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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不了林鲤媚吗?”铃铛本想躲着这个话题不说,可是如今看起来是不行了。有些事,一辈子不提,也不代表是遗忘了。干脆挑明,让他在回忆中遗忘,她愿意等。
“忘不忘得了,结局都一样。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能再错第二次。”他抬起头看向天空,灰灰的,太阳躲到哪里去了?
“我不要!”铃铛爬了起来,拉住他的手,眼泪就流了下来,“我要和你在一起,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我们只是跟着身体做出了最真的选择而已。我不要,我不管,我要和你在一起……”她哭着喊着,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我送你回去吧。”倪昊挣脱了她的手,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像哄孩子似的说:“回去吧,听话。”
“你为什么不爱我?”铃铛睁着带泪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向他。
“因为我把爱全都给了另外一个人了。收不回来,也忘不了。和你在一起,只是骗自己也骗了你,何必呢?铃铛,你是一个好女孩,你会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好男人,我只是你路过的风景,并不是你的终点站。你乖乖的,听我的话,回去好不好?”他真诚地说。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西安来。只是不想回家,跑到了网吧里去像学生时代时一样,打了一场游戏之后,突然就跑去买了西安的票,没有任何理由,就是一种莫名的冲动。
“放屁!”铃铛甩开他的手,抹干自己的眼泪,咬着牙说:“她不会回来的。她永远都不会回到你身边的。就算她不和费天佑在一起,她也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她恨他,从来没有这样把一个人放在心上过,可是他却像一个冰冷的电冰箱,拒人于千里之外,她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
“我知道。”他低头沉吟。
“哼!”她冷笑,“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她根本就不爱你,她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在路上,她们告诉我,林鲤媚之所以会放下所有的一切,是因为她这一辈子最爱最重要的人,有危险了。她根本就不爱你!你这个白痴,笨蛋,二百五!”她冲动地喊着,然后捂着脸转过身子,想跑,却还是喝望他能叫住自己。
“我知道。”他的头,更加低了一些。他能再说什么?他又能反驳什么?除了我知道,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又何必把事实摆到眼前来,再让他的心滴一次血呢?
只是倪昊哪里知道,离他不远的林鲤媚,现在亦是满面泪水,她摇头,相望,心里呐喊,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可是她不能出来。是啊,她答应过铃铛,让他忘记她。
“就算是这样,你还是选择拒绝我?”铃铛这一次真的失望了,回过头,带着绝望的味道问。
“是。”不带任何犹豫,他坚定地回答。
“倪昊,我不会原谅你,这一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铃铛捂着嘴,逃离了。
倪昊没有出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远离的背影,然后低下头,深深地叹气。他能怎么办呢?他要怎么办呢?有谁知道,他的心已经快要崩溃了,他想林鲤媚,想得就快要发疯了!每当他想到,从此以后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时,心中的那种痛苦,就想找个人狠狠地打上一架,把他打到吐血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为止,这样也许会好一些吧……
林鲤媚慢慢地走了过来,看着蹲在地上的他,身体抖动的样子,心也跟着抽了起来。是她太任性,是她太自私,一直以来,她都不顾他的感受,自以为是的认为是为他好,结果把他伤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会选择不跟他走,那么他就不会这么痛苦。如果时间可以倒回更多,她会选择直接遇见他,没有费天佑,没有那些令人痛不欲生的过往……
“昊……”她轻声地唤他,想摸摸他的头发,却还是停住了手。
倪昊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没有听错吗?为什么这个声音,这么像林鲤媚的?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
“昊……”她又唤了一声。
倪昊微微抬起头,看到自己身前一双脚,再往上,是除了林鲤媚还会有谁的美腿,他笑了,抬起头对上她的眼,泪就流到了脖子。
“真的是你吗,小媚。”他问,连声音也在颤抖。
“是我,是我。我也来了这里……”林鲤媚也激动地说。在确定自己是真的爱上他时,林鲤媚才发现,原来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是她把这一切弄得复杂了,所以大家都不快乐。
“真的吗?我不相信,我怕我一起身,你就消失了……”倪昊蹲着,不愿意站起来。如果是幻觉,多一秒钟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幸福。他终于又看到她了,不是吗?
“傻瓜……”她失声哭了起来,蹲下身,紧紧地抱住了他。“真的是我,是我!是你那个又坏又不讲道理,不顾别人感受的林鲤媚!”
