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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车内弥漫着鲜血的铁锈味,他那紧绷阴沉的面色中隐隐透出一丝白,将怀中的女孩搂的更紧些,止不住的鲜血浸湿了他的裤子,他的心像被蚂蚁噬咬般揪痛,他没有料到她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这是他失策了!
他镇定地用手机拨给市内设备最优良的医院,吩咐那儿的医生随时等候差遣。
“小野猫,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不要睡!你不是有本事替我挡子弹嘛,现在这点伤你一定能挺住的对不对!”
严斯听着车后座那伟岸男子颤抖的声音,脚踩油门,心跟着提到了心尖尖上,他想起了那年,安承羽在一片火海中近乎崩溃的样子,余光瞥了瞥后座的男人,他运筹帷幄高高在上,此刻却像个孩子般无助,无声的叹息,爱情,究竟是福是祸。
医院里早已准备了专业的医疗队伍,安承羽抱着蔚安安直接走进手术室,他的身材挺拔,气场强大,在手术室里实在令医生很为难,院长硬着头皮开口请他配合,他声音清冷,语带威胁。
“她若是有事,我唯你们是问!”
安承羽说完,深深地看了蔚安安一眼,终于合作地走出手术室,把她交给了专业的医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之前的冷静终于不再,各种后怕的反应迅速地发泄了出来,医院的走廊通道有点闷热,然而他却浑身冒汗,望着西裤上深红色的血迹,他的额头满是冷汗,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部刚毅的线条流了下来。
裤子上沾了这么多的血!
她会不会就这样死掉了?
……
他坐在那里,周围的气压都是阴沉的冰冷的,严斯站在他身边,感受到安承羽的颤抖和不安,亦饱受煎熬。
这种低气压一直到急救室的手术灯熄了才渐渐消散。
蔚安安之前吃了避孕药出现撤退性出血的情况比较严重,没有及时到医院进行治疗,而后又勉强身体进行剧烈运动,所以才失血过多晕倒了。
“她这个身体需要慢慢调养,不能再吃避孕药,手术后要让病人多休息,多吃点补血的东西……蔚小姐度过危险期后,我们会安排她做一次脑部断层扫描……呃,我们先出去了。”
医生顶着巨大的压力说完,逃难似的领着助手出了病房,关上了门,大伙擦了一把冷汗,这安少的表情实在太吓人了。
安承羽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眼也不眨地盯着病床上脸蛋煞白的小人儿,血浆一点一点地流入她疲弱的身子,好久好久,她的气色才好了点。
安承羽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放在嘴边,低喃:“你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安安,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若能将心比心,也许就能知道她为何那么不怕死了。失去双亲浑身是伤的醒来后,她躺在只有一个人的病房里,整日陪伴她的只有四周那令人不悦的白色墙壁,每天每天都是混沌的,直到她康复,有人在耳边似催眠般念紧箍咒,告知她的父母在旅途中不幸车祸身亡,而她是个幸运儿。
那时她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她领着社会的救助金,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啃干泡面的时候,她忽然间泪流满面,她的记忆是混乱的,就像刚出生就被抛弃的孩子,父母不在了,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无依无靠,总想着那时她怎么也不跟着双亲一起去了。
她其实就是想死了,只是没有勇气自杀,所以才这么的拼命。
安承羽吻了吻她的手背,心疼道:“一定累坏了吧。”
严斯有好几次想敲门进去提醒里面的男人还有许多公务需要处理,可是从门窗那里看到安承羽垂着头情绪低落的样子,话噎在嘴里。
半个小时过去了,当严斯再次走到门口时,病房里陡的传出安承羽粗哑的声音,“进来!”
