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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一个生命,一个只能活在黑暗里的生命,一个充满戾气的生命,躲在这所古宅的黑暗里,生活了十年。他眼睛里见过很多事,见过杀过人的长生,见过偷情的花四和满翠,见过大队大队的黑衣人,见过被抓进暗房的男人、女人、动物,见过成堆的血淋淋的尸体。他看不懂,他只是看见,作为一个冷漠的见证。
他吃肉,吃老鼠,吃腐坏的食物,吃黑猫给他弄来的随便什么东西,或是一段小腿,或是几根手指,宅子里从来不缺这样的东西。那只猫熟悉宅子里的每一个所在,哪里有食物,没有什么比它更清楚。男孩辨不出味道,他只是本能的活着,跟野兽一样。他不知道自己是人,也不知道自己像猫,他知道的和一只野兽应该知道的一样,活着,只是活着,那是生命的本能。黑猫养大了他,也许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被猫养大,人们只知道养猫,却不知道猫也能养人。然而,就是这只黑猫,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养育着一个生命。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样,不可思议而又理所应当,处处透着诡异的神奇。
樊夫人分娩的那个夜晚,老妪听见了樊夫人的叫喊,她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看着躺在榻上抽搐痉挛的女子,眼睛最终落在隆起的肚腹上,她呼哧呼哧的凑近过来,看着羊水从樊夫人身体里汩汩的冒出来。她猛地记起,自己当初生儿育女时候的场景,她伸出枯槁干枯的手,不容分说的探进樊夫人因剧痛而不断开合的身体里……
像是峭壁里一个潮湿的洞穴,外面就是喷薄而下的瀑布。老妪干枯的手在洞穴里四下游走,洞穴却不停的颤抖,然后慢慢的收缩,越来越窄,几乎要将老妪吸进去。慢慢的,手臂已经难以探入分毫,突然,老妪感觉自己的手握住一个湿滑的东西,如同一只满身汁液的泥鳅,它在蠕动,好像是在躲避。
老妪大喜,她慢慢抓住那条蠕动的泥鳅,慢慢的将它拖到洞口。樊夫人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她感觉自己的下身正在被两只大象撕裂,裂缝越来越大,逐渐向上蔓延,似乎很快就要撕裂肚腹,迫不及待的裸露出湿热跳动的内脏。
啊!
老妪的手握住泥鳅,在离开洞口的时候,却遇到了紧闭的门扉。老妪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泥鳅到底长成什么样,她顾不得死去活来的樊夫人,拼命的往外拉扯。樊夫人感觉就从自己的身体里窜出了一头小牛,拱破了阻挡它的栅栏;又像是急不可耐破土而出的种子,不由分说的顶起头顶的泥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