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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章大惊失色:“以安——!”
穆以宁也被吓了一跳:“安安——!”
高羽琛忙一步上前,抓住了穆以安的手腕,仔细判断了一会,才松了气,道:“还好,没大碍。就是人累极了。”他抬头看了戚章一眼,“跟你上次的情况,差不多。”
戚章只觉得心钻心得疼!
这就是……上次穆以安见到她昏倒时候的感觉吗?
高羽琛将人从戚章怀中扶了起来,打横抱起,对着穆以宁安慰道:“人没事,国公府内如事务繁多,也不好得让她多睡睡。”
戚章立刻道:“三哥,让以安去我府上休息吧。”
穆以宁应了。
高羽琛立刻抬步往大门外走了去,走之前还看了高令仪一眼,转头对穆以宁说:“你不用跟着我去了。令仪她……有事要跟你说。”
穆以宁愣在了原地,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躲了一天了……终于该来的还是会来吗?
戚章走前,对着穆以宁道:“三哥放心,以安的那一封奏请一定会过中书署,我会拦来的。”
穆以宁抹了一把己的泪水,道:“拦不住的话……也无大碍。就算没有军令让她去,她己也会摸着跟过去的。”他摸了摸戚章的脑袋,道,“章放心,三哥有办法对付这个小丫头。”
戚章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
她转身追随着高羽琛穆以安的脚步,往穆国公府的大门外走去。她抬步跨了穆国公府高高的门槛,不由主地抬起头来,看到了穆国公府门前缟素之的那一块古朴而沉肃的牌匾,那一块彰显着穆国公府几代卓著功勋的肃穆牌匾,此刻没有阳光的青睐。阳光瑟缩在层层乌云之,祁京城又起了雪。
玉璇站在她身旁随侍,为她撑开了白伞:“殿,高大人刚已经送了穆小姐进府了。”
戚章深吸一气,闭上了双眼:“请史太医了吗?”
“回殿,史太医已经赶到公主府了。”
戚章点了点头。
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抖,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当中酝酿着滔天的怒意与仇恨,一被冰封在她人生十数年养成的冰冷表面之,令人不寒而栗。
福熙大长公主轻声吩咐道:
“传我旨意,令大理寺立刻扣押罪王家眷回京待审,送入天牢!另,着中书署即起草奏章,明日早朝,本宫要上禀父皇,陈列罪王叛国罪行!”
“……是!殿。”
偌大的穆国公府内,除却来来往往忙碌的仆从之外,就只剩正厅里面,面对面坐着的穆以宁高令仪。
一如两年前,他俩红着脸,谁也不敢看对方一眼。穆以宁红着耳朵,问高令仪想不想看母鸡的蛋一样。
思及过往,高令仪忍不住笑了来,明眸灿若星辰,直勾勾地盯着穆以宁。
穆以宁一言不发,偏过头喝着己的茶水,就是不看高令仪一眼。
高令仪愣住了,苦笑一声,道:“我……我擅跟着大哥过来府上,是在唐突了。”
穆以宁冷淡地摆了摆手,道:“不妨事的。你来,”他顿了顿,
“我很高兴。”
高令仪看着穆以宁的脸,目光一直没有转开:“那个……你家的母鸡,把蛋孵来了吗?”
穆以宁勉强扯了扯嘴角,道:“孵、孵来了……小鸡仔现在也长得挺肥的了。”
“……带我去看看吗?”高令仪迟疑地道。
穆以宁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冷淡地道:“高小姐……家中遭逢大便,杂务繁冗,实在不是招待客人的时候。”他躲避着高令仪的目光,胳膊刚刚抬到一半,想要将人送去,就被高令仪一把抓住了——
“你、你叫我什?”高令仪瞪着他,声音颤抖。
穆以宁躲开她,将己的手收了回来:“高小姐。”
“穆以宁!”高令仪一掌拍在他腰上,“你再叫一声。”
穆以宁心情本就烦躁,此刻更是一点就炸,立刻回过身吼道:“你我清清白白,无甚瓜葛!我怎就叫不得你高小姐了?!”
他狠心来,一挥衣袖,像是在空气当中与高令仪划开了一条无形的界限。
高令仪懵了,呆呆地睁着一双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穆以宁——
穆以宁眼角还泛着红,他紧紧咬着唇,用力过猛已经尝到了一丝血腥味,疼得他嘴唇都在颤抖!
