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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兄···你醒得这么早啊···”
沉蓁蓁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
昨日才结识的那个男子,正盘腿而坐,静静看着她。
一夜里她睡得人事不知,明明还说要防备着这人,结果倒是她先睡过去。
“倒也没有。”
卫琅起身。
他不是醒得早,是根本没有睡着。
一夜里不说手臂上的伤,单单只是能多看沉蓁蓁几眼,就已经让他无法安睡了。
“外头已经晴了。我就先告辞啦,这地方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咱们也算是两清了。”
沉蓁蓁略有些尴尬地整理好衣衫。
说来也怪,在这人面前她总觉得别扭,却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第一次见面就已经能和这人睡在了一间屋子里,全赖这也不知道从何而起的熟悉感。
可他身份不明,她只想求个小心,还是早早跟他告辞才好。况且她如今一夜未归,也不知道沉灼和师父要有多担心她。
卫琅可没那么容易就被打发。
“我昨日救了你。”
他定定看着沉蓁蓁,眼中全是对她的控诉。
“还把那伤药送给了你。你是想就这么把我扔在这儿?”
沉蓁蓁瞪大眼睛。
“可你不是说要一个蔽身之所就行了吗!”
是他莫名其妙主动救得她,药也是他主动塞给她的。
现在是要跟她算账了?还是他是想赖上她?
“先让你找一个地方过一夜,又不是说只这一件事就能将救命之恩一笔勾销。”
卫琅负手,笑吟吟看着沉蓁蓁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
“我把那药还你。除此以外,你到底还想让我做什么?”
沉蓁蓁仰头道。
那瓶神药本就不是她的,昨夜也只是因为一时失神,被他的容色惊到,她才会晕晕乎乎收下那药。
“晚了。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再收回来?”
卫琅含笑瞥过她气鼓鼓的脸颊,还有那微微红肿的唇瓣,喉间便有些干涩。
他按在自己手臂伤处,才将心又定下来。
“不过我还没想好到底让你怎么报答我。在想到之前,我就先跟着你。”
“可是···”
沉蓁蓁磨牙。
可是她真的不想让他跟着,也不想跟他待在一处啊。
“没什么可是。我不用你来世结草衔环,也不用你今生以身相许,你不知道满足,还敢在那里推拖?”
卫琅是想好好对她的。
可是他一看到她那敢怒不敢言,只暗戳戳翻白眼的模样,就忍不住开始逗她。
没办法,谁让她太过可爱,让他总想欺负?
“那你乐意跟就跟着!”
沉蓁蓁气呼呼,转身就跑出破庙。
她是不想跟他讲道理了。
怎么说他都是一副她占尽便宜还不想报答的样子。
卫琅还真的就优哉游哉地跟在她后头。既不靠近,也不疏远。
就算沉蓁蓁走得再快,他也一直跟在她身后,差上叁两步距离。
一路快到了道观,沉蓁蓁才冷静下来。她本意是想把他支走,如今却又引着他到了道观。
但没等沉蓁蓁再想出主意,山径尽头倒先跑出一个小牧童来。
“蓁蓁!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可算找到你了!”
那小牧童正是每天清晨会来道观取药的刘小正。
沉蓁蓁不解:“怎么了?师父她们让你找我吗?”
“你师父被孙家扣住了。今天早上我来拿药时,孙家又派人来把阿灼姐姐给绑走了。他们说玄天观占得是孙家的地,这么久没交过地租,要你和阿灼姐姐一起做孙家二少爷的小妾,才肯放过玄天观,不然的话,他们就要烧了玄天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