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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又蹲在屋子里,不知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苦着脸,也不像是完全在为上次那事儿生气。
“你怎么了,小八?”她一定是还在担心自己没法和神父接近吧。
小八抬起头来,有些泄气地抱着脑袋抓狂:那个新来的修士好厉害,把院长都缠住了。
“嗯?”我不大明白她的意思。那个新来的修士就是卫玠吧,他怎么……
还没等我发出疑问,小八气鼓鼓地抢先道:刚才我让院长陪我玩,他说要去给那个新修士熬药,理都不理我!
她恨恨地跺了下脚,埋着头气恼地晃动着身子。
难不成院长刚才离开是为了给卫玠熬药?哎,怎么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儿都跟安德里奥院长有关?!这个白胡子胖老头都快把我头弄晕了!
她自个儿闹了一会儿,静下来小声问我:圣姑,那个,你现在还去见神父吗?
她眼神中兀自闪动着不信心的焰火,我微叹口气:那个,我这几天没怎么见他。不过你放心,下次我见他时一定会帮你说服他。
她小声哦了下,沮丧道:那就不打扰圣姑了,我走了。
哎——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我长叹口气。十指微微抓起,要不,我去找蝶影儿问一下,他对男女私情这方面应该比我精通吧?
循着原来的路线,我找到了上次蝶影儿被关的房间。
还好万能钥匙还没丢,很容易就进了门。
蝶影儿还是以那种手脚被缚的姿势坐在床上,闻声朝这边望来,诧异地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晃了晃脑袋,墨发倾斜到一边,沉默地打量着我,我也看着他,面带微笑,他不言我不语。
诡异的气氛持续了没一会儿,他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嘿嘿,小娘子,你是不是想我了?
我脸上的笑挂不住了。怎么遇上个这么自恋外加厚脸皮的男人!
鉴于还有事相求与他,我依然保持着微笑,不急不躁:影儿公子,今儿我来是向你请教一个问题的。
“什么问题?”他眯着凤眼打量着我,不知道脑袋里想的什么鬼主意。
我给他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了一会儿,莫名地有点紧张:那个——那个你知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一个心无杂念、虔诚信教的人动凡心?
他一下子直起脖子,脸都涨红了,要不是身子不便,我真以为他会蹦起来:什么?!你看上院里哪个修士啦?!
我晕,他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是啊是啊,影儿公子,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追一个修士?”
他板起脸,扭过身子,完全是一副赌气的样子。
“影儿~~”我弯下腰看着他,柔声哄骗,哪知他又把身子背向另一边,我哭笑不得,只好使出三寸不烂之舌。
“影儿影儿~乖乖的影儿,亲亲的影儿,我知道你在男女私情这方面是个天才,你就说上几句,给我点拨一下吧。”轻轻晃着他的肩膀,我觉得自己无论是从动作还是语言上都像是哄孝的保姆。
“不说!”他仰起头细眼斜挑着我,颇有点挑衅的味道:那帮子木头一样的修士有什么好的?难道我还比不过他们?
这是哪儿跟哪儿呀?难不成万一我真看上修士没看上他就挫了他的自信心?这家伙也真是——
无奈之下,我只好将小八的事儿告诉了他。当然,我没提小八和昊神父的名字,只用了“那个美人儿、那位公子”代替。
“这样呀~”蝶影儿出神地听完我的讲述,摇头晃脑地道:好啊,我可以帮你。不过——
说到关键时刻,他又眯起眼儿贼兮兮地笑了。
“不过怎么?”我着慌地追问。
“不过你得先把我解开再说。”他仰着脸,细眼一直紧眯着。
真想在那张笑得欠扁的脸上揍上一拳!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冲动,从床底下翻出那次藏好的羊皮卷,坐到他身旁摊开了卷子:呢,那你给我念吧,我试试能不能帮你。
反正以后了解寒冰术还得靠他帮忙,我把他救出来他也会帮我的忙吧?
说实话,也不知是不是在术法方面有资质的缘故,解束缚术对我来说不是很难,只用了两小时的时间,我便学了个差不多。
抱着试探的心理实施术法的我,根本没抱什么希望,却成功地使出了松绑术,结果——手中橙黄光圈出现的时候,原本眼神散漫也同样对我不报希望的蝶影儿眼睛骤然睁大,现出了热烈的光彩——快,快把这能量圈放到这儿~~他眼瞅着自己的手腕。
我给突然冒出的橙黄光圈震惊到了,一时件迷迷糊糊,不明所以:哪儿,哪儿呀?
“唉哟~”要不是身体不便,他好像恨不得抬腿踹我一脚:手腕、脚腕!快,别让它消失了!
“哦哦~”我连声应着,慌里慌张地弯下身拿光圈去碰他的手腕。
咔咔~两声,蝶影儿手腕处迸出几点火花,只见他甩甩胳膊,惊呼:我手腕能动了!他着急地捉住我的手往下按:快,把脚上的束缚也解了!
又是咔咔两声,他晃晃脚,兴奋地满面红光。
“脚也能动了,脚也能动了!”欢呼着,他站起身子,一个不稳,往前跌来——
“唉哟,大哥,忙烦你把手拿开,你好重呀~~~”蝶影儿一个不稳,朝我倾倒过来,我推着他挂在肩上的爪子,苦苦支撑着——
憋死我了,我抬脚往他脚腕上一踹,他软软向后倒去。
毕竟是被绑了几天的人儿了,浑身无力,再说,我踹的正是他被勒的最痛的脚腕,不倒才怪哩!
不亏,谁让他刚一解脱就急着站起来的,没想想被绑了几天的脚腕哪里能承受那么大的负荷,就算能承受,动两下也都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