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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碎星摇,乾坤零乱。
凌非眼睁睁地看着龙寒暝的瞳孔由圆瞳收缩成竖着的一条狭长的细线,他的嘴唇由朱红色变成血蓝色。
长长的银发在他背后肆意地狂舞着,金银异色的双眸在泱泱黑暗中熠熠生辉,带着优雅华美的光彩,却有种睥睨天下之态,空气里漾动着一股不可琢磨的力量。
“嗒———”
滑落的不知道是身上伤口处的血液还是她的汗水。
……果然还是不行吗?
他把逆鳞嵌入了她的身体,面对她的时候,他十成的功力最多发挥七成,而她身为“金眸冰瞳”,十成的功力至少能发挥出十二成。
彼消此长之下,她却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这不是单纯的比试切磋!
生死较量的话,死亡的那个绝对不是她!
“以血为引,以灵为盟,弃死生,涅盘。。。。。。”
繁复的音调重叠而起,仿佛古老而虔诚的吟唱在夜色中缓缓凝聚。
一连串诡异的符号似乎从地底升起一般,又仿若来自无穷尽的远方,似透明的波涛澎湃而至。
回浪重重,像山洪爆发般奔流而来,但却找不着突破口,围绕着凌非形成漩涡,几乎要把她搅成碎末!
用右手拇指蘸了点额头上的血,凌非按上了胸口那熠熠生辉的逆鳞。
“……狠心的女人!”
龙寒暝的语气恶狠狠的,声音却温润而柔和,就像头顶那蓝得有些虚无的天空一样。
“……女人,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轻易动手的人,但是,出手了,却再不会留情!”
容情不动手,动手不容情。
这向来是凌非的原则。
她不轻易下决定,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往无前。
不踟蹰,不彷徨,不回头,不后悔。
凌非做事情,就像她的人一样干脆利落、剔透明净。
龙寒暝的手慢慢地抬起,缓缓地前移,像是唯恐带起一点的尘埃。他的动作那么轻柔,轻柔地几乎可以不被察觉----
终于,他的手轻轻地覆上了她纤细的肩膀。
然后,慢慢用力。
他拥她入怀。
而她手中透明的长剑也瞬间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不以为意,只是更紧的抱紧了她,用鼻尖厮磨她的发鬓,将吻印在她的额头上……
当他把逆鳞嵌入她的身体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有一天,他会死在她的手里。
那是他给她的权力。
曾经,他狠狠地伤害了她。
……把她当玩物一样的蹂躏,把她当禁脔一样的折辱。
……尽管,他的本意,只是想留下她。
他只是想得到她。
曾经,他认为,得不到她的爱,得到她的恨,那也是好的。
夺我所爱,弃我所厌。
风歌笑傲,睥睨天下,亦正亦邪,他只为自己而活!
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人啊。
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他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
如果得不到她的爱,他也要成为她心底永不能言说的伤和痛!
可是,他怀里的女人,却只是淡淡的抿了抿嘴,就把他对她的一切伤害一笑而过。
……从来没有他得不到的,这个女子,却让他觉得无法捉摸、无法把握。
他用左臂死死地环住她的腰,而她握剑的手没有丝毫的松懈。
于是,他和她都听到剑在皮肉里缓慢移动的钝钝的响。
他恍若没有察觉一样,只是用右手自顾自地拔掉了她头顶的发簪,扔掉了她头上的礼冠。
然后,他轻柔地将手指分开当作梳子一般梳理她的秀发。
“……小东西,为什么你不能爱我呢?”
他轻轻的叹口气,语气尽是无奈。
“……为什么你不肯爱我?”
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精致的容颜,他一下一下好似抚触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勾画着她的轮廓。
凌非抿了抿嘴,淡淡的开口。
“……龙,你习惯叫我‘小东西’,在你心中,我不过是一种珍贵的、你求而不得的‘东西’……你一直试图让我成为你的‘所有物’……”
凌非面色平静地任由龙寒暝索吻,却在看到那双妖异眸子里满满的Chong溺与浓浓的爱意时,有些慌乱地合上了眼帘……
这条龙啊……
如果说她对他没有丝毫的感情,那绝对是谎话。
当这个男人想对人好的时候,他的手段心计绝对能让你的心不自觉的沦陷。
绝谷之中那段形影不离的陪伴和呵护,她永远无法从脑海里摒弃。
他的不羁狂狷、邪肆潇洒对她这样从骨子里向往自由,却又总被其他东西羁绊的人来说,着实是一种Y惑和吸引。
她喜欢他、欣赏他、羡慕他。
她一直想成为他的知己至交,想和他一起笑傲天下,潇洒人间。
“……我明白了,我们可以是对手,可以是朋友,却不能是爱人。”
他将她紧紧地包裹进怀里,似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紧密的距离,让他胸口的长剑几乎透胸而过。
他和她都因为痛苦而皱紧眉头,却都倔强地咬牙不语。
他们都明白,他们的生活只是交集的话,彼此都会畅快开怀,惺惺相惜。但是,当他们的生命重叠的时候,原则的不同,天性的不同,却会让他们像刺猬一样的彼此伤害。
他的爱,浓烈炽热,同时也霸道专制。
如果是对一个“以夫为天”的女子,或许会享受那种密不透风的呵护Chong爱。
然而,对凌非而言,那种生命里只能把对方看作唯一和至高,生命里只有对方的生活,却是苍白而空茫的。过于炽烈的爱,过于霸道的爱,是对她的禁锢和束缚……
他们都不是能委曲求全的人,所以,他们只能玉碎瓦全。
“……龙,我喜欢你。”
是的,她喜欢他。
但是,只是喜欢,不是爱。
从他试图将她禁锢,她就排除了他成为她的伴侣的可能。
一次次的伤害,她固然不恨,不怨,却也不爱、不喜。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是不知道,只是,本性难移。
何况,他从不曾想过要改变。
变了的话,他便不再是他。
他倒是曾想强迫她改变,只是,他终究也明白了,改变的她,并不是他想要的。
……爱到不能爱。
他知足了。
“……小东西,照我说的去做的话,原,他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