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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了推身上的人,“起来吧,我留你住一宿就是,不必装的这么认真吧?”
结果屈眳一动不动,两人挨得很近,半夏听到他气若游丝,顿时觉得不对,爬起来里她看到他腰侧那儿有些许血色。伸手摸了一下,是濡湿的新鲜的血迹。
半夏瞳孔紧缩,立刻招呼人过来抬着屈眳进屋子里去。
竖仆们七手八脚的把屈眳给抬到屋子里,把衣裳给脱了,才发现,原来他腰侧也有一道伤口,只是原来伤口不深,屈眳没有放在心上。在牛车上一路颠簸,撕裂了伤口,失血过多,才一头晕倒。
半夏听说之后在外面一筹莫展,屈眳那道伤口要是被老虎抓的,那就很棘手,野生动物身上浑身上下都是细菌乐园,抓那么一下,要是伤口感染加重了,那简直要命,偏偏她带的那些药都已经没了。
等到竖仆们处理好屈眳的伤口之后,半夏也不管那些所谓的忌讳,到了内室守着他。
她伸手摸了摸屈眳的额头,一手按在他的额头上,一手捂着自己的,不过还是没能查出什么差别来。
她干脆伏身下去,把额头抵在屈眳额头上。
并没有觉得屈眳的额头烫,发热是人体在遇到细菌病毒之后,启动的防御机制。他没有发烧,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你说你笨不笨啊。”半夏坐在床上陪着他,屈眳咕咚一下晕了过去,她不亲眼看着,都不能放心。
半夏屏退了左右,就留着几个侍女在外面。她低头看着屈眳,屈眳平静的面孔比起他睁开眼的时候,也没丑到哪里去。原本就是俊秀的样子,哪怕是狰狞着一张面孔,也很好看。
明明也不是什么阴柔的长相,偏偏俊俏的很。
半夏坐在一旁,看他看了好会。一般来说,男人少年时候长得俊秀,长成之后却不一定,因为骨架会完全撑起来,到时候会不会长残,就全看天意。
她总觉得屈眳应该不会长残。
“受伤了,和我直接说,不就行了,偏偏撑了这么一路。”半夏都不知道他带着身上的那道口子,走了这么一路。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和她说一声,也就那么大的事。竟然这么一路撑过来。
“你是个傻子吧?”半夏靠近屈眳轻声道。
说完,她侧头过去,仔细听他的呼吸,他的呼吸轻而绵长,让人知道他应该是陷入沉睡里。
半夏悬起来的心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但是她也不敢马上就走。的确是可以让侍女们来,但是侍女们被她给宠坏了,会不会精心伺候不好说,还是她自己看着放心一些。
屈眳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觉察到有些不对劲。他是个习惯独寝的人,哪怕是那些侍女竖仆也都必须要退到外面。
所以他睁开眼就察觉到身旁有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躺了多久,浑身有久躺之后的酸痛。
动了动,他感觉手边那里有甚么压着,转头过去一看,见着半夏趴在自己手边睡着。床只不过离地有一只手掌的高度,她趴在旁边,还有半边身子在地上。
他原本要起来的身子,又躺了回去。
两人之间,还从来没有如此过,她就这么毫无半点防备的睡着。
现在时辰还早,甚至天都还没有亮,丝丝缕缕月光找了进来。越发衬托的一旁的豆灯昏暗不清。
屈眳躺下来,吃力的转头看她。
睡着了的半夏,比醒着的时候还要乖巧,眼睛闭着,偶尔轻颤两下,也不知道是梦见了甚么。小巧的鼻翼随着呼吸,轻轻张了张。
他吃力伸出手,支撑在身下,打算给她全挪到床上来。这个睡姿并不舒服,睡醒之后,说不定还会脖颈酸痛一整天。他起身的动作有些大,半夏被扯动了两下,从睡梦里清醒过来,她从枕着的手臂下抬头,满眼是初醒的惺忪,她迷蒙两眼,过了一会才缓缓清醒过来,“你醒了?”
说着她坐起来,“要不要喝水?”
半夏说着倒了水过来,送到了他嘴边。
屈眳的伤势其实并不重,他会晕倒,是因为那士人的御车之术实在不怎么样,路况原本就不好,加上一路上颠簸不断,他的体力几乎全耗在这上面。
半夏记得他之前晕过去,生怕他双手无力,竟然亲自把水喂到了他的唇边。
屈眳喝了一口,“温汤?”
半夏点点头,“你才醒过来,肠胃娇弱呢。喝冷的对身体不好。”
“多喝热水,有利身心。”半夏满脸严肃道。
她说的太慎重,屈眳也愣住了,“是这样吗?”
“当然!”半夏糊弄人是一套一套,“你想想,那些冰冷之物吃下肚子,是拿你自己的五脏六腑来暖他。食热的,是它来暖你的内腑。”
屈眳听着新鲜。
“肚饿了没?”
屈眳点点头。
半夏之前想的周到,想到他半夜醒来,会肚子饿。她马上给屈眳弄来了煮的浓稠的粟米羹,还有几条肉脯。
她亲自喂屈眳吃东西。屈眳睡了一觉,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