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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够心平气和的跟每个人谈笑风生,伴随而至的是孤独与空虚,别人觉得跟他相处舒适,他却找不到另一个能与自己共生的灵魂。
但现在,好像有转机了?
以前都是利用她挡桃花的,现在居然会拿她当借口给自己制造约会……
不错,有长进,她这个双面间谍可以回家跟奶奶和妈妈交差了 !
言曦悄悄给自己点了个赞。
“你是怎么认出,那副画并非susan老师的绝笔?”
“我说我是唯二见过susan生前最后一副作品的人,你信吗?”司婳反问他。
“我信。”言隽的回应速度几乎是毫不犹豫。
“言隽,这么不严谨的回答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司婳的话中分明带着笑意,眉眼跟着舒展开。
“比起个人行事作风,我更相信你。”言隽与她对视,眼神真挚且自然。
“叮——”
电梯降到本楼层。
三人踏进电梯,待言隽按下楼层后,电梯门缓缓闭合。
三人共处的密室忽然让气氛变得沉默,言曦抱着自己的小花瓶退到角落,捧场的“呵呵呵”几声,“你们继续,继续……”
对不起我就不该进这部电梯!
那样敏感的话题自然不可能再继续,司婳很快调整表情,“马上就到了,小曦饿坏了吧?”
“还好……”她偷偷地瞄了哥哥一眼,见自家哥哥悄悄的在司婳背后竖起两根手指,言曦迟疑,直到言隽的手势变成“5”,她立即改口:“是挺饿的,不过还好有司婳姐姐带我来寻觅美食。”
当言隽的手势从“2”变成“10”,言曦激动到恨不得丢了小花瓶去握司婳的手,“姐姐明天有空吗?后天有空吗?不如咱们多去几家店试试吧?我可喜欢这里了!”
求求你们不要拿我当话题了谢谢!
但如果付钱,我觉得我还是可以承受的。
这顿晚餐,言曦吃饱喝足,费了精神,之后她闹着要回酒店,把空间独留给那两人。
“我自己打车就好。”司婳婉拒言隽送她回家。
“是因为小曦今晚那些话吗?”言隽主动提起令两人尴尬的点,依旧保持着温和的态度。
牙齿轻轻划过唇瓣,司婳表情微凝,思索着如何应对。
这时言隽以一种玩笑的方式轻松打破气氛,“家中长辈总拿我从出生单身至今的事说话,小孩子玩心大,所以见到年龄相仿的就会想到其他关系。”
“从出生单身至今?”难以想象,这样优秀的男人会毫无感情经历?
“难以置信吗?”言隽并不避讳提到自己的情感,“我只是觉得,感情的事不能将就,等待时间长些也无妨。”
“对……”感情的事不能将就,司婳一向这么认为。
言隽言行坦荡,相较之下倒显得她庸人自扰,司婳尽快调整好状态,“那就麻烦言先生了。”
交谈方面难不倒言隽,只要给他机会,便能在最短时间逆风翻盘。
很快,司婳已经主动交代,“我不是榕城人,但在这边上学生活了几年,暂住朋友家中。”
“打算什么时候回四季?”言隽不经意的将话题引入两人之间的共有联系点。
“过两天吧,学校那边虽然停了美术课,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下。”从雪山下来到现在,学校虽然停了课,按理说她也该去打卡,好在她对那份工作的薪水并不强求。
“那正好,上次去雪山拍的照片我已经整理到一处,等回到四季我就把相册给你。”虽然最近一直在奔波,言隽也没忘记整理雪山的照片,并且亲自挑选修调,排版后洗出来整理成册。
“那太好了!”照片勾起司婳在雪山上的愉快回忆,但除美照之外,她尤其在意另一点,“你不会洗我丑照吧?”
言隽微愣,旋即顺着她的话调侃,“不是被你悄悄删了么?”
“你还说!明明你就有备份!”司婳伸手比划出一个小小的圆,“你要是敢洗我丑照,我就把你和你捏的泥团贴四季大门口,让他们看看四季的老板有多糗!”