却是让严斯把那些该处理的文案搬到病房来,时光笼罩了一层金黄色的薄光,安承羽处理公事的时候,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处理完一件事,他就抬起头深深的望她一眼,慢慢的她就气血比较好了,半透明的肤色映照出晚霞的彩光,整个人有生气了许多。
半夜醒来的时候,安承羽还在批阅文件,蔚安安睁开眼睛,脑子一片空白,愣愣的,好像初生婴儿似的,好奇的打量着病房里的摆设。
安承羽抬头,见她醒了,俊颜忽而绽开一个笑容,将阅到一半的文案放在一边,他靠近蔚安安,柔声道:“醒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蔚安安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整个世界都是无声的,直到安承羽走到她身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窗外射进来的月光,她睁着清澈的水眸懵懂地望着安承羽,像婴儿般无邪天真。
安承羽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俯身亲吻她的额头,说:“我很担心你。”
黛眉轻蹙,她动了动嘴唇,不解地问:“你在说什么?”
“你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安承羽重复了一遍。
她眨了眨眼睛,确定不是在演哑剧的梦中,她幽幽地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安承羽皱眉,觉得她与平时不一样,大概是经历过手术后刚醒来记不起发生过的事情。
渐渐地脑子里恢复了清明,声音也逐渐清晰了,蔚安安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被安承羽按住肩膀,强制性的命令她休息。
“我没事的,不就是流了点血嘛,很快就会好的……”
“只是流了点血?!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掉了?安安,你要勉强自己到什么时候!真就这么不怕死?!”
“你吼什么吼……身体是我的,我想怎么样是我的事……”
“那好,你要有本事从这里走出去,我不阻止你!”
立刻,蔚安安就欲从病床上下来,可事实上她却连抬起手都感觉到吃力,闷哼一声,她痛的小脸都扭曲了。
“嗷呜,要是让人知道我的枪被那个混蛋偷儿给抢了,肯定会被鄙视的……”
“你的命差点没了!那把枪比得上你的命重要?!”
蔚安安忽而想起眼前的男人是个卖军火的,一把手枪对他来说就像一颗白菜!
“那岚,安老大,你能先弄把枪借我行嘛……”
“想都不要想!乖乖的在这儿养伤,别再瞎折腾,你不心疼自己我心疼!”
蔚安安闻言愣了一愣,她个没爹疼没娘爱的,这些年来过的都是孤军奋战的日子,如今有个像天神般强大俊美的男人说心疼她,这不感动的乱七八糟是不可能的,虽然这个男人已经有了貌美如花的妻子。
“安安,别想些有的没的,趁这个机会把身体养好了。”
“不就是来个大姨妈嘛,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
蔚安安小小声的嘀咕,安承羽的耳朵灵敏的动了动,眼神变得凌厉,他本想等她身子好些了再算账的,可这只小野猫胆儿可肥了,顶嘴不止,任性妄为。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吃了避孕药?笨小猫!你这身体不能吃避孕药的知不知道N况我也没有口口在里面!”
蔚安安闻言,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瞥了安承羽一眼,嘀咕道:“我知道的哎,不就是怕出意外嘛……嗷呜……饿了……”
她努了努嘴,委委屈屈地望着安承羽,分明是在转移话题,安承羽瞪了她一下,拿起手机吩咐方锦送吃的过来。
蔚安安见状,得寸进尺的说:“我想要吃夜市那儿王阿婆的豆腐花……”
难为方锦在这个时间点千里迢迢的挤进夜市里找王阿婆的豆腐花,一路飞车过来,只花了三十分钟的时间就让蔚安安吃到香浓甘甜的夜市特产。
“你也试试吧,这豆腐花真好吃。”蔚安安挑了挑眉,示意安承羽尝尝他手里端的甜品。
“我不饿,你吃。”安承羽舀起一调羹,送到蔚安安嘴边,大概这世上也就蔚安安有这种待遇了,方锦慢慢收回震惊的表情,无声地走了出去。
蔚安安品尝着豆腐花,心里美滋滋的,可想到丢失的那把警枪,这心里就有点小疙瘩,她睁着漆黑的水眸,噘着小嘴,扮可怜博同情。
“安大人,安老大,安相公,你就借我一把,借我一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