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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逢年过节,他们家的大小事情,俺那次落下了?这报恩归报恩,还兴让亲儿子卖身的!
噢,他小闺女一句喜欢俺们家晟子,你个老东西就逼着俺儿子娶她,还不兴俺们不乐意了?“
“你…你……”老两口正吵着,许宝华就进来了,假装啥也没听见和稀泥:“爹,娘,快别磨蹭了,抓紧时间,晟子肯定难受着呢。
娘,你给晟子再拿身干净衣裳,一会出了汗,俺要给他替换。
爹,把毛巾,盆也装上,对了,把晟子用的那个香胰子也拿着,他那讲究多,要不醒了又要发火。”说着夹起张大凤手边的被褥,风风火火的跑出院子,给门口的驴车上铺上。
张大凤斜了许老根一眼,扭身去了许晟屋里,收拾衣裳。
许老根虽然气哼哼的嘟囔了一声:“球毛病真多,惯的,都是惯的。”
但是手上却没闲着,拿了个城里二闺女给买的大帆布袋,把小儿子用惯的一些东西都给装了进去。
许宝华背着弟弟,对跟着的张大凤说:“娘,俺跟爹去就成了,今天食堂供饭,你一会拿上盆去大食堂那端响午饭,顺便给也弟妹说一声。”
“华啊,娘……”
“你给俺消停些,少磨叨!”
张大凤实在不放心,还是想跟上去,话还没说完,便被许老根给喝止住了,只得抹着眼泪,眼睁睁看着驴车越走越远。
一一一
卫生所离的不远,到了地方,许晟还没有醒来。许宝华把他一路小跑的背了进去,边跑边喊:“大夫,大夫,快来看看俺弟弟。”
两个年轻的护士和一个白大褂听见许宝华的喊声,赶紧跑过去,帮着他把许晟放到了病床上,这当是什么大病,疑难杂症呢。
又是量体温,量血压,又是听心肺,翻眼皮,掰嘴巴看舌头的一阵忙活,看完后,松了口气。白大褂:“哎,我说这位同志,这小伙子好好地,就是有些上火,小炎症,睡着了,你喊啥喊?这里还住着好几个严重的病人呢,你回头再把人家给吓出个好歹来。”
许老根是眼瞅看小儿子昏过去的,白大褂说的这些,他怎么可能相信,只一个劲的嚷嚷:“大夫,俺儿子是翻白眼了!不是睡着了,你得救救他啊,他还小……”
☆、2.第 2 章
许宝华看着紧拽着大夫不撒手的自家老爹,头痛的捂了一下额头,快步走过去,拽住许老根:“爹,人家大夫同志都说没事了,你先坐下,听听人这说啥。”
许老根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样拉着人大夫确实不像话,“嗳”的应了一声,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老头这会的心都不知道在那呢,那凳子离他还有两步远呢,木愣愣的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幸亏许宝华捞得快,缓冲了一下,这才没闪到老腰。
“噗!”白大褂憋不住笑了:“行了,老同志,这已经不烧了,我先给这小伙子输上消炎的,回头再开上两天的药,吃点好的就没事了。”
大夫说完,手脚麻利的给许晟配好药,吩咐护士给扎上液,忍着笑跟许宝华说了声:“同志,有事去隔壁叫我。”然后赶紧撤离到隔壁去看病重的那几位了。
这里是医院,他可是大夫,这地得严肃。
许宝华是早已经习惯自家老头,老娘一碰到小弟的事,就乱了方寸。小二十年了,他这都习惯成自然了。
晟子是爹娘的老来子,比他小的十好几岁,六零年出生的,正赶上那阵闹灾年,家里是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的。
再加上他们兄弟,姐们四个都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岁。娘怀着小五时,还想着从嘴里省些吃的,留给他们四个,这晟子还在娘胎里时就亏着了。
生下来就跟那小猫崽子似的,哭声都是断断续续的。那年月,村里多少孩子养不活,立不住,都扔南山上了,全家都怕他也会养不活,打小全家都惯着,宠着,生怕他有个好歹。
就连名字,算命的说是不能按族谱跟着他和老二的名字往下续,得叫个单字的压一压,要不多灾多难养不大,爹娘都毫不犹豫同意了,就为这,上族谱时还跟老辈份的大爷爷拌了好几句嘴。
液体输完时,许晟也醒过来了。
全公社就这一个小卫生所,床位紧张着呢。人即然没事,肯定就得赶紧哪来的回哪去,给人腾位置。
这一顿折腾,从卫生所出来时,天色都不早了。夕阳把西边的天空连带云彩映的,那是一片通红。
许老根叼着旱烟竿,坐在驴车前跟老王头瞎唠:“这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人黄有病,天黄有雨,老王大哥,看来这是要有雨啊。”
“可不是咋地,不过,这下点雨也好,这些日子庄稼都有些旱了……”
天气热的很,许晟整个人被一床旧棉被裹着。只要一有往出钻的迹象,黑红脸的中年男子就给他裹严实了,一边裹一边还絮叨着:“晟子,再坚持一会哈,马上就到家了,路上有风,你这刚好些,可不能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