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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爱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一夜之间长大?
文婉知道,是责任,是前有狼后有虎的压力。
静默很久后,许初薏努力清了清嗓子,“我怕他会难做。”
“傻姑娘,你怕他难做,怎么就不想想你自己?”
“你不知道的。”许初薏看着他:“从小因为院里的冷眼,他受过很多苦。后来进了许创,因为我的牵绊又处处掣肘。现在,好不容易何以晴陪着他,让他能拥有前途无限的人生,我这碍眼的身份,只会让他困扰。”
她哽咽着说:“文婉,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去破坏一个家庭。”
许初薏口气坚决,文婉知道她是下了决心的。
文婉没再劝她,只是望着她疲惫的眼睛,说:“那你有没有考虑其他方式?”
“什么?”
“比如放弃许创。”
“放不掉。”她忽得笑了,笑得满脸的泪:“如果你的父亲在临终前,特意叮嘱你,要替他守好他亲手创造的世界,结果因为你的一时愚蠢轻信了他人,而将整个世界毁了,你要怎么交代?”
文婉知道许初薏的脾气,她看似柔软,实则倔起来比谁都顽固。
话到这份上,已没了再去劝解的余地。
文婉问:“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大不了再去找张家桓,总有办法的。”许初薏笑笑,擦干泪。
“不准。”文婉皱眉:“张家桓那个色胚,看面相就不是好东西,不能去。”
“好好好,我再想办法。”
许初薏服了软,文婉也很高兴。
年少时的姐妹,从十几岁走到现在,谁的一个动作,对方都能清楚无虞地知道是意欲何为。而这孤苦无依的两年里,许初薏的每一步,都是文婉陪着走过来的。
许初薏的妆有点花,文婉抽了张纸,替她掖了掖。
“好了,别哭了。”她拍拍许初薏的肩,假装嫌弃:“一年前那个在秀台上摔到骨折还继续走完全程的许初薏跑哪儿去了。”
“是啊,至少要假装给你看。”许初薏笑笑。
文婉轻轻地抱了抱她:“我知道你喜欢周柯为,可既然事到如今,他都已经彻底放下你,那你也没必要再念着他了。”
“嗯”,许初薏点头。
“男人的喜欢都是一闪而过的。”
“友情才是天长地久的,对吧。”
“必须的。”
39、039 ...
039
初春的夜, 还是乍暖还寒, 风里丝丝缕缕的都是凉意。
周柯为没进房间, 只是坐在酒店阳台上,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灰缸里, 烟蒂已立成不不规则的小山。
就着火,刚点燃一根, 手机忽然响了。
周柯为拿起来,看见来电显示是何以晴, 先是把手机扔在了桌面上,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喂。”
语气里有细碎的烦躁,被何以晴听了出来。
她笑:“哟,是谁惹了我们的K先生,吱个声都带着刺。”
“怎么?嘟嘟睡了?”他吐了口烟圈。
“嗯, 澳门这个点该凌晨了吧,还不睡?”
“过会儿吧。”
何以晴擅长观察细节, “你旁边有风声, 说话过程中还有停顿。阿为, 我猜你是在阳台抽烟吧。”
周柯为低眉一笑,“给我安摄像头了?”
“哪敢。”
“要真装了, 可别让唐燃知道。”
“看你现在还有闲情逸致看玩笑,那我就放心了。”
“怎么了?”周柯为不解。
何以晴说:“刚和嘟嘟跟你视频那会儿, 看你脸色不太好看,担心有什么事,所以特地给你来个电话。”
周柯为把烟掸了掸:“三十好几的人, 能有什么事。”
“正好还要跟你说声抱歉。”
“抱歉什么。”
她顿了顿,才说:“唐燃刚去了中东出差,嘟嘟这孩子刚学会开口说话,这会子见谁都叫爸,真不好意思。”
“没事,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这事儿你可不准跟唐燃说,他醋劲大。”
“知道。”
“唐燃当初输了钱给你,后来又知道我主动追过你,一直惦记着要跟你单挑呢。要知道嘟嘟‘认贼作父’,他可不得原地爆炸。”
“那约个时间。”
“你愿意,我可不乐意。”
周柯为无奈地很:“你们两口子可真有意思。”
唐燃是何以晴的丈夫,也是嘟嘟的父亲。
说来,三人的相识渊源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