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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已经是这种态度,再被禁足下去免不了被欺负。
连花难得过来,又是个心正人善的,在郡主跟前说话也有些份量,连月便赶紧抓住机会向连花求助。
“郡主若想见姑娘了自然会过来,主子的行动哪里是你我可以左右的。”连花蹲在地上捡着残物并未抬眼看连月,待和环儿一同收拾好才起身对二人道:“今日之事不管你二人谁对谁错,闹到郡主那里是都得不着好的。环儿你再去拿些热水吃食过来,若连月姑娘还不领情便来回我。姑娘不肯吃,郡主又没让姑娘死,我只能带几个婆子灌她了。”
“连花姐姐……”连月本想说明环儿诬赖她之事,可又觉得连花不会信。以她素来的行事作派,还真有可能一不乐意就摔东西,只怕说了也无人信。
“姑娘若想脱身,还是安分些别惹郡主生厌才好。”连花出门前劝了句连月真心话。连花在王府有些年了,年纪尚小时是在王爷身边伺候的,当时有些不规矩的丫头仗着打小跟着王爷,王妃性子又好,便在王爷面前百般卖弄。最后被王爷逐了出去。
郡主和王爷虽不是同样的性子,对连月也有些不同于旁人,但和王爷一样,都是见不得妖孽之人祸乱王府的。哪怕是太妃娘娘赐来的李侧妃,也是本本分分,不敢有半点逾矩的地方,熬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才刚得了小公子全哥儿。
连月若再胡闹下去,失宠事小,丧命事大。连花作为旁观者除了规劝几句也做不了什么。
“郡主回来了。”一个小丫头跑过来向连花传话:“让您吩咐人马上备好热水。”
***
怜月紧跟郡主身后踏进王府大门的那刻,恍惚间有种那日跟随父亲踏进吴府的相似感。只是嘉王府比吴家大院更深更大,陌生的面孔更多,面对的未来也更不可知。吴家再不济还有个对她心存一丝关切的吴天明,而在嘉王府,她半点倚仗也没有。
低着头只顾往前走,突然和人撞上了。
锦阳停下脚步想看看身后的人走路有无大碍,刚转身就见怜月埋首撞了过来。
“奴婢该死!”怜月见冲撞了郡主马上跪了地。她知王府这种地方尊贵的主子多,若抬头直视了尊颜是要被罚的,于是只顾盯着脚下的路不敢举目。没想到却无意撞了郡主,昨日在行宫撞了玖阳公主都差点被用刑,这锦阳郡主可是连玖阳公主都打了的人……
怜月的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石板路,闭目心想着死期就是今日了。
锦阳无奈着长吁了口气。她希望怜月这一世能活得肆意妄为一些,而不是这样整日如惊弓之鸟,动不动就向她下跪求饶。可此事并非朝夕之事,她得慢慢让怜月有任性的底气。恃宠而骄,若无宠凭何而骄?
锦阳蹲下身子,温柔地扶起怜月:“起来吧!”
怜月忙又跪下:“奴婢不敢。”
见温言细语无用,锦阳只得换了平日里的语气命令道:“在本郡主身边伺候,最重要的是听话。让你做什么便做什么,不许质疑不许迟疑。先站起来回话!”
怜月不敢大意,马上站了起来。
锦阳又道:“今后你不许自称奴婢,称怜月便好。犯了错不许下跪不许求饶,本郡主保证不会责怪于你。你可记住了?”
怜月不敢应声。这两条无论哪条都像是郡主设的陷阱,若真应了下来,只怕马上会被安上目无尊卑以下犯上的死罪。
“你怕我?”锦阳抬头仰视着比她略高的怜月,无奈又酸楚地问道。
“奴婢不敢。”
“说了不许自称奴婢……”锦阳还想说点安抚的话,但看怜月又惊又怕的可怜模样,只怕说什么对方都不敢当真便作罢了。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思月苑,连花迎到了门口:“禀郡主,水已热好了。”
锦阳微微颔首,吩咐道:“着人把水抬入净室,然后都退出去吧。”
连花知道郡主沐浴从不让人伺候,哪怕是曾经很讨得郡主欢心的连月也不例外,但把人都遣出思月苑还是头一遭。
“是。”她可以有疑惑,但不可以问。连花想起被禁在房中的连月,遂问道:“连月姑娘呢?也带出去吗?”
怜月吃惊地抬头望向连花,来京不过数日,居然连王府的丫头也识得她了?看来灵阳公主和锦阳郡主争她的事传的比想象中快,一上午不到的功夫就人尽皆知了。
锦阳此刻再听到那个名字有些厌恶:“我身后这位才是怜月姑娘,至于那个,以后还是唤蝶儿吧!还有,命小厨房做些吃的,蒜蒸鱼泥、竹肉盒子、配小菜粥就行了,粥稠一些,味道清淡点。”
怜月更是吃惊,那竹肉盒子是兴州府名食,没想到郡主的饮食口味竟与她相似。
思月苑的下人们停下手里的活计依命出去了。
锦阳走向净室,怜月也乖乖跟了过去。沐桶里盛满了热水,空气中萦绕着一种淡淡的香。
“这香味……”怜月呆立在门口。这香味和她所用之香一模一样,因孟家老宅一到梅雨季总会有股木头朽烂的异味,家道艰难她买不起熏香,便摘了瓜果鲜花自己熬制香露。
郡主所用之香竟也离奇地与她自制的香露味道相似。
是你最爱的味道。锦阳在心里默默道。
“奴婢服侍郡主殿下沐浴更衣。”她并未疑惑多久,以后便要长在王府中做事,伺候好眼前这位小主子才是当务之急。
“水是为你备的。”锦阳指着沐桶旁矮凳上叠着的崭新衣物:“那边是换洗衣服,这里是浴膏香膏。你身上有伤,香膏就别用了。”
“是。”怜月不敢再推辞或是质疑郡主的任何举动,她需要做的是无条件听话。
锦阳目光深沉地望着眼前的人,心里觉得万分踏实。她走出净室,关上门,听到里面起了水声。
思月苑里的下人们都出去了,院子里空空荡荡,眼下思月苑只有她与净室中的怜月二人。
在宫中倔强地与灵阳争夺了半日的她,回王府一路上与怜月相伴纵有千言万语也不可说的她,终于忍不住坐在石阶上捂着脸哭出了声。
那颗患得患失的心在此刻终于落了地,和灵阳争抢怜月时她慌乱得顾不上呼吸,只怕一不小心就与怜月失之交臂。偏偏那丫头没心没肺还一个劲地避着她,急得她直到现在才松了憋闷在心口的那股气。
她太久没有哭过了,母亲忽有一日从宫里回来后便不再理家事,也不再理父王,只静静地在佛堂整日整夜地坐着。打那日她便接过了家事,小小年纪操心着一大家子,还要筹谋夺求帝位之事,心一直理智冰冷不近人情。
可与怜月再相遇,已是坚冰的心突然就化了,化成了水,从眼眶不注地往外淌。她在马车内凝望着怜月时便觉得眼睛酸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