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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公主在屋外停驻了片刻,正想到自己这般在外等着也没有什么作用,况且尚不知道花恨柳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将杨简哄好,正准备返身回另一间屋时,却见花恨柳与杨简所在的那间屋子门“吱呀”一声开启,并肩走出来他二人。
看他们两人的模样,杨简虽然脸上仍有怒意,不过脸上用来掩饰的表情却终究是被那只紧紧攥在花恨柳手里的手给出卖了,花恨柳却是一脸轻笑,虽然没有表现出多得意,那双如柳长眉却又太过于生动了些,令雨晴公主看到之后反而气不打一处来。
她正想出言说上那么几句,却又听另一旁的门也开了,里面天不怕人未走出话已传到:“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城去吧!”
花恨柳早已发觉雨晴公主是有话要说,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或许是又惹她哪里不痛快了,正不知道如何将话岔开,听得天不怕招呼,便如见了救星一般,忙应道:“也好,这便收拾一下回去吧!”
“东西都已整理好,即刻便能出发。”花语迟出得门来,左右两手一手牵了笛音,一手牵了灯笼道,而刚刚醒转过来的独孤断却是满脸忧色,由天不怕自后面扶了出来。
“你……伤势无碍吧?”花恨柳慌忙舍了杨简上前向独孤断询问道,见对方摇头,仍不放心,又向天不怕询问:“他伤势如何?用不用暂在这里休养一下?”
“最好还是休养一下。”天不怕不顾独孤断一直示意他的眼神,老实应道,“回去之后我也不是没有办法帮他,值只不过今天出来时慌张,没有带药出来,万一路上奔波又动了元气,对他以后的修行也有不少影响……”
灯笼本还想着问杨简要个什么东西将那条白色鱼装下带回熙州城,正等着走上前去问,却发现花语迟竟然停下身来,稍不自在地向另一旁的笛音看了看。
“杨姑娘……”笛音会意,正要开口向杨简请求在这里借助一段时间,却见杨简已经上得前来一把将花语迟与她的手拉了起来,忙惊声道:“您这是……”
“你不开口这个事情我也会主动说的,况且独孤断受伤花恨柳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干系,莫说只是在这里休养了,便是要在这里住下去,只要你们不嫌弃这里地方小,那也是可以的。”
听到这里,笛音一脸喜色,正要开口感谢,却又见杨简眉头轻皱,为难道:“只不过西边的这一处你们可以随便住,东边的这一间,因为里面放了很多父亲与母亲以前用过的旧物,便是连父亲自己也很少动,所以……”
“只需一间即可。”笛音尚未说话,花语迟忽然开口道,见旁人都惊讶看她,她面色不变直接道:“独孤断身体弱,用那床便是,笛音么,也可以用……我要比他们强一些,有张休息的椅子就可以了。”
“你这话……”听花语迟这么一说,笛音反倒不好意思了,尤其是那句“也可以用”,岂不是说她是要独孤断躺在一张床上吗?这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一些吧?
“你要留下来?”花恨柳脸上错愕,不知道为何花语迟要主动将这事揽在怀里。
“我自然要留下来,笛音虽然不像独孤断那般受伤严重,可是却也不能以带伤之身去伺候别人吧?再说了,只是他两人在这里未免太过于危险,我留下也是未他们的安全着想。”
“如此的话,我便去取两床备用的被子来给你们,至于油米盐材等用物,这里的你们随便用便是,菜么,屋后有两畦田,中了一些时蔬,你们挖来吃便好……”说到这里,杨简又嗤嗤一笑道:“想开些荤了,便去湖里捞鱼,只是记得若是吃了白色鱼,千万不要告诉雨晴妹妹便是!”
“啊呀,这个……”雨晴公主听杨简这般一说,不由羞红了脸道:“你们……你们若是捉不到其它的鱼,那……那也无妨……我看不到就好。”
“公主放心……”笛音忙上前向雨晴公主说道:“白色的鱼咱们不会吃的,见了它的面非但不捉,还要绕开它走,你尽管放心便是!”说到最后,便是连她自己也禁不住失声笑了起来,她这番俏皮话说得可谓正是时候,一阵笑声过后,安排了他们三人的起居,花恨柳带着灯笼、天不怕以及杨简和雨晴公主二女这才下了山去。
等他们回到了城主府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雨晴公主经不住杨简再三挽留便在府中住了下来,只是派人到了温老爷子等人所住之处说了一声,免得众人担心安危,花恨柳与天不怕各自回了各自住处,直接休息了便是。
不知道是因为前一天的出游太过于累还是因为用了“气死你”的功法之后出现了一些后继无力,花恨柳直到睡到第二天午时才醒转了过来,不过,因为之前他曾经吩咐没有事情不必喊他,所以便是吃午饭的时间府里的下人们也没想起这回事来。
等他想起来要去找雨晴公主和杨简说说话时才知道两人一清早就出门去了,而天不怕与灯笼也在吃了午饭之后出了门,昨天他身边尚是一片热热闹闹的场景,一觉醒来,竟然又只剩下了他一个。
“在不在?”
