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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她急声道。
两人四目相接，她并未躲闪。他把她的头发撩开，靠近，鼻子在她颈侧处嗅了嗅。
苏苏颈边肌肤被他嗅得凉飕飕的，她缩着肩颈，心跳如雷，“你……你……”
他的鼻子沿着她的颈侧来到她的下巴处，凉凉的气息从她的下巴缭绕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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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觉得脑袋很重，像是被灌了铅，沉沉地坠着她的神经。
她费力撑开眼皮，昏昏沉沉地翻了个身。下一秒，她被眼前的事物刺激得彻底清醒了。
看着熟悉的室内装置，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摸了摸身上盖的被子，神思涣散地下了床。
她狠狠地咬了一下指关节，尖锐的刺痛蔓延到心头。真实的疼痛让她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她环视着房间里每一处，虚浮着脚步打开门。
亮着小灯盏的走廊，铺了软毯的楼梯，光亮的木制地板。苏苏的目光一一逡巡过它们。
巨大的喜悦在看到对面向她走来的男人时达到了顶点。她朝他冲了过去。
猛力扑进他怀里，她攥着他的衣服，哭声唤他，“阿祁……阿祁……”
傅祁轻拍着她的背，“苏苏。”
怀里的人哭得泪眼模糊，啪嗒啪嗒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胸膛。他双臂一揽，像抱孩子那样把她抱起来。
将她放到卧室里的软椅上，他抱了抱抽噎不止的她，说：“别哭了。”
然而苏苏哭得更厉害了。她紧紧地贴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实质的，非虚幻的温度将她冻结着的心脏融化开。
不知过了多久，苏苏被他抬起脸，他用柔软的帕子轻擦着她的泪痕。
她紧紧密密地盯着他，双目黏在他脸上。
“别哭了，嗯？”他细细地揩着她的眼角，温柔到不可思议。
此时苏苏已经缓了过来，她瘪着陷下去的雪腮，重重地点点头。
“饿了没有？”他问。她只注视着他，“不。”
他触了下她扁平的小腹，拧着眉，说：“吃点东西。”
苏苏乖乖地嗯了声。
“我去给你拿吃的。”他说着就要走开。
“不要！”她突然抓过他的衣摆，惶恐地抱住他的腰，“不要走，不要走。”
傅祁俯身，温声道：“我不走，我就在门外让别人去。”苏苏稍微松开他。她站起来，闷闷地挤出一个字，“好。”
不过她还是没放开他，她像条小尾巴跟在傅祁身后，听到他吩咐外面候着的佣人，然后又回身把她牵到原处。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佣人把吃食端入房中。傅祁舀了碗汤，吹了吹，喂到她嘴边。她慢吞吞地喝进去，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直放在他身上。
“还要吃这个吗？”他指着小桌上的一道菜。苏苏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噙着笑，“要还是不要？”
“不是。”苏苏绯红着面颊，抢过了勺子。直到刚才他问她，她才意识到是他一直在喂她吃饭。她握紧勺子，嘴角不禁翘起。
傅祁抚摸着她垂落到肩上的头发，静静地看着她吃东西。
头发垂下来不方便吃东西，苏苏习惯性地往手腕上一摸，用发圈捆住头发。
将将要把头发捆好，她却陡然僵住。她钝钝地握着自己的头发，从发顶滑到发尾。
因为不堪负重，原身的头发被她剪了之后只堪堪齐肩，并没有这么长。
这是……这是她自己的头发。
她低头，把衣袖往上一掀。左腕上的一颗小痣印入眼帘。
“怎么了？”傅祁问她。她慌忙道：“镜子，镜子，我要镜子。”说着她往四处一张望，瞧见镜子后立即奔过去。
她看着镜子里的人，恍惚了几秒钟，转而端详着室内。
这是阿祁的房间，这是阿祁的别墅，她不会认错。
可是，这具身体，是她自己的身体，不是里的那个苏苏的身体。
她偏转过视线，望向傅祁。他缓步走近，问她：“苏苏？”
她后退半步，像是要把他看得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