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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这就离开。”华容是识趣的,她向外走去。“小姐,你的东西。”服务人员提醒。“哦。谢谢。”东西华容不能不要,好几百块,几乎花掉她半个月的工资。
浑噩噩走出机场,华容恶毒诅咒独孤晴,“长得好看点有什么了不起的,说不定哪一天,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可能这趟出差回来,董玉乐照常甩你。”嗯,赞同,失恋的人就是智商高,马上便聪明起来,这话,再正确不过。
独孤晴与董玉乐度过一个非常愉快的昆明出差假期,独孤晴掩饰得好,没有让客户公司里的人们发现有她存在,董玉乐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可是,回到北京以后,独孤晴再给董玉乐打手机,就和华容的待遇一样,一般没有人接听。怎么?在昆明的那段时间虽然玩得愉快,但总归不是天长地久的事儿,人家是军属,可要小心一不留神把自己搭进去,绝对不能玩火自焚。
自从那次在机场董玉乐利用独孤晴支走华容,华容再也没有骚扰过他。董玉乐自然感觉轻松,以为华容已经过去,永远成为过眼烟云,随后,不久,就会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董玉乐有意疏远独孤晴,独孤晴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她不象华容一样呆傻,与董玉乐相处的时间也长,偷偷细致地了解过他的一些个人情况,比如说工作单位名称与地点在哪里,她是知道的。这不,一直倍受冷落的女人今天上午就找上门来。
在自己办公室里见到独孤晴,董玉乐有点犯傻,真不成想,他的风流韵事有一天竟然闹到公司里来。外面大办公室的人表面上虽然还在工作,不过,都悄悄向里边张望几眼,私下议论纷纷,独孤晴进来介绍自己时说的是董玉乐的未婚妻,很多人知道他们的董经理已婚,有孩子,少数的还见到过应慧巧,这种事传播得最快,许多双眼睛都盯住别人恨不得他出现什么意外,闹得不可开交,最好被辞退才好,即使不是他们自己上台,也比某些同志还呆在那个位置上强,这是白领上班族普遍的心态。
“小晴,怎么是你?我很忙。”董玉乐只得好言好语奉陪。“忙到不理人?”独孤晴有自己的思想与智慧。“小声点儿。”董玉乐赶紧把办公室的门关到最严密。“不做亏心事,怕什么。”独孤晴嗤之以鼻。“总得注意点影响,不能让人说三道四,工作要紧。”董玉乐胡乱地解释,他不在意独孤晴信不信,只是害怕事情越闹越大。
“别着急上火,有事说吧,说完回家去。”董玉乐给独孤晴倒水,搬椅子,他也端起自己的水杯,靠在办公桌前,近距离面对独孤晴。独孤晴的脸色稍微好一点儿,必竟她来不是吵架的,确实有事商量,“我离婚,我们结婚吧,我怀了我们的宝宝。”董玉乐没来得及下咽的一口水全部喷出来,他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不会吧?。”“你不是不想认账吧?我和你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怀孕还不简单。”独孤晴憋不住要生气,她都打定主意和感情还不错的丈夫离婚嫁给董玉乐,实在料想不到人家居然这个态度。
“小晴不要冤枉我,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认账,那样我还是人嘛,我只是吃惊。”不错,董玉乐毫不怀疑独孤晴怀孕,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的事实,要命的是,他给不了她婚姻,她的丈夫还是军人,他也惹不起,“小晴,你要知道,你离婚需要必须得到你丈夫同意,就是普通人离婚,男方不同意也得拖个一年半载的,孩子在肚子里可等不得。再说,你们是军婚,我很有可能要坐牢的,你为我们以后想过没有?。”
这话的确有份量,独孤晴自己已经考虑许多次,并且打电话给过部队上的丈夫,丈夫是死活不同意离婚的,还保证不久、很快就要把她接到他们部队上去,她问如果她怀上别人的孩子怎么办,他说他愿意养活,就当自己的一样,并且这一生可以只要这么一个孩子。她不会对丈夫那般不好,如斯刻薄的。相比之下,看看董玉乐是什么态度,事过之后,他不出现,不接电话,实在伤人心,万不得已,也许,应该——“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先把孩子打掉,以后有的是机会。”董玉乐哄人的道道还是很多的。这一句话,彻底冰冷独孤晴的心,看来,她的真情,用错了地方,是自己糊涂,她充满失望,和失望以后的坚持,“董先生,以后我再也不会找你,就当我和你不曾认识过。”她站起身,慢慢挪出去。这话正合董玉乐的心意,不过,人家怀上他的孩子,又通情达理说走就走,不仗义的人显然是他自己。在自己办公室里,还是先这样吧,下去准备准备,要打掉孩子,得到医院,得花钱,取了钱,他跟独孤晴一起去,再照顾她几天,也算尽到她肚子里孩子父亲的责任。