正当花恨柳觉得无聊,正要强忍着饥饿回床上继续睡觉时,门外却忽然有人说话。虽然声音不大,花恨柳却仍然听到了,并且他笃信对方必然是来找自己的。
“大长老快请进!”一边大声应着,花恨柳一边简单地洗了把脸,开门便招呼那人进来。
来人正是杨九关,他一见明显是刚刚起床的花恨柳不由失笑,将手中提的点心递上前去,说道:“还没吃东西吧?先吃着!”
“恩人啊!”花恨柳一脸惊喜,慌忙将东西接了过来,一边说着“那多不好意思”,另一边却已经忙着拆开油纸包,准备大快朵颐了。
“恩人可算不上。”杨九关轻笑,自己寻了地方坐下来才道:“再说了,你要是谢也不应该谢我,而是要谢给你买这东西之人才是。”
“嗯?”花恨柳一愣,看了看杨九关,又看了看这点心,忽然发现这点心正是有名的熙州八宝,可是数来数去却也只有七宝。
一看到这里,他便明白杨九关充其量不过是一个“送客”罢了,真正给他买这点心的应该是杨简或者雨晴公主才是,而看这熙州八宝只有七宝,他更笃定这是雨晴公主所为——这哪里是人家店家忘了给那一宝,只是因为花恨柳素来不愿意吃那桃酥,她才让人舍去了罢!
“我从新府那里回来时,正赶上她俩去守备府,问明了我的行程后杨简便让公主将这点心给了我,让我捎回来……哦,还有一句话需得说给你。”说到这里,杨九关脸上戏谑一笑,又一本正经地看向花恨柳。
新府,指的正是为花恨柳所修建的宅子,一直以来修建宅子的事情都是杨九关在忙前忙后,想来今天他仍是去那里看看进度去了。不过,相较于新宅子,花恨柳显然更在意雨晴公主让人捎了什么话来给他。
“嗯……什么话?”一边埋头吃着点心,花恨柳一边问道。
“那位公主道:若是不够,便先忍耐,等着吃晚饭便好。”
“这……够了够了!”花恨柳连连点头,等将手里的一块点心吃完,这才意识到若是雨晴应该不会说这样的话让杨九关捎给自己听才是!他抬头正欲向杨九关求证,却听对方先自己一步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明白是受了捉弄。
“有意思吗?这样有意思吗?”花恨柳无奈摇头,心想这些个人都不好伺候,想来是在熙州憋得久了,一个个都是这般幼稚,堂堂杨氏一族的大长老,竟然通过这种方式来取乐,这真的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您该不会是专程来给我送点心的吧?”反讽一句,花恨柳道:“想来这整个熙州城也没有人能够有我这待遇了,嗯,让杨大长老专程来送吃的,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专程送吃的是不容易,顺道来送也是独一份的。”杨九关大笑应道。
“行了,不跟您贫了,您就直接说什么事情吧……”花恨柳一脸苦涩说道,之前他可并不知道杨九关是个乐于开玩笑的人啊,虽然看上去一直对自己等人的态度很是亲和,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差吧?难道说他是有遇上什么喜事了?
花恨柳心中不着边际地猜测着,眼中也是细微地观察着对方,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单是这般看,是看不出杨九关来他这里的目的的。
“我来是要请你去见一个人。”估量着花恨柳观察自己差不多要放弃了的时候,杨九关这才轻笑着说出答案。
“请我去……”花恨柳纳闷,“您直接吩咐一声我便去了便是,哪里还用得着‘请’这一说啊……”
“这不同。”杨九关正色道,“虽然你是我杨氏一族的长老,可是莫忘了你也是愁先生,我对待你的态度总不能和对待晚辈的态度一样吧?无论是按照哪一个身份来看,对你客客气气的都没有错。”
你方才开玩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花恨柳心中不忿地想道,不过脸上却是一副苦笑的模样,无奈道:“究竟是去见什么人,您直接说了便是。”
“窦建章。”杨九关脸上笑意又重新浮现了出来,轻声说出来一个名字。
“窦建章?”花恨柳对这个人并不熟悉,不过对于这个名字所属之人的父亲,却还是了解一些的。
蜀朝最后一位礼部尚书窦树廷窦大人,而这窦建章也正是与杨威一直兄弟相待的窦树廷的独子。花恨柳听说过,这窦建章与杨威的关系也不浅,按照杨武杨威两兄弟的交情,这窦建章想来在熙州城也算是受尽了礼遇。
“相州的窦建章?他几时来的?”见杨九关点头,花恨柳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问道。
“今天一早。”说到这里,杨九关稍有些迟疑,不过也就是一息多的工夫,他又恢复了正常,继续道:“实际上你们刚回来时他便在熙州城,只不过第二天你去见故友,他又需早早启程,所以并没有告诉你罢了。”
“难道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三个月之内连番跑来跑去的……”
“没有办法,很多事必须将细节商量好才行。”杨九关忽然轻笑,反问花恨柳:“你若是想学这些,去你们门内找些书来看看便是,以后虽不见得用着,但也可以偶尔玩一玩推演,岂不也是一件快事?”
