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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耐这么瘦,怎么还吃得这么多?她垂首捏捏自己腰际的肉,顿觉上天不公啊。
“你要去教室吃?”赵小圆又问。
“不是,我直接去去活动室,等会儿要上英语辅导课,我在活动室外面吃。”
和赵小圆在路口分开,许耐耐去往活动室。
通往活动室的走廊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走廊之外几枝树杈斜进围栏,温风拂过,树叶悠悠飘落,零零星星地铺散在走廊边角。
许耐耐走进活动室,视线在活动室里搜寻。触及窗边站立着的高大身影,她愣了愣。
他背对她,临窗而立,峻拔的身躯几乎将窗外射进来的光全部遮挡住,袅袅云烟自他指缝间渗透,一丝一丝与光影融合。
恍然之间,许耐耐眼底一朦胧,对面的窗户框架变成了画框,云烟静止,万物静止,他成为画中人。
静止的云烟缓缓地流动起来,画里的人也慢慢地转过身。
四目相接之时,许耐耐眼中的画框重新变回了窗户框。她喉咙发涩,闪躲般地急急垂下眼睫。
眼前一片沉沉黑影笼罩而至,她看到他干净的鞋尖停留在半步之远的距离处。
“谢了。”他单手接过泡面。许耐耐要退出活动室的时候,手腕被他拽住,“你去哪儿?”
“我……”
“不是要上课?”
“有事。”她挣出手腕,一刻也不停地朝外走。秦刺没有再阻拦她。
她匆匆离开活动室,在走廊里的排椅前停下。她俯身坐下,拿出耳际听之前自己的演讲录音。
“你不是有事?”
耳机之外,一道戏谑的声音传过来。她摘掉耳机,见秦刺闲散地斜靠在门边,手里端着泡面,腮帮轻微鼓动。
许耐耐第一次再面对他时生出了烦躁和不耐烦。他有什么资格问她这些,她只是不想和他单独处于同一片空间而已。她抿嘴,举起耳际,说:“我在听录音。”
“活动室里不能听?”他说。
她许久不吭声,眼光在泡面上逗留很久,她低低道:“你很喜欢吃这个?”
对于她猝然转变的话题,他只是眉梢一挑,“嗯?”
她捏捏耳机线,说:“我欠你的钱,等会儿全部买泡面还给你,行吗?”她估算她还欠他多少钱,等下课了她去小卖部全部花掉给他买泡面。她是真的不愿再给他做这些事。
如果一直不把钱完全还给他,她就得一直给他买吃的。索性一次性全部买完,以后两人再无任何瓜葛。
秦刺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她想和他两清。可他怎么会让他和她之间真的两清。
眸光微闪,他问:“你身上现在有多少钱?”
“我欠你的钱一直准备着的。”她以为他是在怀疑她没那么多钱还他。
“我是说,你现在能够拿出来用的,有多少?”
许耐耐蹙了一蹙眉心,还是如实回答他:“三百多。”
“全身上下就只有三百多?”
“嗯。”
“银行卡里没钱?”
“没有。”她还没有银行卡,而且许家现在只给她们必要的零花钱,平时除了充饭卡,她也用不到什么钱。
他舔舔牙齿,嗓音低沉:“你不是要还我钱么,那你请我去吃一顿饭,就当把钱还给我了。”
许耐耐狐疑地打量他。如果可以请他吃一顿饭就能彻底把钱还给他的话……
“好。”她答应他,又问:“你想去哪里吃,什么时候?”
“放学再说。”
许耐耐垂眸,紧盯对面枯萎的树叶。
秦刺吃了两口面,齐周打电话过来。他听着电话里齐周的声音,说了一句“等着”就将电话掐断。
把泡面扔进垃圾桶里,他对排椅上静坐听耳机的许耐耐道:“放学等我。”
“在哪儿等?”
“校门外。”说着他一手提起外套,一手抄进裤兜里,径直拐到楼梯口。
走了几步,他又蓦地回身,直直望着许耐耐,提醒她:“别忘了。”
许耐耐如捣蒜般连连点头。
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许耐耐怔神片刻。他不上辅导课了?旋即又敲敲脑门,他上不上课与她何干?
放学之前许耐耐提前跟许母发信息说她有点事要做,得晚点回家。她背着书包,在校门外等秦刺。
等到基本上学生都走完了,她还没有看见他。她立在校门牌旁边,百无聊赖地轻踢路间的石子。
一辆机车轰鸣而至,她听得耳朵疼。她下意识地往避开,怕被车子碰到,轰鸣却在她身前戛然而止。
她抬眉,看到一辆黑色机车停在前方。她继续后退躲避开,却听到有人叫她:“许耐耐。”
脚步滞了滞,她错愕地看望向机车上的人。
漫天红霞里,少年摘下头盔,微风吹开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