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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和猛兽搏斗都不怕的少年,连战至手臂溅血都不怕的少年,会怕什么呢?
任人用宽大斗篷裹住自己抱去温池,叶璃一肚子晃荡浊液得到缓解后喷出,素来敏感的她竟没功夫细品快感余韵,一心思索着。
泉边热气蒸腾,雾气袅袅,氤氲着模糊了为她清理身子的少年。
近在迟尺,却看不分明,叶璃伸出手捧上他面颊,用指描摹熟悉无比,早已印入心口的面容。
眉,眼,鼻,鼻,下颌,不愿遗漏一寸。
薛骁虽不知她动作何意,但也俯首亲近过去,以唇虔诚触碰白嫩掌心,全然没有榻上威武强横的气势。
酥麻痒意顺着手腕浸入腕部血脉,叶璃屏住呼吸,一个大胆念头油然而生。
“薛骁是怕璃儿不要你么?”
心意被直白说出,薛骁夜幕般的黑瞳没有镜面上看着的那般沉静,他不知该不该借此机会表达爱意。
爱意,并非情意,是要与她厮守的心愿。
抬眸看着她,少年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欸,耳朵根子红了,仿若发觉了什么趣事,叶璃心头发热,她伸手去捏他耳垂,“是,或是不是,两种答案……唔。”
吻随意动,唇舌交缠着难分彼此,谁也不愿意先撤开。
“是不是呀?”叶璃单臂拥着他,含糊追问,怕自己不要他,又不让自己找其他人,嘻,跟大黑一样,乖凶乖凶的粘人大家伙。
薛骁稍稍退开,却见她眸子晶亮,如同点点星子落入其中,醉了风月。
是,或是不是,两种答案,小姐这是学他。
夜幕对上星辰,轻声唤道,“璃儿。”
撒娇嘛,谁还学不会呢。
自温泉回房,叶璃的心全程狂跳不止,她捂着疯狂发烫的脸颊,只觉得比被少年尿入身子还要羞上十倍,不,百倍。
叫璃儿又是什么意思,旧的问题不答,新的问题一堆,男人家家真是麻烦,大小姐想不明白,脑袋拱着枕头。
“小姐怎么了?”
“呜……”
“璃儿。”少年颇为不习惯地抬手轻触喉结,坐在人床边。
“嗯……”一打滚趴到人腿面,叶璃见他衣衫完好,“薛骁不陪璃儿睡吗?”
“奴去跟武师傅说一声,往后早上都要晚些了。”
“为什么会晚呀?”
“小小姐不知道奴为何会晚?”
他喊的小小姐,叶璃反应过来,羞恼推他,烦人精,混账东西,快走快走。
哄得小姐乖乖阖眼,薛骁才离去回了武院。
少年前脚刚走,叶璃便瞧瞧睁开眼,眸中星子直接笑成了万千星海。
一入院,喝酒的汉子们大大咧咧招呼他,“薛小子去哪儿了,还在愁那诗呢。
“来来,听哥哥给你作。”灌下一碗酒,赵戊摇头晃脑,“街头一公狗,巷尾一母狗,两狗遥相望,情缘丝断藕。”
作得好,很押韵,以后别做了,薛骁冷漠脸。
“实在不行,找人代写吧,使诈。”宋甲出馊主意。
抱臂依在角落的武师傅倏地睁开眼,起身向外。
“武师傅,开个玩笑,我们叶府怎么可能作弊嘛,别拿棍子!”
一群大汉搂作一团,黑脸乌云盖顶,战战兢兢等着挨打。
出乎意料的是,众人等了会,武师傅都没回来。
薛骁担忧叶璃小睡醒来看不到自己着急,顾不上告假的事情,回了小院。
又一次,以为睡下的人儿正笑颜如花等着。
“小姐起来看画本子了?”薛骁压着心头悸动,他深知小姐嘴硬,床下易羞的性子。
“等骁哥哥。”
扶住门板的手凝固,薛骁仿佛成了一樽石像雕塑。
什么反应嘛……叶璃不乐意了,淫欲之外,她能说出这话已经是出格不少,见他不动,积聚的蜜意发凉,果然误会了吗,房事后不能表现地太亲近?
“不让等算了,小气。”大小姐吸吸鼻子,抄起软枕扔他,“回武院睡去。”
接住软枕,薛骁用其挡住脸,待狂热赤红的瞳色恢复如初适才放下。
少年上了床,拥搂着挣扎的人儿,“小姐夜里等奴,奴早晨喂小姐,公平至极。”
叶璃记起近乎失智的快感,哼哼声黏糊起来,推搡双臂自然勾上对方。
干柴烈火,眼见着新一场缠绵要开始,敲门声不合时宜响起。
薛骁辨出来人,无奈整理衣。
夜色下,师徒二人对立。
“给。”武师傅递出一封信笺,上头残有淡淡的馨香,似是女子所写。
薛骁不解,待看清内容,意识到这是师父找人替自己写的。
一个两个,都觉得自己不行吗,四处找代笔,少年无言望天。
谢过武师傅好意,推辞了那封信,薛骁欲要回屋,忽得看见,“师父您的眼睛?”
“磕门。”顶着乌青眼圈的武师傅一本正经。
什么门能磕得这么圆润小巧,少年蹙眉。
隔日,早间被做了坏事的大小姐软绵绵陷在椅子里,她捧着仍有坠热感的肚子惊讶发觉文先生手背与指骨连接处一片乌青。
“先生您的手?”
“磕门。”
啊,什么门能磕成这样呀,少女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