“不喜欢,不要找我!”花恨柳连连摆手表明自己完全没有兴趣。
“去见他什么事情?”正常情况下,杨九关不会安排自己去见一个没有什么要紧事的外人,这一次既然这么客气地来“请”自己,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出面才能帮忙解决的了。
“这次他来,是后去之后听说你这里得了一把剑,而那把剑与他族内的一件旧物极为相像,他想来看看这个,若是当真是他们族内所属……”
“嗯?想要抢走还是买走?”花恨柳哈哈一笑,反问杨九关道。
“都不是。”杨九关摇摇头道:“对方只是说希望能从你这里了解一些剑的主人的事情,你若是方便说的话就不妨说给他们听听。”
“唔……”花恨柳点头,想起来那把从孔仲满那里“借来”的断剑峥嵘,心想若是按照孔仲满所说,这剑原来便是窦家人所有,他们若是认出这剑确实是归他们所有,便将剑还给他们也无妨,当即应道:“好!他在哪里了?”
“将他喊来这里?”杨九关见花恨柳答应,喜色问道。
“嗯……也行,那便来吧!”稍作迟疑,花恨柳还是答应了杨九关的建议,决定在自己杂乱的屋子里来见一见这位窦氏一族的年轻族长。
不过,花恨柳应完话后杨九关却并没有动身的意思,反而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窝在椅子里打起盹来,花恨柳纳闷许久,正要开口问他为何不去通知人来时,却忽然想起杨九关原来就是搞情报的人,必然有着自己的一套独立的信息网。此时他虽然人在这里,可八成是已经由人将命令领了出去,说不定这窦建章这会儿正急匆匆地往自己这边赶才是。
“来了!”闭目养神了大约半盏茶的工夫,杨九关睁开眼来向着门外看去。
花恨柳早杨九关两息工夫感受到有生人气息接近,只不过不敢笃定那人便是窦建章罢了,只好等着杨九关引荐或者干脆让来人自己报上名来,所幸杨九关的反应并不慢,一边说着便一边起了身来,等他见出门迎人时候,正好是窦建章自走廊那头露出行踪来,一步步靠近的时候。
“建章,快来拜见愁先生!”杨九关热情招呼着窦建章入屋向花恨柳介绍道。
“建章拜见愁先生!”窦建章是典型的儒生,只不过与花恨柳记得的儒生都是面色苍白、瘦弱无力的印象不同,眼前的窦建章却是一脸锐气,虽不说逼人咄咄,却也是一副寒光暗敛的感觉,似乎此人并不简单。
“你的来意,大长老已经告诉我了,我先将剑取出来给你看,你看看是不是归你们族内所有。”花恨柳脸上不动声色,和煦应着话,便去将那把通体银白的峥嵘剑拿了过来,只是一让窦建章看到,他便禁不住上前一步紧紧将剑握住,虽然满脸激动不说一字,可是他的表情却向杨九关、花恨柳说明了一切。
“你可以将这剑拿走。”花恨柳并不打算依靠此剑在窦建章身上占得多少便宜,实际上这剑本就是他从孔仲满那里得来,并没有什么麻烦事儿,此时送出也不过是看着窦建章这副表现,心中略有感慨罢了。
“真的?”花恨柳说完这话,悲痛中的窦建章脸上一喜,不敢相信地等着花恨柳问道,不过,在得到花恨柳肯定的回复之后他却显得有些不敢接受了:“这……这怎么可以?这毕竟是您的……”
“这是我机缘之下得到的,出于一些原因我不能告诉你具体怎么回事,不过有一点即使你听完觉得悲痛,我也必须提前说给你。”想到自己与孔仲满、窦文山之间的恩怨,花恨柳觉得此事还是不要过于张扬的好,一来说出来难免引人怀疑,二来他也怕走漏了风声,再引来其他执有“熙和永寿”铜钱的人来找麻烦。
毕竟,一个想要取他性命的裴谱已经足够难以对付,再引得陌生人来,谁知道又将置自己于怎样绝望的境地呢?
“先生但讲无妨。”窦建章微愣,却仍是点点头说道。
“这剑之人名为窦文山,已经身死,我虽然没有见过他,可是说给我这话的人绝没有理由骗我……你们……嗯,你怎么这样看着我?”花恨柳正要出言安慰几句,却见窦建章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不由惊讶道。
“先生多虑了,当年同宗离开族内时便已经说过,若是能回来自然无事,若是回不来便是死了……”说到这里,窦建章又恍然道:“同宗,是我们对他的敬称,实际上我也没见过,只是听族里的长老们这样说……原来老人家是是叫做这个名讳啊,我回去之后必须禀告各位长老,将那空着的灵位之名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