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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口传来孩子蹦蹦跳跳的脚步声和跟在后面的爷爷奶奶大喊慢一点的声音。不停歇的动静萦绕在耳边让许缘终于醒了过来。

许缘抹了抹脸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身侧落地灯透出昏暗的灯光，看起来温馨又柔软，她在蒋因的颈窝处蹭了蹭，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还舒服地叹了口气。

“许缘？睡醒了么。”

一听到蒋因的声音，她还迷糊着的头脑终于又重新开始转动，才想起现在自己和蒋因现在的动作有多亲密。她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他们靠得很近，蒋因的呼吸倾洒在她的鼻尖，太过滚烫的气息在她的脸上烧出一片滚烫的红晕。

她的目光和他的凌乱地交织又分开，许缘觉得心跳飞速飙了起来。

“啊，作业明天我再去问你好了，今晚已经耽误你好久，你好好休息，明天学校见。”说完拿起书包头也不回地利落快速开门走掉。

速度很快，蒋因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

不过她的背影看起来倒是很像落荒而逃。

素描本上满是铅笔画过的线条的痕迹。碳黑色的笔在白色的纸张上不停描绘。蒋因垂着眼，仔细地画，间或提起笔，隔几秒再重新画起来。

他在画许缘的脸。虽然她不在他的面前，但是她的容貌，从发梢到嘴唇，瞳孔的颜色，睫毛的长度，甚至鼻尖的一颗小小的痣，他闭着眼睛都能临摹出来，不会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蒋因慢慢地勾勒着图画，画笔划过画纸上的空白，一笔一笔，白色越来越少，她的轮廓在纸上逐渐清晰。他绘画的速度越来越慢，不一会儿就停了笔。静静地看着面前刚刚完成的素描画。

是许缘安静的睡颜。蒋因用手轻轻摸着她的脸，甜蜜和酸楚从心脏涌出，在四肢蔓延开来。这就是和他最亲密的人。

太巧了吧。

怎么去上个学出门就碰到了。

还好刚刚出门前照了下镜子没什么问题，许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做出一个自然的笑容和蒋因打招呼，如果不是僵硬的嘴角泄露了一点她的不自在，这个笑容可以说是完美的。

“好巧啊，你也要去上学啊。”许缘还没从昨晚近距离看蒋因看愣了的尴尬中走出来，没做好心理准备的再见让她有点不知所措，莫名的有些呆愣。

“是啊，走吧。”他走到她身边，“今天骑车吗？”

“嗯，我们快走吧。”说完就急急往车棚走，耳朵上的一抹红在蒋因面前一晃而过。

许缘把自行车蹬地飞快，就像后面有恐怖的怪兽在追着自己。

她觉得她应该是有点喜欢蒋因了。可是不知道蒋因是什么想法，平时的接触中他对所有人好像都差不多，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对她有特别的意思。如果没有的话，她总是像昨天那样凑上去，会不会特别不知趣啊。

好烦，她快要不知道要和蒋因怎么相处了，她在他面前总是别别扭扭的，都快不像自己一直以来的样子了。

许缘到学校之后才发现她今天好像真的骑车骑得太快了，她把车子锁好都没看到蒋因的身影。

“许缘！你等下。”身后突然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她一头雾水地回过头去，是一个不认识的高个子男生。

“那个，我是培优班的，从高一起就注意到你了……”真有想法，在自行车棚告白。

大概是长得好看，从小学开始这种来自异性的示好就没断过，许缘从小就讨厌这种，觉得他们只看脸就来献殷勤非常肤浅，一直都是拒绝。正准备开口，身后传来蒋因的声音：

“培优班的？那不如多花点时间去学习，别做这些没结果的事浪费时间。”

告白对象就没有答复，还被别人听到讽刺，简直不要太更丢人，那个男生脸红红话都没等到许缘说话就飞快跑走了。

许缘下意识地去看她身后的人，他离她很近，也在安静地看着许缘。

“这种男生跟你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