其实,嘴上一点都不痛。
穆以宁喉咙像是被人了一团纸,干涩得难受,纸里了一把匕首,一点一点割着他的喉管,让他艰难地无法发声。
“高小姐……若您真的有事,不妨直说。”
高令仪胸起伏不停,她只觉得此刻的己已经卑微到了骨子里面,她终于放弃了盯着穆以宁看的眼睛,低垂脑袋,道:“我来问你……虽然我知道,这很不合时宜。”她的眼泪“吧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什?”
穆以宁转过身去,背对着高令仪。
他怎会不知道高令仪此次过来是想做什?!
穆以宁逃避现实一般地闭上了双眼,双肩都开始一起颤抖起来。不过此刻高令仪低着头,什都看不见了。
他听见高令仪哽咽的声音从己的身后传来,委委屈屈的,就让人想现在立刻就把她抱在怀里,揉着她地头发,亲吻着她的额角安慰她。
穆以宁攥紧了拳头,强迫己想伸手去触碰高令仪的欲望!
只听高令仪问道:
“穆伯伯走前,说要为我俩定婚约。”
穆以宁只觉得每一个从高令仪中吐来的字,都像是一把把利刃,一把接着一把地刺进他的心脏。
痛得无法喘息!
“我日来问你……这份婚约,还作数?!”
终于……
终于她还是问了声。
终于他还是要答了这个滚在己喉头多个日日夜夜的问题。
穆以宁颤抖着吸进了一气,又颤抖着吐了来。
高令仪眼前一片漆黑,只有耳朵中不断回响着穆以宁寒冷彻骨的声音:
“当然……未曾有过三媒六聘,只是长辈间的头玩笑。然是……不作数的!”
第51章 穆三哥的婚约
“当然……未曾有过三
媒六聘,只是长辈间的头玩笑。然是……不作数的!”
穆以宁紧闭双眼,身侧的双拳紧握,用力过猛甚至已经在微微颤抖!但他将己的手隐藏在了宽大的孝服之,没有在高令仪面前暴露一丝一毫!
而高令仪,木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从未敢相信,这是从他穆以宁中说来的话。
“穆以宁,你……”
高令仪不敢相信,这种委屈、哽咽、沙哑的声音,终有一天会从己的咽喉中发来。也从未敢相信,第一个接受她这般质问的人,会是穆以宁。
她穆以宁,说不上早相识,也谈不上晚来钟情。
一个是高门小姐,一个是将府公子,无论在谁眼中看来,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就连高令仪和穆以宁两个人,都渐渐受到了传言的影响。
高令仪小穆以宁三岁,比穆以安稍大不过一两月的时间。穆家和高家的几个长辈还特别去祁京城外头的佛寺、道观都走了一遍;该看的神仙、问的菩萨也都造访了一遍。上穷碧落黄泉,都不明白为何就在延和二十年诞生的这群姑娘一个比一个生猛!
按着年岁排,当先呱呱坠地的便是戚章,如已经做了福熙大长公主,成为了大殷朝第二位大长公主殿。最令人难以相信的是,这个大长公主的品阶并非归属后宫,而是前朝百官列。这位公主殿,也早已经入朝听政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最末蹦哒来的,便是穆家老幺穆以安。小就跟着父亲在边关习武,军营里面混大的姑娘哪怕回了京城也成天追着当朝公主满大街跑,捞了个“混世鬩王”的响当名声。男子做的事情,这姑娘每一样不,还样样做得都比人家好!方才都还吵嚷着要去京城。
高令仪前不着后不着,夹在这俩人中间,似乎平庸了一些。
若是高羽琛听见这个评价,定会把给评价的那人脑袋上一棒槌。
高家这一辈,最色的男丁便是高羽琛,官拜中书署三品郎官,长房嫡系。若不是这人是个断袖,高家家主的这顶帽子早早就给他扣稳当了。而最胡来的闺女,也就是高令仪。
三岁诗文倒背如流、五岁成章,六岁时就跟着家族中的学堂一学习六艺六经。这一学就学到了十的年岁。
高令仪她娘觉着在这读去,女非但不嫁去,搞不成那天真的扮上男装门考科举、跟着她堂哥那般去做官了,那才是天大的要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