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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迪兰,你给我站住!”神父戟指指向他:不经允许随意进出墨竹苑是要受罚的,你可知道!
迪兰脸色一慌,似乎有些惊怕了,但旋即摇摇头,手放耳朵后,吐着舌头冲着神父做了个鬼脸。
神父追他而去,两人身影身影都消失在墨竹苑高高的院墙后。
蝶影儿足尖轻点,快速飞至蝶影儿身边,我冲上去,两人手忙脚乱地为他取着塞在口中的黑布,慌乱地解着束缚手脚的绳子。
“呸——”他吐出布块,长眉绞到一起,忿恨道:死木头,非要给我讲什么大道理,我说不听,他还把我嘴给堵上了!
我拉他站起,算了,影儿,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我们快点离开。
“离开?”他惊了一下,惑然瞅着我,瞬间理解过来:唔,也是,必须离开不可了。
忽环视一周,大声道:小八呢?
卫玠扯扯嘴角,说出我俩的决议:小八只有你去救了,只有你会轻——。
还没说完,蝶影儿就从玉凳上蹦下来,慌慌张张道:我这就去。
“那我们在潘潘那儿等着你。”
等了一会儿,蝶影儿还是没有出来。我们都怀疑他是不是被抓住了。正要去救他。
远处出现个灰蓝的身影,沿着满地黄土的道路向这边走来,那步履趁缓地似乎是沙漠中行了数日饥渴数日的迷途者。
他走过来了,抬起没有光彩的眸子,颓然道:小八,她不愿走。
什么?!远处有有规则的脚步声响起,是是修道院派的人追赶过来了。
“快走!”卫玠急喊一声,扯了我的袖子就跑。而在这一刻,我也急急拉住了潘潘的袖子。三人几乎是在一条直线上狂奔着。蝶影儿飞在前面带路。
跑了一会儿,这样狂奔了没多久,我就没劲儿了,蝶影儿见状,掠身提起我的袖子,拉着我瞬间飞出十几米。
“那岳儿和小玠~”我担心地回头看,只见一群身着黑袍的人潮水一般自后面涌来,直追潘潘和卫玠。
还没看清蝶影儿的神色,忽觉耳边风声大作。身子往下栽去,背上猛然传来一道力量,蝶影儿已自身边离开,话音飘来:在船上等着!
船?哪有船,下面不是一汪大海吗?
咚的一声,我头上撞着一个硬硬的东西,捂着脑袋坐起来,发现自己的确是在一艘船上,一艘小船上。
一个浑身裹在斗篷里的人正站在船头奋力划着浆,还不忘回头冲我甜甜地笑:圣姑,这船怎么样?
他脸上带着面具,把上半边脸遮住了,只在眼睛处留两个小洞,但是听那声音,看那眼睛的蓝光,这不是迪兰吗?!
他不是去在和神父互追吗?神父现在在哪里?
一声轻哼响起,断了我的思绪。闷哼也柔柔的,很好听。潘潘手肘撑着船板,眉头微蹙着,这种柔弱无助的美态最是惹人心怜。以至于他一点点支起身子的动作过程让我眼前浮现出一株被雨打歪的白玉兰经素手慢慢扶起的动态景象。
又一人跌下,船板震颤一下,卫玠仰面摔倒在船上,仰着脖子紧咬着唇,这一下摔得挺重。
他慢慢地用胳膊顶着船板用力仰身,欲图坐直了身子。
然而,船身再次一荡,蝶影儿的靴子落下之时,带的卫玠身子一晃,又重新跌回板子上。
“笨蛋!”卫玠一手撑着身子,捂着腰瞪着蝶影儿,明晃晃的水眸里满是怒气。
蝶影儿刚落船上,正觉悠然。一听这话,脸上浮起一丝不悦,扬声道:“说谁呢,小崽子!我飞船上怎么就笨了?你自己摔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着抱起双臂,一副懒得跟你计较的样子。
“你——”卫玠直了身,瞪着他:你下落时不会轻点!我要是伤着了找谁算账!
得,小野猫又发起泼来了,我还以为他经过前一段时间的事儿老实多了呢。
“哼,爱找谁找谁,别赖我身上就是。”蝶影儿干脆扭了头,把不屑完全表现出来。
卫玠的小白脸开始发红,水灵灵的眸子也开始泛红的。
迪兰停下来,好奇地看着他俩,干脆连船都不划了。
“你看什么看,快划船!”我急地一跺脚,船又晃了两晃。蝶影儿差点站不稳,卫玠胳膊也抖了抖。这俩人为了面子,摆好姿势,又快速回到骄傲有理的姿态。要紧的是这两下晃下去,潘潘也没站稳,往后退了半步,,也没出声。
不过那脱俗的仙人气质足以让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他身上。不说话安安静静时尚且如此,现在一动更不得了。
不约而同地,船上人都看着他。
他有点不好意思了,站稳后,温声道:大家不要再吵了,都是自己人,一起离开这里才最重要。
温和清澈的目光淡扫一周,被扫到的人像吃了消燥丸,全都不吭声了。
一会儿,蝶影儿摆摆手:快,快划船~~
那群修士已追到海边,隔着几百米的距离望着我们,干着急,没人跟过来。
太好了!他们不会轻功!
潜心修道院的规矩是,修士只要专心清修就好,至于术法、武功什么的,等他们提升为了神父再去学习。
“他们不会轻功~”我蹲在船上,洋洋自得地跟船上那些怀有“他们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来追我们”疑问的人解释。然后看着船离岸边越来越远。
“再见了,亲爱的哥哥姐姐们~”迪兰偷眼一看,怕他们认出自己,快速扭过身去,摆着屁股用那可爱的童腔欢呼着。
小曲儿哼上,小屁股摇上。这一群本是去逃亡的人,全因这小家伙的可爱举动放松起来。差点没全船高亢一曲以表兴奋了。
我正想着要不要来一首“喜唰唰”,卫玠突然叫起来:昊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