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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谨谨地提醒道:“夫人?”
阿罗敛了神,看向慕容白,犹豫了下,却是低声问道:“他——他还好罢?”
慕容白眼睛眨了一眨,垂眸道:“还好。——谢夫人关心。”
阿罗摸不清慕容白真正的想法,一时凝滞,遂沉默了下来。
——她哪里有什么话要问慕容白。不过终究是心里放不下那头牛。这个自己知道,相信慕容白也知道。因此他这一回答,倒教她胡思乱想着,慕容白是不是真的又怪她了。
她一声不吭,慕容白也一声不吭——却也不催促,不告辞,只是彬彬有礼地在一旁站着,等候着。
阿罗终于抬头,看向慕容白:“你——是不是怪我?”
慕容白一怔,直觉答道:“没有。”
随即又问:“为什么这么问?”
他的表情终于放开了,不再恭谨,倒有两分疑惑,不似作假的样子。阿罗微微转开头去,手里撰紧缠扭着的帕子,低声道:“终究是……我给他的帕子。”
慕容白又是一怔,反问道:“这却与你何干?”
明明是寨主自己不小心——自己钱财露了白遭人窃,难道不怪小偷,还要怪刚刚抢的客商不成?
他心里这般念头转着,看着阿罗被他这话微微问住的样子,忽然间明白了,眼前这人,为这等事,心里不知道转了几个圈,反复了几回。
他微微侧眼瞄了瞄那一头背影仍然僵直着的秦七月,心中忍不住叹一口气,没好气道:“燕夫人,大小姐,你自责个什么呢?这事儿不过是一场意外。就连秦将军也没法怪,何况是你。”
原来她再通透再有教养,也终究还是个女子,为这种无稽的事情伤神。慕容白摇摇头,叹道:“你心里有他,才肯给的贴身帕子。——要是这个圈子都转不过来,他还是个汉子么?”
阿罗蓦地心里一松,抿了下唇,抬起头来道:“我说的,不是他。”
——秦七月那厮,断不会为这个怪她的。她心里如何不清楚。
慕容白闻言,又是一怔。半晌,莫可奈何道:“我慕容白,也没有这般小心眼罢?”
阿罗顿觉尴尬:“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是说哪个?”慕容白心知她的意思,却忍不住逗道。
见她臻首细颈,半咬了两分内唇,垂眸不说话,慕容白多看了两眼,忽然却又意识到,眼前的情形不容乐观。想起刚刚燕召说的问题,犹豫了下,开口问道:“燕侯刚刚说了,虎骑是必须要从燕军中脱离出来了,你——你究竟——”
他话未说完,那头秦七月却已然不耐烦应付燕飞卿,冲他嚷道:“阿白,好了没有?”
慕容白和阿罗俱是一顿,四目相对,慕容白长叹一口气,转头向秦七月应道:“来了。”
又回转来,看着阿罗,道:“燕侯明天就要我们的最后答案。”
说完,不待阿罗回答,便转身,向秦七月慢慢走了过去。
* * *
第二天。
燕召端坐着,稳若泰山,不时换过一卷案轴看着。
偶然也抬起头,瞄一眼秦七月。
他提出他的建议,已经足足有半个时辰了。而素来最爽快干脆的秦七月,此刻依然还在犹豫。
他的斗争显然十分激烈。在这种天气,额头上居然都滴出汗来。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秦七月终于咬牙,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一拍桌子,道:“那我有个要求。”
燕召放下卷轴,淡淡道:“你说。”
秦七月直直看着燕召,“你帮我问她,究竟愿意不愿意!”
燕召垂眸,沉默了下,答道:“——好。”
* * *
秦七月和燕飞卿并排走着,很难得的沉默。
燕飞卿心里盘算着,昨日和阿罗进去,燕召并没有吐露他的打算。这让他心里略有不安。——每当燕召这样的时候,他总是不安的。更何况,今日燕召和秦七月的会面,慕容白居然也没有参与。
他甚至不知道这是燕召的命令,还是慕容白自己的意思。
因此,他希望能从秦七月这里得到些消息。可是素来有话直说的秦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