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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淮见到婉池痛哭,掏出一方丝帕,递给她,接着说:“婉池小姐不知道,在娶了安国公主之后,大人至今都没有碰过安国公主。整整六年,大人面对安国公主那样花容月貌的人,从来也没有碰过她……”说到这,苏淮顿了顿,又说到:“这几天江南一带受雪灾,大人天天跑去灾区指挥救灾,忙里忙外!深夜回到苏州城,就马上跑去找婉池小姐!大人已是几天没有合过眼了,眼睛布满血丝,但是他却一刻也舍不得休息过……”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婉池哭喊着,“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了!请你告诉我大人现在人在哪里?我要去找他!”婉池说着,马上做出门状。
“大人昨夜就出去了!而且并没有告诉我他要去哪里!只是说要我好好地照顾婉池小姐!”苏淮说着,“婉池小姐!现在天气那么冷,你不要出去!放心,我会找大人的,我也会让大人再回来的!只是,希望婉池小姐以后不要再对大人那么冰冷了!”苏淮说着,拉着婉池进了屋子,然后走了出去,对着丫鬟说到:“好好照顾婉池小姐!”苏淮吩咐完,就匆匆地走了。
苏淮走后,婉池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不停地走着,不宽的屋子,不知被她走了多少便。她的心犹如脚步一样,不停地迷乱着。
房门被推开了,婉池期盼地望过去,她好期待出现在眼前的是慕容谨,但不是,而是丫鬟,婉池的心里又开始了失落。
“小姐!夜已深,小姐要不要洗个热水澡呢!我去给小姐准备洗澡水和衣服!”丫鬟说着。
“那个!慕容大人回来了吗?”婉池问着。
“应该是没有回来,我没有见到人!而且,这就是慕容大人住的房间,如果他回来,会来这里的,就算不来这里,那也应该在书房。我刚才经过书房的时候,里面黑着灯。”丫鬟说了那么多,意思是慕容谨没有回来。
“知道了!谢谢你!”婉池说着。
丫鬟出去了,没多久,两三个丫鬟提着大木桶进来,放在屋子中央。接着她们又出去,然后端着热水,端着衣服进来。这些东西放好了之后,又有几个丫鬟扶着一扇落地的屏风,挡在木桶前,以便可以让婉池安心地洗澡。
婉池看了屏风,心里大大地惊喜着,那扇屏风里裱着的画,画中的人就是自己。看来慕容谨一直没有忘记自己。婉池问着:“这张屏风你们从哪搬来的?”
“从慕容大人的书房里!”一个丫头说着。
另一个丫头说到:“大人的书房里,有好多这样的画像呢!而且,大人常常对着画像发呆。我们以前瞧着画像,觉得画中的美人真的好美啊!我们问过大人,画中是何许人物?大人说他画的是洛河神!今天见到小姐,才知道大人画的不是仙子,而就是小姐您!”丫头说完,几个丫头看着婉池,然后捂着嘴细细地笑。
“洛河神?”婉池也微笑着,心想,洛河神就是当年曹植将他心仪的女子比喻为洛河神,以寄托相思。看来慕容谨是效仿了曹植了。不过,把自己比喻为洛河神,婉池心里还是觉得很高兴。
“小姐!热水放好了,小姐可以洗澡了!”一个丫鬟说着。
“好!”婉池说着。
丫鬟们听到婉池这么说,忙过来帮婉池宽解衣带。
“我自己洗吧!你们下去忙自己的事,等我洗好了再叫你们来抬木桶出去。”婉池说着。几个丫头听话地走开了。
婉池解开衣带,慢慢走进木桶坐下来。暖水柔柔,水面上漂着花瓣,在暖水中冒着淡淡的芳香。婉池泡在水里沉醉起来,她抬起胳膊,用毛巾沾着暖水,不断地在细嫩的肌肤划过,犹如春风扶过平静的湖面,荡起细微的波澜。水面上冒出来的蒸汽,散发到空气里变成一缕一缕迷离的烟雾,将木桶中的美人儿映在朦胧的烟雾里,犹如幻境中的仙女般。
就在婉池陶醉时,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只什么东西,蹭地一前一后地串了过去。那是只猫追着的一只老鼠,但是跑得太快,婉池没有看清。婉池刚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那只老鼠为了躲避猫的追踪,突然串到木桶边上,接着猫也串到木桶边上。
“啊!……”婉池尖叫着,本能地站起来。
就在这时,“嗤嗤!”响了两声,从屋外飞进来两把小刀,正射中猫和老鼠,两只小东西齐齐落到地上。
突如其来的飞刀,又让婉池尖叫起来。
没两下,几个丫头急匆匆地走进来,有人帮婉池穿好衣服,有人给她端来热茶,有人给她抚摸受惊的心口。安定下来之后,婉池才从惊吓中恢复过来,想了想刚才的事,觉得有些蹊跷,那飞刀飞得那么准,那么及时,一定是有人在暗中保护自己。那么,这个暗中保护自己的人可能就是慕容谨。
丫鬟们出去后,婉池走出了屋子,轻轻地喊着:“大人!是你吗?你一直就在附近,对吗?”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婉池提着灯笼,在院子里四处走了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婉池沿着香气传来的方向走去,见到院子的角落里种有几株梅花。现在是腊月,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只见洁白的雪花下,第一朵梅花悄然盛开了。
“第一朵梅花!”婉池惊喜地叫起来。
此情此景,婉池想起了小时候。每当净月台里的梅花盛开的季节,慕容谨总是把一朵梅花摘下来送给她。那时候,她奇怪地问:“干嘛要送我梅花?”慕容谨笑笑说:“这不是一般的梅花,这是梅花树上盛开的第一朵梅花!以后,每到梅花准备盛开的时候,我都要等着,把树上盛开的第一朵梅花送给你!因为你就是那最真最好的第一朵梅花!在艰难的环境里,绽放自己的美丽!……”
看着梅花树上盛开的第一朵梅花,想着过往深深印在脑子里的美好的回忆。婉池笑了笑。她轻轻地摘下那盛开的第一朵梅花,揣在怀里,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着芳香。
此时,一件衣服轻轻落在她的肩上。
婉池惊醒过来,转身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她又转身,四处看了看,但是没有任何人。
婉池摸着披在肩上的衣服,带着淡淡的非常熟悉的味道。她幸福地笑了笑:“谨哥哥!是你吗?我知道,我知道你就在我身边!不管我走到哪里,你就像我的影子一样,默默地跟着我,保护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