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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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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的女眷喽?大家刚才都在这里屋坐过,乘乱在哪里塞一封信,的确也不容易被发现。

可要这么想,则‘里朝廷’的身份几乎是呼之欲出,只要抛掉西北大战时根本和西北没有利益牵扯往来的人家,剩下的寥寥数人里去排查,难道还摸不清他们的底细吗?这群人行事一向诡秘,恐怕还不至于这么愚蠢,自己把自己给卖了吧。

善桐简直是想不明白了——与这封信里写的东西相比,她更为恐惧的还是这种感觉,好像被这云山雾罩的‘里朝廷’侵入了自己私人生活的一角,虽然只是一封信,但疑神疑鬼之间,似乎自己生活中的任何一点小细节,都像是被他们尽收眼底。这一回,她体会到了含沁和桂太太的小心,有些话不到密室,大家都当作不知道,也绝不敢提。

这天晚上她自然没有睡好,翻来覆去,到了五更才勉强睡下,多少也有等着含沁的意思。可含沁却一夜都没有回来,第二天一大早又直接上值去了,善桐一天都魂不守舍的,只觉得度日如年,难以打发时间。连几户人家补送了大妞妞的周岁礼来,她都懒得关心,好容易把含沁从宫里捱回来了,面上却还要故作若无其事,两人吃过饭了,善桐才把人都打发下去,自己和含沁进了书房密室商议,一边自己心里也掂量着:是不是也该在内院里改造一间可以说话的地方出来?

“没什么大事。”含沁却要比她镇定得多了,不比善桐只能干着急,他是能办事的人,自然没那么紧张。“已经全吩咐下去,都办妥了。牛家这一次,等着偷鸡不着蚀把米吧。”

“信呢?”善桐便低声问。“我想再看一遍。”

“烧掉了。”含沁摇了摇头,“这种东西,少留一点是一点,谁知道将来对景儿,是什么凭据呢。”

这封信善桐虽然只看了一遍,但每个字都像刻在心底,要再看,多少只是为了安心。就不看她也还记得里头都说了什么——其实倒也简单,寥寥数语,只是提点桂家,‘牛家有意栽赃桂家走私,这一批打着桂家旗号的走私商队,几个月来已经在山海关进进出出,走了数趟,并且运输的还是茶铁等物。桂家必须小心了’。

牛家这一招也的确是毒辣的,被这么一串,肖总督的行动也就有了解释:现在西域关卡打通,商机简直是源源不绝,在西域那边的国家需要瓷器丝绸,大秦也需要他们的宝石器皿,甚至是这一路上有好些小国,自己是不产茶的,又爱喝茶。打通西域仅仅不到五年时间,这条商路真是眼看着就繁华起来,每年陕甘的关卡税,也不知多收了多少。

既然有收税,那就肯定有走私,严查走私,是附和官府利益的,只是和这些商队背后的大人物过不去而已。肖总督也不是什么高风亮节一心为公的清官能吏,忽然间开始在走私上打主意,先桂家自然还奇怪呢,现在倒明白了——这种事肯定也是要铺垫上几个月的,没有这边一查,那边就查出桂家来那样巧。几个月后,顺理成章一支商队落网,满口‘桂大人’、‘桂大人’,肖总督再往上一报……

其实这种事,如果没有隐衷在,对桂家虽然是麻烦,却还没到危机的地步。现在大秦的官宦人家,但凡源远流长一些的,谁家不是一屁股的屎?就只是因为桂家现放着有这么一件提都不能提的事在,一说到走私就成了惊弓之鸟。万一皇上面上信了,私底下要派人查证一下,以释疑心呢?万一这拔出萝卜带了泥,军火的消息就这么走漏出去了?

想到这里,善桐不禁就烦躁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我看,这个走私的事情,必须想个办法,把手尾全了结了,免得今后这几十年,有个什么事就着急上火的,真是人都短命了几年。”

说出来,又觉得自己说得也是废话,现在这个样子,桂家还有谁不知道当年饮鸩止渴,如今毒瘤是慢慢肿大起来了。且不说眼下的麻烦,往后这‘里朝廷’要有什么事令桂家去做,桂家是做还是不做?总之敌暗我明,桂家就因为这件事,已经是被慢慢地绑到了这伙人的战车上。到时候他们要干什么事,桂家该怎么办,那都是难说的。

含沁看着倒是很镇定,“这种事是肯定要去做的,但现在也只能先把牛家的出招给推回去再说了。你就放心吧,这件事贝先生已经亲自去办了……我们倒是觉得有意思。从前双方通消息,其实都是在西北接头。一度我们还以为他们老巢竟是真在西北,今天这事,看来可能还不是从西北方面得到的消息,而是在京里听见了。要传信到西北接头又怕来不及,这才现给我们送信……这人就不能慌,也许一慌就露出破绽来了。”

这意思还是寻根究底,想要把里朝廷给挖出来,至少不能再像现在这样被动了。善桐却觉得很悬:桂家在京中的根基实在是太浅了。不论先代人出于什么想法,从未派人进京,几乎是有意识地避开了这个政治中心。现在后代人都在为这个愚蠢的决定付出代价,就凭含沁那点浮面人脉,和自己那些靠不住的友谊,平时无所求就只是快活度日,那没什么问题,可要办事,凭自己两夫妻和几个心腹幕僚?简直比登天还难。恐怕要到近十年之后,等郑姑娘过门当了主母,生儿育女,两亲家渐渐往来亲密起来了,这才能稍微改变局势而已。

“就先说这栽赃的事该怎么办吧。”她便转开了话题。“难道我们就这么由着牛家闹下去?”

“这自然是不能的了。”含沁冲她一亮牙齿,“你就没想过,我明明说了让罗春闹出点乱子,现在西北却还风平浪静的,很有些不对吗?”

这善桐是想过的,她其实都不敢去问,根本不知道罗春要怎么闹点动静——总不可能是去冲击边防和桂家自己的子弟兵打吧?而不论怎么说,罗春一闹腾,肯定就要流血,就有伤亡……

见含沁神色笃定,她心中猛地一动,便试探着道,“你意思是说——商队?”

“嗯,不给这些商队背后的掌柜们提个醒,他们还真不知道西北是姓牛还是姓桂了。”含沁冷笑起来。“黑吃黑,官面上是闹腾不出多少动静的,就这两个月,罗春起码吃掉了七八支私队,本来天气冷了,他们多少都要过来打草谷过冬,边疆一定是有几场小战的。现在这样好了,今年边关太平,倒大霉的另有其人,大家都开心。”

大家都在一个地方经营,彼此之间肯定免不得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善桐现在也明白过来——只凭常理一想,便可以知道新达延汗、罗春和桂家之间,肯定存在微妙联系,大家不可能老打,总要过日子。桂家希望罗春和达延汗两支势力尽量衰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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