“是吗?”言隽微微叹气,单手支着下巴,假装思索应对之策,“可至少现在有一个人真的认为你是四季的老板娘啊,要跟我一起丢脸吗?”
“哦,谢谢你提醒我,贴照片之前我一定会先跟去那个花枝招展的大胸女澄清,然后再鼓励她千万不要放弃!”像是抓住了对方的大把柄,司婳洋洋得意。
在两人充满趣味的互相揭短中,车子缓缓停在柯佳云的小区楼外,司婳笑着跟言隽道别,正要下车时,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刹那间,司婳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23章 新欢旧爱
扶在车门的手僵持不动, 她看到贺延霄站在路灯下,不一会儿,另一个女人从大门口走出来。
“贺延霄, 贺总, 你很闲吗?大晚上的站在我家门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小偷小摸呢。”柯佳云裹着件厚厚的羽绒服就这么出来, 很是无语的抱着手臂, 话里话外透着嘲讽。
“司婳不在榕城,不在滨城,她还会去哪儿?”身经百战的贺延霄早已对柯佳云的嘲讽免疫。
“她去哪儿我怎么知道?”关于这个问题,柯佳云已经回复过许多次,早就练就一本正经反驳的本事, 只要她一口咬定, 任谁都拆不穿。
“你是她朋友,如果她真是独自离开, 怎么连她的人身安全都不担心了?”贺延霄话里诈她。
“你也知道担心啊, 可我现在担心没用啊,人早就走了。”柯佳云拢紧棉服,轻声嗤笑, “她是个有思维有行动力的大活人, 腿长在自己身上爱去哪儿去哪儿,我还能把人拴在身边不成?”
“行了, 贺延霄你也别跟我在这扯嘴皮子,要不是怕你去工作室烦我,我才懒得下来。”柯佳云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两下,熄屏后直接揣进大兜里,“如果你还是想问司婳的事, 那么很抱歉,我不知道,如果你不信,我依然是那句话,无可奉告!”
柯佳云转身就要走,男人更快一步挡在前方,递出手中长盒,“柯小姐,麻烦你将这盒子转交给婳婳。”
“贺总?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根本就不知道婳婳在哪儿!”柯佳云正想绕过这难缠的人,耳畔忽然传来一句:“这里面是susan的画!”
贺延霄再次移动脚步站定在她面前,递出那盛放着意义非凡之物的精致长盒,“柯小姐跟婳婳相识多年,想必也知道susan是她最喜欢的画家,这里面装着susan的绝笔,柯小姐现在可以考虑是否收下代为转交。”
柯佳云没有伸手去接,但也没有直接甩脸走人。
察觉对方动摇,贺延霄做得更绝,直接把价值六千万的东西放在地上,“东西我放在这里,至于是否收下,全凭柯小姐心意。”
“东西拿走!我无法帮你转交!”柯佳云踩着脚步声绕过他继续往前。
没过一会儿,她的手机收到一条新消息,电话可以拒绝,消息只需一眼就能看完,想躲都来不及。
万分纠结的柯佳云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待她回头,刚才讨论过的地方已经不见贺延霄的踪影,唯有那副画留在原地。
他另类的行事作风大胆果决,完全不给柯佳云反悔的机会。
按理说,她不该心软,可那是susan的绝笔……
今晚司婳就是奔着那副画去的,虽然当时司婳的反应很奇怪,但贺狗送来的东西的确有点意思,至少她是不舍得让这么一副宝贝流落在大门口的。
思来想去,柯佳云还是倒回去捡了东西。
她想好了,如果司婳不要,到时候直接一个快件扔贺氏集团去,看谁比谁更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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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闹剧演了多久,言隽就陪着司婳在车里看了多久。
从他们的关注角度和距离,只能看见一男一女在争论,无法听清具体内容,但司婳几乎猜到贺延霄此行的目的。
这人怎么……到现在还扒着柯佳云不放?一时之间司婳无法分清,先前柯佳云说贺延霄没再打扰她那些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只为让她安心?
