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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璟调整了下情绪,重说了遍刚刚被忽略过去的话,“我回来那天,在机场看到你了。”
苏皖“嗯”了一声,没接话,她看向车窗外,心不在焉的样子,像是对这个话题完全不感兴趣。
宗璟有些犹豫。
他不是每次都有勇气惹她不开心的,第一次见面那次,是太想了,而且,当时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觉得这样能收服她......
来的路上看到她有点小小的紧张,他就又不由自主的涨了气焰,嚣张了些。
但当她这副无所谓的态度的时,他反而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无所顾忌。
宗璟小心翼翼的寻找措辞,“你那天是去接朋友吗?”
苏皖没理他。
宗璟有些压抑,明明穿的是宽松的长袖,他却依然觉得闷,手惯性的动了动领口,“那个男的和你关系好像挺好的,他是谁啊?”
苏皖:“他是......谁,你管呢。”
宗璟怔了下,街灯划过他的眼睛,盈盈亮亮的,他眸子里划过复杂的神色,突然嗤笑了声,“呵呵,我管呢。”
他这样苏皖也深呼吸了口气,缓解下内心闷燥。
宗璟:“看在我们是发小的份儿上,我难道连这样问一句也不行了吗?”他最不愿意拿小时候的事情说事的,而到这一刻发现不得不拿那段感情做筹码,他只感到痛苦,和无力感。
他真不愿意提及,可是,不提及又该从哪里开始?这么僵持的局面,没有一点插进去的契机。
“发小”两个字恰是苏皖的软肋。
假如有什么能让她压下畏惧和宗璟再成为朋友,恐怕就这两个字了。
她小时候孤立无援,身边是换来换去的阿姨,不想见到她的父亲,和看见她一次欺负她一次的苏恬,这样的生活从宗璟进入她的世界那天改变,那个被她尘封的画册她已经不会再翻看,可是那是她人生的重量,那个画册里只有两个孩子,她和宗璟。
为什么说那是她的人生的重量?因为没有宗璟,她的生活一定不是今天的样子。
她小学交到的除了宗璟以外的第一个异性朋友是傅钧,是宗璟介绍她认识的。她小学交到的第一个同性朋友不是她的同桌祝惜,而是一个喜欢宗璟才慢慢靠近她的女孩儿。
现在她看到傅钧、侯望、唐默,怎么可能不想起宗璟呢?甚至她和云可、程双相处时,也会想到如果没有宗璟,可能她也不会有这些倾心待她的朋友。
所以不管当初宗璟是出于可怜对她好也好,是别的也好,即使他会可怜所有的这样的孩子,即使那些事情对他而言可能是微不足道的,苏皖没法当做微不足道。
那些过往可以让她原谅一切他犯下的错。
比如他回来后的第一次见面,他那出格的行为,如果说她心里有多记恨,可以说她并不记恨,而这件事如果是别的男人做的,那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她希望宗璟好,甚至内心深处卑微的希望着他好。按理说这样的她听到宗璟说“想你”之类的话肯定开心死了,可她反而不是,这是她矛盾的地方,不知怎么了,就是难以涌现出回应的激情。
或许她太懦弱了吧,在别人把谈恋爱当成玩笑的年龄,她的暗恋和爱情都死了。
可仍然有她想守护的东西,比如做宗璟的朋友,直到他不需要她这个朋友了为止,这个当年被他破灭了的冀望。
车离到学校,宗璟踩刹车,苏皖那么久没回话,他都要放弃了。他道:“以后再说吧,你先进学校吧。”
苏皖坐在副驾驶座上,好久没有解开安全带的意思,她低着头说:“如果你不再说那种话,可以接受做普通朋友的话,我们就还是朋友。”她沉默了下,看向宗璟,道:“你说呢?”
宗璟看向她的眼睛,看到她的沉静、妥协和一些掩藏的很深的无助,这样的眼神他很熟悉,但不是来自于前世的妻子,也许前世的妻子小时候有过这么一面,但他是无缘见到的,他只在这个世界见过这样的她,那个他小心翼翼的养着的小苏皖,前世他见到苏皖时,苏皖的眼神已经是冰冷空洞的了。
宗璟说:“好。”
苏皖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她站起身一只脚踏到了地方,宗璟突然拉住她的手腕,苏皖不解的回国头,宗璟:“对不起,之前不该逼你,我错了,对不起。”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