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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卿无端误食宫中毒果,我便开始寻人了。”
祁归来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尽到责任了。”
无争拍了拍祁归来的肩膀,“你朝廷事多,勿需过责。”
祁归来看了一眼无争,“你就没想过……”
“归来,此事勿要再提。”无争拂袖而走。
祁归来怔望无争背影,只剩面色凝重。
☆、死场二日
死场一日毕,留二十五人。
当晚,祁归来宿在落园竹林,哑叔做了一桌好菜,便退下了,陶原守在门外,屋里只剩祁归来与无争。
祁归来向来不善饮酒,今日却拿了无争珍藏的玉壶,喝了个干净。
无争瞅着祁归来抬起玉壶,喝光又放下,问,“何事?”
祁归来半晌无言……
“家事。”祁归来终于吐出两个字。
无争沉默。
两人各自喝酒,无争半天才说,“天下家事难断,你也不用自责。”
“父皇回宫之时,梦卿前去搀扶,父皇却甩手训斥,母后出言解释,父皇竟然抬手便打母后,被我拦住,好言相劝,才算作罢。父皇如此对待梦卿,后宫之地已不安全。我这个做哥哥的……”
“皇上头风日渐加重,十日就有八日昏迷,梦卿之事,我看,未必如你所想,过了猎鬃节,我将云离带入宫中,你也可以松松心情,只是你要嘱咐梦卿,平日无事不要再去打扰皇上。”
祁归来点了点头,又想讨要酒壶,无争呵呵一笑,“明日是点人战,你那小奴还生死未卜,你现在喝得酩酊大醉,合适么?”
祁归来叹了口气,“这丫头不是个白给的,出手狠辣迅猛,与她弟弟倒是相去甚远。”
“立北那是天生的匠人材料,我那陶窑也快成他的住处了,整日浸在里面,不吃不喝不睡的。”
“既然她不能陪伴梦卿,我也还得给她寻个出路。”
无争诡笑,“如此身手,沙叶如何。”
祁归来白了一眼无争,“沙叶残酷,这么一个丫头,没来由的,去什么沙叶。”
无争哼道,“那入我行云?”
祁归来怒道,“你就不能放她一马么,平白无事的姑娘,非得替你卖命?”
“那成,你就捧在手心儿里供着吧。”无争哼道。
祁归来瞪了一眼无争,不再说话。
无争看了有些醉意的祁归来,起身披了一件黑锦斗篷,说道,“归来,此女确实不俗,不过现下正是朝里朝外筹谋之际,你不要鲁莽,死场这几日,勿再插手此女之事,一切有我斟酌。”
祁归来烦躁的看向无争,“你不是还有事么?”无争哼了一鼻子,转身出了屋子。
陶原一见无争出来,恭敬道,“无争大人。”
“待会儿去菊苑找黄姑要点醒酒汤,给你们家主子灌下去。”
“是。”
无争走后,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雨,落园府苑宽广,树植繁盛,枝叶摇曳多姿。
………………
雨下得越发声势浩大,死场只听得噼里啪啦,百叔拿了一件厚布被子到了燕北处,“别看了,外边雨大,快些歇着吧,今日还不够折腾么?”
燕北坐在那扇窗前已有一个时辰,一动不动。
百叔只好将那布被披在了单薄的燕北身上,“姑娘这是怎么了?”
燕北转身,面色黯淡无光,抬头看了看百叔,“一件衣裳,差点送了我的命,野奴命贱,唇齿之间,生也可,死也可。”
“姑娘又多想了。”百叔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莫说野奴命贱,就是我们这些当差的,不也是一句话的事。”
燕北看了看有些沧桑的百叔,“百叔死场十年,定是认识宫中那些贵人。”
“差不多吧。”
“今日那个在皇帝身边的白衣男子,是谁?”
“哦,你是说无争大人。”
“无争大人?”
百叔点了点头,“那可是全天摆最有权势的一个人。”
“最有权势?为何如此说?我看观台之人全都锦衣华服,却只有他一袭白衣素衫,十分惹眼,就是他提议我与尤族高人再战,也算是救了我的命,对吗?”
“姑娘好心思。”百叔微笑,“众人皆未看透,只你心中清楚。”
燕北嘴角微翘,“似今日那般,皇帝就是一句话,便可要了我的命,若不是中间来了个将军打断,无争大人又借机提议,我便死了。”
“那可不是什么将军,那是我们天摆的太子殿下,祁归来。”
“祁归来?他就是祁归来?”
百叔点了点头,示意燕北小声,“太子殿下名讳,不可随意大呼小叫,要叫太子殿下。”
燕北收了声。
百叔只说,“姑娘是个心明眼亮的,不论死场结果如何,日后都是要当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