可是,当董玉乐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取出几千块钱,再拨打独孤晴的电话时,对方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董玉乐心里就是一沉,看独孤晴的样子,不象那种会自寻短见的人,莫非生他气不理他,他现如今可纯属一番好心好意,不带有任何私利,是给她花钱,照顾她去的,既然不领情,实在不领情拉倒,谁还非得上赶着巴结一个过去式的女人不行,贱呀,我要负责,你不让我负责,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想当回好男人都不给机会,少了你一个,我照样还是顶天立地的大好人,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
正在胡思乱想,偏偏这个时候,华容打进来电话,董玉乐一时疏忽大意,看都没看就接,“喂。”“玉乐,我是华容呀。”华容的声音依然很甜,不过有气无力的,好象受到什么重大打击。“嗯?”董玉乐稍微一沉吟,他还不至于那么快就忘记这个名字,只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玉乐,我怀了我们的孩子。”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如此巧合吗,就只一个晚上,“不会吧?指不定是谁的呢。”华容急了,“你要认为不是你的,我就生下来,去作亲子鉴定。”“哦。”董玉乐在心里问你找得到我吗,他还是不相信是事实,以为华容在使诈,即使真有孩子也应该是别人的才对。“你不要以为我找不着你,我知道你的车号,查得到你的地址,要不娶我,要不我大着肚子去找你和你的女人。”华容想的是“母以子贵”,胜过独孤晴,她不知道,她们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还不知道她也怀上董玉乐的孩子,更不知道应慧巧才是人家的妻子。“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董玉乐挂断电话,他不想受到别人威胁。
华容的一片痴情,董玉乐不是不知道,她如果不单纯是以怀孕为理由强迫他跟她好,万一是真的,他总不好置之不理。华容很快回拨电话,董玉乐犹豫片刻,没有接,响铃超时自动挂断。但是华容发来短信:我真的怀上你的孩子,你真的不理不睬吗?!
董玉乐请假,亲自带华容去海淀妇产医院堕胎。华容怎么同意的,人家说没有爱过她,一点也不爱她,那一夜只是酒后失态,一时间被她迷惑,才犯下的错误,他不会和她有结果的,她还能怎么样,当然只得乖乖把孩子流掉。她已经很幸运了不是吗?有多少男人做下这等事溜之大吉,董玉乐还额外给华容两千块钱营养费,反正他自己认为他一点也不坏。
海淀妇产医院是全北京最有名的妇科医院,来这里的什么情况妇女都有,流产打胎的也不少。意外的,流产检查室门外,董玉乐看到独孤晴也在,由一个军人装扮的男人陪同,那个,就是她丈夫吧,流掉的,就是他董玉乐与独孤晴的孩子吧,他的脸色转红,他感觉到尴尬。华容与独孤晴,她们两个人认识,相互谁也没有开口打招呼。华容本来还抱有一丝奢求,奢求董玉乐能够回心转意,留下她与孩子在他身边,见到独孤晴也被他甩掉,身边只是其他男人,她心凉至底,终于意识到,也义无反顾地决定,这个孩子必须流产。董玉乐与华容原来并非普通认识,在他们相处期间还有联系,他还能让她怀孕,独孤晴只恨自己以前瞎了眼,拿掉和他怀有的孩子,一个孽种,是最明智不过的,她靠到丈夫怀里,脸上堆起幸福的笑容,最好的男人,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只是缺少发现,打完肚子里的小东西,休息几天,她就和他一起到部队上去,永不分离,相亲相爱到永远。独孤晴的幸福显然刺激到董玉乐,也让他羞愧难当,等华容走进手术室,他匆匆离去,一去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