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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脚枯瘦,瘸腿的右脚小脚趾也只有一个残缺的肉疤。只有九个脚趾,两个大脚趾的指甲盖是黑色的,青筋暴起。即使这双脚有残缺,干枯瘦削,这腿这脚同样是令人恐怖的杀伐凶器。
老人终究不是外公。
外公养尊处优,他的脚是有些婴儿肥的白嫩的,腿也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这个老人的腿,留着好几道狰狞的伤疤,肤色也是黄褐色的。
外公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对她却一向Chong爱,骂都舍不得,何况是打了。外公真的生气的时候,也只是不停的摔东西。那时候,能安抚外公的也一向只有凌非,她常说的就是:“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您这么聪明睿智,是不会犯这么傻的错误的,是不是?”……
外公的旧伤发作,比孝子还能闹腾的时候,轻易就安抚外公的也一向只有凌非,每次她都会放好热水,然后过去制服外公,再在外公生气之前亲吻外公的额头,一脸崇敬的说:“外公是最伟大的老人,最可敬的老人了,非儿最喜欢您了。”然后,外公就会拍拍凌非的头,笑骂“你这个拍马屁的丫头!”……
……
天老和记忆里的外公终究是不一样的,而自己也不是原本的凌非了。至少那时候的凌非虽然是女子,却高挑健美,精通防身术,也能毫不费力的抱着外公去浴室。现在的凌非却只是个孩子,一个人小力微的孩子。
不管是真的到达了这样一个奇妙的世界,还是单纯在做梦。既然感觉是如此的真实,那么她也就要活出一份真,活出一份美,活出一份灿烂精彩来。
即使天老不是那个疼着她,Chong着她的老人,也不妨碍凌非寄托那份对外公的思念和敬爱的心情。所以,凌非不自觉的就想对天老好,做着熟悉的动作的时候,凌非甚至有种错觉,似乎她所在的还是那个有着空调电灯的现代化的房子……
天老望着这个动作轻柔的孩子,心底觉得怪怪的,就好像被困在了一张蛛网里,非但不愿意逃脱,反而还有些陶醉。
怎么会?
被蛛网束缚的感觉,他怎么会心甘情愿?老人从来就不是蝴蝶,他可是曾经啸傲群雄的孤狼,怎么能允许一张蛛网罩住他?
……
凌非准备将水倒掉的时候,天老一把掐住了凌非的脖子:“小鬼,你对我作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心里……这是什么术法?”
凌非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不过,心里倒是有些明白,摩罗天生地养,是没有所谓的血缘亲情的。强存弱亡,奉行丛林法则的摩罗或许是没有这样的温情的吧。
天老不懂,感动也罢,温馨也罢,那不是天老能理解的东西。
凌非无法解释清楚,只是垂下眼睑,柔顺的说:“我违背了您的命令,擅自脱出了束缚……”
“你想讨好我?你以为讨好我,我就不会罚你了?”天老为凌非奇怪的举动找到了理由,把自己心里那一瞬间的奇怪感觉,归咎为差点被迷惑。
“罚我穿‘荆棘衣’,并且以后也日日这样讨好你,可好?”凌非墨色的眼眸平静,温润如玉,轻柔似水,微微嘟起的唇带着些微的娇嗔。
天老下意识就点头了……
‘荆棘衣’内里都是倒刺,穿在身上的时候,倒刺刺进皮肉里,而且特殊的材质,摩罗本身的恢复力,对这样的伤势是没什么用处的。
天老不懂,这个孩子脸色苍白,却还能笑的那样温润,气息还是那样的宁静祥和。
旧疾复发的日子从没有过的这样平静,那个孩子柔顺的承担他时不时的怒气,安抚他,陪伴他,日日夜夜守在他身边。
那个孩子还不能独自狩猎,不过,简单的蔬菜水果,也能被她整治的很美味。
老人发脾气把水打了、撒了的时候,那孩子也只是不慌不忙的念着术咒,然后再用一双干净的让人心慌的眼睛默默的望着他。有时候,连老人自己都觉得似乎行为很幼稚,不由自主就被那孩子牵着鼻子走了。奇怪的是,心里还怪怪的舒服……
凌非端着水盆准备出去的时候,一直喜怒无常的天老突然拉住她的衣角。
怎么了?凌非不解的眨眼。
“这里。”天老有些别扭的指着自己的额头。
凌非着实呆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转头在老人的额头和脸颊上各亲吻了一下。
越来越像孝子了呢。
“讨好我,也没用的。”天老努力树立自己的威严气势。
“嗯,是我自己喜欢讨好你。你是天底下最伟大的老人,愿意让我讨好。”凌非的声音还是一贯的轻柔似水,眼睛里却满是灿烂的笑。不过,她背对着天老,所以,天老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