当她拥住他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好像都被抽空了。肌肤传来的温度,让他确定眼前这个不是幻觉,是真真实实的林鲤媚。
“媚……”他低喃,然后捧起她的脸,细细地看着她。不论之前她到底说过什么,不论她的心到底怎么想,他只想再抱一次,再吻一次……他吻上了她的额头,吻上了她的眼睛,吻干了她的泪,最后和她的唇缠绵在一起。两个人几乎是一边接吻,一边流泪,用了最大的力气,像是要把对方吸进自己的身体里。呼吸困难时,就停留在彼此的唇上,大力地吸了向口气之后,再一次亲吻在一起。
都太熟悉彼此的味道了,不需要睁眼也可以感受到对方。林鲤媚的手在他的背上游走,闭着眼睛不停地和他抵死缠绵。她轻咬他的唇,他含住她的舌,渐渐地,彼此都伸出了舌头,不停地纠缠在一起……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小媚,我没有办法离开你,没有办法没有你,我爱你,爱到无可救药了!”倪昊停了下来,仍旧是唇对唇地对她说,四目相对,睫毛交错。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他表白完之后,又再一次紧紧地抱着她,吻了起来。空气里带着暧昧的味道,倪昊的吻却带着一种绝望的气息,似乎是最后一次一般,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毫无空隙。他的手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身体与身体之间,也是完全的贴合。
很快,林鲤媚就有窒息的感觉,柔软的胸部紧紧地压在他的胸前,唇被他吻得结结实实,她的大脑已经有些缺氧了!
“嗯,嗯!”她嘤咛了两声,他还是不松手,情急之下,她只能稍加用力地咬了一下他的舌头,他才吃痛地松开了嘴。他刚放手,她就朝着外面,大口地吸气,然后转过头,喘息着说:“你要谋杀我吗?!”
“被吻死,应该也会死得很开心吧?”他笑得有点坏,一双眼睛还是盯着她红肿的唇,他还想亲……想着,又再一次将那双唇含在了嘴里……
“你就会欺负我!”短暂的吻过之后,林鲤媚娇羞地嗔怪道。
倪昊苦涩一笑,摸了摸她的长发,又长大了,难道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刻意这排他来到这里,然后再一次遇到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若是在这之前,他肯定不会说出口,但是这一刻,他若再不开口,他这一辈子都会后悔。
“你确定?”林鲤媚看着他的眼睛问,她不是不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而是她那么多不堪的过去,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我太确定了!”倪昊无奈地说,“从第一次遇到你开始,你就该死地闯进我的脑里、心里。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莫名其妙地爱上你了。我不管你的心里现在还有谁,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你,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让你爱上我,小媚,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他脸上写清了渴望,他渴望和她在一起,要的不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她的所有,都让他着迷到不可自拔。
“可是……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的过去吗?”最终,她还是问了。
听到她的话,倪昊松了口气似的笑了起来,轻轻地捏着她粉红的脸蛋说:“在乎,怎么会不在乎?我在乎你的心曾经给过别人,我在乎你爱过别人。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谁让我爱我?只要你愿意,在我这里,你永远是最美最纯洁的林鲤媚。”他说。
林鲤媚深吸口气,是啊,还能怎么办呢?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让自己这么感动,还能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他呢?况且,自己的心已经不容许自己再骗自己了,她爱他,就像他爱着她一样。
“谢谢你……”她重新扑入他的怀里,闭上眼,泪就落了下来。原来,幸福是这么容易得到的,她现在觉得,天气都突然变好了,全世界再也没有比她幸福的人了……
“傻瓜……”他吸气,摸着她及腰的黑发,“我爱你,林鲤媚。我真的,很爱你!”他自言自语一般地倾诉着。
“啊,那铃铛怎么办?”差点让幸福冲昏了头脑,却忘记了刚才那个掩面而泣的女子,不知为什么,林鲤媚总觉得自己好像欠了她什么一样,可能是因为自己现在太幸福,所以觉得好像抢了她的幸福一般。
“我和她,已经说清楚了。对不起,小媚。那次我喝多了,犯了错。你会原谅我吗?”想到铃铛,倪昊的心里也是满满的内疚,可是他没有办法。已经错了一次,就不能再错第二次。如果不爱她,还和她在一起,反而是害了她。他太了解自己了,这一辈子,他都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人了。
“原谅你!”林鲤媚调皮地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但是,没有下次。如果有的话,哼哼!我就把你的命根子割下来,放在我这里保管!”她奸笑着对倪昊说。
倪昊立刻一脸怕怕的表情,随即将她拉入怀里,紧紧地锁住,一辈子,都不要放开!
