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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养一头鹿,已经算很正常了。
“左尹刚刚从秦国回来,千里迢迢舟车劳顿,不如早些歇息?”半夏斟酌着言辞,轻声道。
屈襄这一路的确是走的颇为辛苦,因为急着要把秦晋的消息带回郢都,回到郢都之后,几乎没有做任何休憩,只是简单的沐浴净身整理仪容之后就匆匆入宫,到了现在才回来。
要说累的确累,不过看到她也没那么累了。
“怎么,苏己难道不想和我说话?”屈襄似笑非笑的神情,瞬时给人莫大的压迫感。明明他也没说什么吓人的话,更加没有做什么事。可仅仅只是言谈之间,就能让人不敢抬头。
这份魄力,不是十五六岁的屈眳能有的。
半夏心跳砰砰跳的飞快,她摇摇头,“当然不是,左尹能和小女说话。”她声音软嘟嘟的,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娇软。
她说话的时候,微微抬眼偷偷打量他,然后又飞快垂下眼去。
自以为自己这个小动作没有被发现,倒是让人怜爱的很。
屈襄的语气都柔和了下来,“倒也不累,我二十年来,这样的事情都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早已经习惯。”他说着,看着她的发顶。
半夏不喜欢楚女们的发式,所以都是照着最简单的来,就是把头发拿发绳往脑袋后一绑。
乌黑亮丽的头发从前面分成了两边,拢过耳边,一直束到脑后。发鬓那儿还有稍许的卷发,风一吹,那蜷曲的碎发就动,和动物幼崽的绒毛似得。
屈襄私下怀疑她是不是有狄戎血统,毕竟她个头长得在女子里算的上高挑,而且面庞五官也很突出,甚至还和有些狄戎一样,头发卷曲,这不管在中原还是楚人里,都很难见到。
“苏己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族人。”屈襄道。
半夏摇摇头,“我和他们来往的并不密切。”
此时,一族都是抱团在一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彼此都是一个整体,分开不得。女子更是如此。
不过现代,亲戚只要不是一个地方的,也只有春节见一次。有时候几年都不见一次,都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在年轻人里头更是如此。
半夏更是很少去和其他的亲戚有多少来往。
屈襄听到这话,眉梢挑了挑,心下有了决断。这个女子,可能在苏氏里不被重视。也只有不被重视,所以其他族人才不和这一系往来,因为实在没有多少必要。
他不禁对此女多出许多怜爱。
“苏己辛苦了。”
“?”半夏看到他突然柔软下来的眼神,不禁有些想躲闪,可这话,却怎么让她听不明白。
屈襄已经从家老那里得知楚王之前驾临宫邸之事,甚至楚王说的那些话,家老也一句不漏全部告诉他了。
这个国君年少轻狂,再加上若敖氏掌控朝政,甚么事都不用国君亲自决断,所以一身的精力就全部耗费在别的地方。
还有什么比声色犬马更能打发时间消耗精力的?
在渚宫胡来也就罢了,竟然还到下头卿大夫家里来要人,这就太胡闹了。
屈襄打算过几日,好好和楚王说一说。
若真是那些身份卑下的女子倒也罢了,竟然连贵族女子也开始觊觎,这可真说不过去。
“我离开郢都之后,国君是否来过?”
半夏点头。
“苏己为何要为国君献舞?”屈襄问。
“因为那不是楚王么?”半夏仔细的想,“若是忤逆楚王的话,小女担心楚王一怒之下……”她说到后面吞吞吐吐。
“不必如此担心。”屈襄听完,仔细和她说,“你的身份和旁人不同,哪里能让任由国君胡来!以后若是还有人这么做,不必有任何担心,拒绝便是。”
她在楚国没有族人,但是还有他在。那些人打她的主意,就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
这话从甚有威严的屈襄嘴里说出来,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半夏呆愣愣看着他,过了好会,她才发觉自己竟然就这么直接抬头看了屈襄这么久!
她低下头来。
屈襄看她通红的耳朵,有些好笑,心情也越发好。
屈襄从半夏那里出来,连日奔波的疲惫也好了不少。
“苏己前段时日受了不少惊吓,从齐鲁两国来的那些首饰和衣料多给苏己送去。”
在屈襄看来,半夏的确受了委屈,毕竟楚王即使在他看来如何年少,在半夏看来,还是高高在上。
拒绝了楚王,想必也是受了不少惊吓。
家老想起自家少主这段日子带着苏己跑到了云梦泽,说实话他可从来没从那个女子脸上看出什么受了不少惊吓的样子。
既然家主都这么说了,家老也只能从命。
屈襄回郢都,只来得及稍作休憩,便到渚宫连着几日几日的都不回来。
秦晋之好,看起来佳话一件,可是两国之间结好结的快,可翻脸起来也更快。在屈襄出使秦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