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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袅袅,万松寺尖形寺顶镶着一颗百年的金色舍利。每日阳光照射,便似有佛光普照。寺里供奉着三尊大佛。最左边的是南无燃灯上古佛,中间是南无释迦牟尼佛,最右边的是南无药师琉璃光王佛。三尊大佛均是金光闪烁,看起来威严无比。走入这万松寺正殿,使人顿生一种敬仰之感。
佛前摆着一个巨大的功德箱,来往的善男信女瞻仰这万松寺的百年名声,皆是虔诚的礼佛,所以说这万松寺的香火自然也是十分的鼎盛。
不同于往日的一袭白纱裙,凤珏今日一身火红轻纱,在一群素衣淡服的信徒中显得十分惹眼。她恭敬的冲正殿里的三尊大佛跪下轻叩三下,随后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也不顾左右人看那金子时的异样眼光,径直投向功德箱。
正欲出门去,却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灿若星辰,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它卷了进去,灼烧成灰。
凤珏依旧如初见时,脸上挂着淡淡地笑,“琛公子也礼佛?”
星眸的主人也是初见时的一身懒散,漫不经心的回答道:“礼佛同信佛无关,我自是不信佛。”
凤珏感觉到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强大压力,他的骨子里是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不可一世。他的笑里意味太多,似乎是宽广的一片汪洋,从来都不可以斗量。若说无生门神秘莫测,恐怕在这琛公子面前只是小巫见大巫。
“既不信,又何必浪费心力来礼。心诚则灵,琛公子难道不懂这个理儿?”凤珏随口答道,取来一炷香,对着三佛又是一阵躬身弯腰,这才慢慢插入香炉。
“世人皆崇佛,我又岂有不崇之说。”琛公子朗笑几声,“小珏似乎是极为虔诚的信徒啊。”
“凤珏一介女流,礼佛求个心安罢了。”
“求心安?”琛公子的语气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人人都言无生楼固若金汤,无生门坚不可摧,小珏还有什么不心安的?”
“琛公子也说了是人言,个中滋味旁人又怎会懂,高处不胜寒,琛公子应该比凤珏更能体会吧。”凤珏仰面对上琛公子的双眼,胆大如斯,没有任何世俗的牵绊和顾忌,两个人又开始了不明所以的对视。
“小珏的向佛之心到底有多深,本公子自然是不知。但是,小珏的大胆子还是有所了解的。”说罢,伸手拨弄凤珏脸颊旁垂落的一截碎发,绕在手中把玩一阵后,动作极其温柔的将发拨到凤珏耳后,天经地义般自然。
“胆子大?”凤珏有些疑惑。
“敢这么盯着本公子看的人从未有过,何况是个女人。”手指从鬓边滑下,落在凤珏小巧柔软的耳垂上,反复揉捏着。
“琛公子看着凤珏,凤珏自然也要回看公子。凤珏是生意人,不做亏本的买卖。”凤珏并不恼琛公子看似无礼的行为,反而笑的更加大方,向他靠近了一步。他的下巴正好抵住她的脑袋,她的发香便毫无保留的涌进他的鼻翼。他似乎对这香极为适用,不着急推开她,拉开两人的距离。
两个人就这样毫不顾忌的在堂堂万松寺的正殿,举止相当亲密。前来上香的善男信女无不侧目而视,一旁观后好久的主持也是终于耐不住,轻咳一声,冲贴的相当紧的两人说道:“两位施主,此乃佛门圣地,还是有所收敛的好。”
琛公子没有收手的意思,一双手还是在凤珏脸上画着圈圈,苦恼的叹了口气,“收敛?可是本公子就是停不下手啊。”
主持被这么一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正欲晓之以佛理,动之以佛理时,凤珏转过身来,冲主持福了福身子,“给贵寺带来不便,信女凤珏自当赔罪。”说完,又掏出一锭金子投进功德箱,“我二人就此离去,多谢主持海涵。”
拉起琛公子的手就往寺外走去,他的手骨节分明,手指温热,掌心却是一片冰凉,让人寒意顿生。
淮水城的白天也是极其热闹的,各地的商户都希望在此留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凤珏和琛公子肩并肩的走在人潮涌动的街道上,路两旁是卖着各类商品的特色商铺,还有许多吆喝的小贩来往其间。
凤珏在一个卖玉石的小贩面前停了下来,拿起摊面上一块墨玉细细端摩起来。小贩见有生意上门,连忙陪笑道:“姑娘可真是好眼光,这块可是上好的青墨玉,几百年来才出得了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如今见姑娘真心喜爱,也算是一种缘分,我就便宜卖与你,只要十两银子。”
凤珏听他说的头头是道,附和的点点头,这贪心小贩便以为是客人动心了,又是一番滔滔不绝,末了问了一句,“姑娘觉得可好?”
“恩。”
“那我给您包起来。”小贩边说着便掏出一个行子,把玉了进去,自以为生意做成了好不得意,包好玉石之后递给凤珏。
看着小贩包好递过来的玉石,凤珏显得颇为意外,瞪大了眼睛,“可我不买啊。”
“那…那你应什么声,点什么头。”小贩听到显得有点无奈又有些许气愤,但面对这样一张美丽的脸庞,也实在拿不出什么脾气。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位看起来来头不小的俊俏公子。
“哦?我有吗?”凤珏仍旧是一脸疑惑。
………
琛公子手持一把折扇懒散的走在凤珏身边,半眯着眼,似笑非笑,“小珏若是喜欢的话,何不买下?”