他们下山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路上,倪昊都小心地牵着林鲤媚的手,一步一步带着她走下去,生怕她受到一点点伤害。林鲤媚的心中充满了满足感,在他身边,她是真的可以把心放下来,交给他。
有你带着我,就算闭着眼睛,我也不怕会迷路!
到了酒店之后,林鲤媚就先去洗澡了。倪昊本来吵着要一起去洗,被林鲤媚一把推了出去,倪昊就在外面像孩子似的耍着赖,说林鲤媚不爱他,不让他一起洗。林鲤媚无奈地看着他孩子气的行为,将门打开一半,露出脑袋说:“小色狼,你在急什么!”
听林鲤媚这么说,倪昊反而安静了下来,笑了一下之后回到房间里。他走到台阳,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沉默着。他心里在想铃铛,在山上,她对他说的话,她流下来的泪以及那绝望的眼神,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有点担心铃铛,毕竟还是一个小姑娘,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就这样冲了下去,有没有平安地到达她住的地方?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想着,他就拿出了手机,找到铃铛的号码,给她打了过去。这个号码,还是当初铃铛强行存到他的手机里,那时候她笑得像一只可爱的悬狸似的说,我这个号码啊,一辈子都不换了,就像你一样,一辈子我都不放了!倪昊想起她当时的神情,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电话终于通了。可是,响了很久,也不见有人来接电话,倪昊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发慌,他打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人接。直到林鲤媚洗完澡出来,从后面抱着他的时候,电话还是没有接通。
“怎么了?”林鲤媚问。刚沐浴完的她,身体温热地贴着倪昊,整个房间都是她的味道,令人瑕想无限。
要是换在平常,倪昊早就一把抱起来往床上冲了。可是现在,倪昊的心怎么也定不下来,转头为她将浴袍拉好之后说:“铃铛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我怕她会出什么意外。”
他这样一说,林鲤媚也跟着担心起来,于是问:“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他摇头,她皱眉。
“现在担心也没有办法,有可能她是回家了,也有可能生你的气,所以不接电话。等明天她气消了,我们再打看看。放心吧,铃铛这么机灵,人又这么善良,一定不会出事的。”她安慰他,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如果铃铛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很难原谅自己。
“嗯!”倪昊回过头对她笑了一下,还是一脸的担忧。“但愿吧。”他实在是没有把握,特别是现在心还这么乱,好像真的她出了什么事情一样。
“你先去洗澡吧,不要胡思乱想了。你把电话给我,我接着打,如果打通了,我再告诉你。”林鲤媚善解人意地说,然后拿过他手里的电话,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去吧。”
“好,等我。”倪昊也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拿了浴巾就去洗澡了。
林鲤媚的心也开始不安起来,看着外面被黑色笼罩的天空,突然就急躁起来。一遍一遍地打着铃铛的电话,可是怎么要,就是没有人接。她又发了短信,问她有没有出事。如果是平安的话,就算是把电话关机,也是一种回应的方式,就是不要这样不声不响,让人无法安心。可惜,还是一样没有回应。
林鲤媚又打了电话给小帆,告诉小帆自己现在人在西安,和倪昊在一起。小帆在那边为她开心了一番之后,又问她,那费天佑呢?林鲤媚沉默了一下,说,有些事情该过去就过去吧,至少林鲤媚真的没有办法再和他在一起。小帆也随着沉默了之后,告诉她,现在她和澈在一起,希望他们快点赶回去,因为他们就快要结婚了。不仅是这样,小帆还说,到时候会很盛大,因为新娘有三个。林鲤媚愣了一下,反问她,三个?小帆才笑了起来,说还有凝冰和佳佳。这回,林鲤媚又愣了,她说,佳佳和泽然,那是迟早的事情,她知道。可是凝冰什么时候偷偷找了一个,一点消息了没有。
小帆笑得更加厉害了,要她猜那个准新朗官是谁,结婚猜了半天也没有猜对,小帆才说,是苏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