刚才差一点就忍不住开门冲出去,最终理智战胜了她的行为。
出去参一脚岂不验证她跟柯佳云保持联系?到时更加扯不清。
见司婳保持那个姿势许久未动,目不转睛的盯着车窗外,言隽不动声色将她脸上每个细微表情纳入眼底,神色微凝,“你认识那两个人?”
“那个女生是我朋友。”司婳麻木的回答问题,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心思探究。
言隽却一直观察着她。
她没提那个男人的名字和身份,但第一反应很直观的证明她认识对方,且熟悉到一定程度,否则不会因为一个背影脸色大变。
“看起来像是发生过矛盾,需要帮忙吗?”尽管他能从微表情中揣摩人的心思,却也无法直接询问,怕触及司婳的敏感点。
“人已经走了,我也该回去了。”司婳轻轻摇头,说话的时候不带任何表情,她现在脑子里混乱得很,只想赶紧逃离。
推开车门,后面接近着传来一道声音,“明天见。”
“啊?”司婳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好像答应过小曦要带她去尝尝榕城美食。”言隽笑着补充,似乎没有被刚才的事情所扰。
“对不起,可能……总之晚点给你答复。”司婳连着两声道歉,抱在臂弯间的衣服都快被她攥出痕迹,“我先上去了,你路上注意安全,再见。”
道别后,男人靠在车边,迎着夜晚寒冷,盯着那栋高高的楼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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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婳走得很快,就比柯佳云到家晚了一部电梯的时间,柯佳云见她开门,差点受到惊吓。
“你刚回来?”柯佳云赶紧把人拉进来,扒在家门口往外看了两眼,小心翼翼的问:“没有遇到贺延霄吧?”
“你们刚才在门口争执,我都看到了。”司婳深吸了口气,“对不去佳云,没想到时间过了这么久他还在打扰你,明明是我自己没能处理好。”
“说什么傻话呢?今晚也真是凑巧才找过来的。”柯佳云突然想起事发缘由,赶紧把茶几上的盒子抱过来给她,“他今天来找我,托我将这里面的东西转交给你,我原本是拒绝的 ,可他直接把东西放地上就走了。”
“他说……这里面是susan的绝笔。”若非如此,她肯定不会倒回来拿。
“他说,要给我?”亲自经历过那场拍卖会的司婳无比清楚地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自己不愿让朋友吃亏破费的东西,到头来又经贺延霄的手回到她身边。
手指搭在盒盖边缘,即将揭开那一秒钟,司婳突然反悔将东西盖住,“六千万的东西,还是不碰的好。”
里面装的那副画,于她而言并没有多么重要的价值。
“六,六千万?”柯佳云顿时傻眼,瞪着那盒子说不出话。
她她她,她刚才随手一捡的东西值六千万?
饶是周围的人都羡慕她是有钱的富二代,这个价格也不是她能随手挥霍的。掌权人就是不一样……
“婳婳,那现在怎么办?早知道我就不该下楼!”柯佳云有些懊恼,司婳似乎对这幅画并不感兴趣,那她做的一切毫无意义,反而增添麻烦。
“不是你的错。”司婳握着柯佳云的手,将自己打定的主意告诉她,“明天你找人把东西送去贺氏集团,他怎么让你收下的,你就怎么让他收下,至于这六千万他心不心疼是他的事。”
“之后我会跟他说清楚,让他不再来打扰你。”司婳不愿好友因自己受胁迫。
听这意思,司婳打算再跟贺延霄见一次面?
柯佳云连连摇头阻止,“你可千万别再跟贺延霄产生纠葛了,你是不知道,自你走后,那狗男人嘴里说着找你,结果又让季樱在贺氏集团任职,气得我呀真是!”
当时贺家人屡次上门找她打听司婳的下落,她多个心眼派人查到些东西,其他的都还好说,唯独季樱在贺氏集团工作这一点,憋得她一肚子气。隔天贺延霄再来,她直接以此为由把人骂了一通,对方才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