“不值得。”几个字清晰的吐了出来。
“可以讲价。”
“好东西是从不需要讲价的。”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乱搭着,却看前面突然冲来一辆牛车,车上却空无一人。那牛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在街上横冲直撞。牛眼里突然出现了一抹红色,红的娇艳欲滴,顿时激起了疯牛的好斗之心。
凤珏停下脚步,定睛看那疯牛朝自己来,覆手身后,既不躲闪也不退让,没有一点儿的害怕和畏惧,嘴角一菀,勾起一抹淡笑,站在树下并不动。
疯牛顶着牛角就冲了过来,只听传来一阵声响,原本站在树下的红衣不见踪影,地上也无血迹。疯牛直撞到了大树,牛角折断了半只,疼得嗷嗷大叫。
“为什么不躲?”琛公子拿出扇子轻轻抬起凤珏的下巴,倦色中全是探究的意味。
“因为琛公子你,你会救我。”凤珏伸出手环住琛公子的腰身,以免自己重心不稳跌落下去。就在疯牛就要撞上凤珏的瞬间,琛公子长臂一揽,抱住凤珏就往屋顶飞去。那样的速度,恐怕武功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了。
“我为什么要救你?”琛公子又近了些,在凤珏耳边呢喃道。
“我们不是正在合作吗?”凤珏感觉到耳边有阵温热传来,像有只小手在挠她痒,终于是不大自在,松开了手,后退一步,不动声色的拉开和他的距离。
“哈哈。”琛公子笑了起来,眉眼如丝,灼灼其华,“我要的,你有吗?”
凤珏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看的人了。虽然总是一副睡不饱的样子,谁又知道他是不是早已看透了万物苍生呢?因为看的太透,所以再也没有什么会让他觉得心动。但是他的霸气,他的野心,他的掌握都会在不不经意间露出来,一旦沦陷,自当是万劫不复。
“你有的我都有,我有的你未必有。”凤珏转身朝屋下望去,一切又回到了往日的平凡热闹中,热闹到仿佛从未有一头失控了的疯牛出现过一样。
再看天穹,蓝的不像话。淮水城极少下雨,四季都以晴天为主。整座城中都弥漫着一丝淡淡的香气,是一种从未闻到过的香气,似乎是是这座城市才特有的,特有到好似城中每个人的身上都能散出这种香气。而出了淮水城,怕是再无法闻到这股异香的了。
没时间去品味这种香是怎样的,凤珏望向琛公子,静静地等他开口。而被期待的那个人却挺尸般的倒在了屋顶上,微闭着双眼,双手覆在脑后,两条腿乱搭着。光天化日之下倒在别人家的屋顶上睡觉,这样的举动确实不雅,但是琛公子做来,却有种说不出的风流俊雅。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楼下包子铺的第十笼包子都已经卖完了,琛公子才懒洋洋的睁开双眼,稍一起身,左手撑住下巴,眯着双眼挑眉看着睡在自己身旁的凤珏。
她全身蜷缩着,像只受惊的小猫。细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大片阴影,面容安详。
“凤珏自知不如琛公子长相貌美。”凤珏突然睁开双眼,整理好身上的衣裙,冲琛公子就是一笑。
“不妨不妨,本公子向来是不以貌取人。”依然是那副斜躺的姿势不动。
“琛公子觉得买卖怎样?”
“有什么怎么样,只是,你有吗?”
“无生门小门派自然是及不上‘却易山二万,绝泠水三千’易泠宫的南瑾琛公子了。”凤珏干脆挑明了关系说,越是高深莫测就越怕被人看穿。
“恩,还知道些什么?”南瑾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凤珏看,放佛听别人抖自己的老底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
“琛公子想听些什么,凤珏自然是讲些什么,只不过…。,”凤珏话锋一转,“凤珏从不做无本的生意。”
南瑾琛顿时感到有些头疼,这个女人究竟是有多爱财,随时随地都都坚持自己事事收费的原则不放。他随手把怀中的折扇抛给凤珏,略带讥讽的说道:“随你了。”
凤珏结果折扇,目光跳过玉柄和琥珀坠子,展开扇面,眼神刚一扫过那行诗句便愣在原地。短短几秒,便恢复常态,浅笑吟吟的起手中的折扇。
“公子舍得?”
“有舍才有得,生意场上的道理本公子也是懂得的。”他不动神色的探究着眼前的女子,虽然只是几秒,但是他看到了她的停顿和闪躲。所谓修炼多年的高手一定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南瑾琛似乎看到她的伪装和自信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消散,他知道自己是找到了那个人,那个可以助自己完成大业的那个人。
“渺烟阁十年前的一场大火烧光了一切知情的人和记录,桃璎赋也从此消失了。无生门曾派过人去到北疆的城中城,仍然是没有任何结果。”
“十年前的那仇确实烧得干净,城中城也无消息传出。但是本公子还是得到了两句诗,不知小珏有没有听说过?”
“愿闻其详。”凤珏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心里咯噔了一下。
“此去佳人应何在,烟柳画桥自风流。”
一声巨响砸在凤珏心间,久久无法平息,神色却依然保持常态,“凤珏愚钝,不知何解。”
南瑾琛深深地看了凤珏一眼,那张脸除了出现过几秒的失神之外,实在看不出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这种伪装和看不穿让他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想要进入这个女人的世界,更深入的进入。
“如若本公子知道的话,又何必麻烦小珏呢?”轻笑一声,“事成之后,小珏想要什么自然给奉上。”
凤珏微一点头,便瞧见了手中的折扇,这次却不再犹豫,自然地放进衣袖中。接着朝南瑾琛走去,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小脑袋又一次轻靠在他的怀里。
“下去吧,我不会武功。”
伸手也勾住她的细腰,脚尖轻轻一点便飞向空中,脱离屋顶平稳到了地下。凤珏便松开了手,礼貌的道谢,转身离开。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收个费?”望着那抹红色身影越走越远,南瑾琛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这样一个奇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