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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她在导师手下,和精神疾病的临床医学专家一起,参与了有关控制精神类疾病的药物研发。
传统的抗精神分裂的药物机制,都是控制作为神经传播介质的多巴胺的水平,而江晚晴参与的团队则将研发药物的重点放在了另一种介质——谷氨酸盐上。
她们的团队针对此研发出了新药,并且用试验证明了新型药物突出作用效果。
这个研发过程是颠覆性的,如果后续试验能够成功,十年之内,他们团队研发的新药可以直接取代了一个精神疾病治疗领域使用多年、但是副作用极其明显的旧型药物。
这个与这个研发成果有关的多篇论文,直接登上了至今仍然非常有影响力的核心期刊。(注1)
江晚晴的论文就是其中一篇,主要论述内容关于试验阶段的分组治疗效果。她当年有幸参与了研发,并且负责了其中比较重要的试验环节,并针对这个环节写出了高水平的论文。她这篇论文中的大量数据,也都来自于临床的数据积累。别看写到论文中都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当时搜集并得出这些数据的过程,不可谓不艰辛。
人对自己付出过的艰辛劳动总是记忆犹新,所以当她看到自己费尽心力书写的论文只“改名换姓”就焕然一新时,那种愤怒感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江晚晴当然知道如今本科学生写论文都是什么德行——剪刀加胶水,有的连语句都不通,可大环境如此,很多人随波逐流,管都管不过来。
但是即便如此,许璐敢剽窃江晚晴这篇论文,这行为已经不是艺高人胆大可以形容的了。
江晚晴敬她是条汉子。
不过,面对许璐这样抄袭者,江晚晴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的愤怒并不过分,她已经过了动辄喜怒哀乐都很鲜明的年纪,外人好也罢,恶也罢,都已经不足以撼动她的情绪。
让她心凉的是严修筠的态度。
许璐是严修筠介绍来找她的,这篇论文,严修筠不知道看没看过。
如果看过,以他那样严谨治学的态度,连论文查重这么简单的步骤都不做吗?
江晚晴一想就觉得心烦了。
她和严修筠靠相亲确立关系,靠她的一见钟情维系喜欢,这种感情基础非常脆弱。
而严修筠的过去,也并不是一张白纸——他有一个属于自己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有一段从来不曾向她提起的事实婚姻。
严修筠固然是一个好的结婚对象,他的家世、品行、学识、样貌,每一点都无可挑剔。江家二老曾对严修筠有孩子这件事颇有微词,但是一来,这个条件是江晚晴自己要求的;二来,严天意和江晚晴相处融洽,不曾有过矛盾,江家二老才逐渐放下心来。
但是,不是找到一个完美的人,就能拥有完美的婚姻的,这是江晚晴最近才悟出来的道理。
当初结婚时,她还是想的简单了。
结婚一年,江晚晴第一次升起一种想从这段婚姻里短暂逃离的想法儿,也许去申城的学术会议真的是个好机会。
她原本还犹豫要不要去,许璐的到来,算是提前给她做了决定。
于是晚上回家的时候,江晚晴把学术会议的事情和严修筠说了。
“系里组织学术交流,在申城大学,去三天。”
她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完晚餐,严天意被她打发上楼了。
江晚晴正准备把桌上的碗筷都扔进洗碗机,嘴上的语气,更是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也并没有和严修筠对视。
她其实也想借此试探严修筠的反应。
如果是一个出轨了的或是心里有鬼的男人,在妻子要出差这样的“喜讯”下,正常反应,多半是压抑着喜悦,而后追问一些“去哪儿,去几天,和谁去,怎么去”的细节问题,然后含情脉脉地交代一番“注意安全,随时跟我联系”的鬼话,妻子前脚出门儿,后脚就招来出轨对象翻云覆雨一番……
江晚晴暗暗等着,半分钟左右的时间,严修筠端了她一次没端完的碗筷跟着进了厨房:“去申城吗?你们周几走?”
来了。
江晚晴不动声色地接过剩下的碗筷,弯腰打开洗碗机:“应该是周三,具体等通知。”
严修筠斜靠在门边,看着她忙:“你们系里谁带队?朱教授?”
江晚晴很想把许璐拉来,给她做个现场教学——看看,这才叫出轨示威的正确上戏方式,她那种只会哭的战五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