗的,本来就想着再等等就冲进去的。我不过是想让她吃点苦头……啊!”
苏云着实听不下去了,狠狠伸出一脚踹在了蓝姨身上,狠绝的说:“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绝对!不要把雨诗的善良,当作好欺负!”
她本就不是好欺负的女子,一步步被你们这群人逼迫到这个地步,你们到底还要怎样?
向着门外走去,红色的花灯立于两旁,红色的长毯陈铺脚下。长廊清冷,沉默似这里不是一个烟花柳巷里的釜之地。
苏云呼吸沉重,头挨着那个眼脸依然含泪的女子,这一刻多想此时只有自己和梁雨诗两个人存在于这个世间。
是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存在于这个世间,我们才能安稳的做一个美梦,不,或许我们还是做着各自的梦,只是你的梦里有我,我的梦里有你。
抱着梁雨诗去到竹屋的时候,又累又怕的她已经昏睡了过去。领人过去的丫鬟一句话也不敢坑的将人带到就离开了。
走到门前,丫鬟仍不忘有些怕怕的回眸看那个愤怒的美公子。心想着雨诗姑娘能被这样的人如此对待,真是幸福的不得了。
雅致的竹屋没有青鬼准备的那个屋子华美,不过却给人多一份宁静致远的意境。
苏云走进屋子,将梁雨诗放置到床上,从桌子上倒了杯茶水,将解药放到
梁雨诗幽幽的张开双眸,苍白道:“我要沐浴……”
苏云担忧的看她,“你这样虚弱,如何沐浴。”
梁雨诗伸出纤细的手抓住他的手臂,哀求道:“苏云,让我沐浴吧,好脏,真的好脏。”
苏云好看的狭长眸子闪烁了一下,手死死的握成了拳头。一想到那些人在她身上抚摸过,他就恨不得再回去给那几具尸体桶上几刀。
“你乖,我让丫鬟去给你准备水,我们好好的洗一洗,洗个花瓣浴,之后就干净了好吗?”
梁雨诗点点头,苏云知现在梁雨诗的心情没办法平复,就叫人把浴桶放到了卧室,自己拿着花瓣为她准备。
烛光下,梁雨诗呆呆的看着苏云一点点的为自己撒着红色的玫瑰花瓣,心里暖暖的痛着。
此时此刻,忽然发现面前这个男子,是这般高大,无数次为自己挡风遮雨的他,背负了多少呢?
拖着沉重的身体,梁雨诗不自觉的走到苏云身后,一把抱住了他。
苏云一怔,回头看她,“小丫头,怎么了?”
梁雨诗鼻子酸涩,眼泪又有了泛滥的趋势,“苏云,你会不会嫌弃我。”
苏云转过身去,伸出手环住她的身子,真切的感受到她的存在时,才发现原来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瘦小,靠在她发间,苏云轻柔的说:“五岁那年,我们一起去摘果子,你从树上摔下来,我因此被我父亲打了一顿,被罚跪,你偷偷跑来给我送吃的,哭的像个笑泪人一样。
八岁那年,因为你长的好看,男孩子都要争着你一起扮家家酒,可是你却偏不答应。那些男孩子生气,就变着法子欺负你,为了这事,我和他们狠狠的打了一架,又被我父亲罚跪,你跑来给我送了个柔软的垫子,你说:相公,有了这个,就不怕罚跪了。
十三岁那年,你说要变得自由,要我陪你去山上野疯。记过我们掉到了野猪的陷阱,被困三天三夜,后来你快要死了,我割血留住你的命,你回去之后,我依然被罚跪。冰天雪地,你拖着病重的身体来找我,陪着我一起跪。你说:苏云,我身体留着你的血,从此后,我们就是彼此了。
十四岁那年你生辰,第一次扎起了女子青丝挽留的鬓发,那个时候,我便确认了我的心意。
十五岁,我说以后每年你的生辰,都要为你点亮漫天烟火。
十六岁……你终是离开了我。
你知道吗?当你说你要去找你的心上人时,我是真的很难过,难过的要死掉。那时候以为一直以来,我不能说出口的爱,都已经来不及了,雨诗,你知道吗?这些事情,其实在我心里,都结成了一个个没有对你说的誓言呢。”
梁雨诗抱着他,冷着的心渐渐温暖起来了,靠在他胸口,轻声问:“什么誓言呢?”
苏云眉眼弯起,一笑倾城。
“五岁那年,我发誓再也不让你哭泣;八岁那年,我发誓,再也不让别的男人欺负你;
十三岁那年,我说要好好的保护你,给你最美好的自由天空;
十四那年,我发誓要一辈子都对你好;
十五岁那年,我发誓要你永远都笑的如烟花一般灿烂;
十六岁那年,我发誓……如果,如果你能够重新回到我身边,那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爱你、怜你,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不要害怕,我的三太子,你杀人,苏云就陪着你杀人。你受苦,苏云就陪着你受苦,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梁雨诗微笑,眼里含着幸福的泪水,靠在苏云的胸口,压下心里忽然肆意增长的痛楚。
总是笑着不染纤尘的这个男子,为了自己手上染满了肮脏的血。
若是自己负他,那将他置于何地呢。
梁雨诗想,自己终还是要负一些人的。于随风,那份感激,不是言语可以表达的,真心的谢他对自己的青睐有加,只是有些事情终究是不能强求,贵为知己者,只为知己。而于辰星,梁雨诗很清楚,自己并不会给对方带来什么幸福。辰星需要的,是回到他的世外桃源、神隐之居。而自己不会和他回那个地方去,因为她只是个俗人。应该跟他回去的人,是书遥。
既已压下了对那个人的爱,就该将书遥也带走了。
而于无歌,于那个自己滋生了爱意,却不能爱的更深的男子,梁雨诗想这一世,都没办法为他再打开一扇门了吧。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花无歌,自从你离开之后,好几次夜里,我曾梦见你离开江南时的场景,在细雨霏霏,红灯摇曳中,你转过身来,桃花眼闪烁,嘴角轻勾对我说:“梁雨诗,我不走了。”
你还是走了,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逼迫你离开的。现在想想,一切因由皆生于荒诞。所以我想,以后,几回魂梦,再也不能,与君同了……
这一生,缘来缘去,缘会散。情深情浅,情会淡。
我们借由初始,借由错误荒缪的事件而发,就借由错误平淡的结果而终吧。
“苏云,我回来了。”深呼吸,梁雨诗轻轻的在他耳畔低喃。
苏云一怔,好一会儿才手指颤抖的抓着她的肩膀,激动的说:“雨诗,欢迎回来。”
闭上眼睛,梁雨诗温声说:“再等一等就好,只要完成了我的义,一切就结束了。到时候我就和你回去,回洛阳城去,一生都不再踏入江南。”
早该这样做,早该扯断与江南纷纷扰扰的纠缠,偏偏在不久之前,放不下,忘不掉。还是会去想念,那个男子的星眸,月夜下的紫色宽袍。只是那些,都已经是过往了,从别后,不相逢,与君断于此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