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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竹筠笑了笑,语气随和的说:“宋姑娘不用客气,先坐下吧。”
“您叫我竹筠就行。”
宋竹筠心中虽隐隐觉得不对劲,但该行的礼貌却没少。
赵紊也不理宋竹筠的动作,手搭在实木桌上,侧身靠了靠,随后说道:“坐不坐都没事,我们待会就走,一小会儿。”
他又回头对宋竹筠说,“累吗?”
宋竹筠笑着说:“我不累。”
他们这话说得自然,宴卿卿奇怪地多看了他们几眼:“赵郡王这般不懂心疼女子,以后可是要遭罪的。”
“宴小姐倒是看得清楚,”宋竹筠叹声道,“郡王这人直性子,惯不会疼人的,以后要是宁国公那四小姐生了气,看他怎么求人家。”
宴卿卿捂嘴轻笑,纤细的手腕上露出截温润的玉石光泽,她似是没料到这宋竹筠是个会说的,直直被逗乐了。
赵紊则皱了皱眉,不满极了。
“我这大活人还在这里呢,你们俩可别在我面前编排些怪东西。”
宴卿卿又是一哂,坐到一旁,摇头笑道:“不说了不说了。”
相然请宋竹筠至一旁落座,宋竹筠朝她点点头,道声谢。
赵紊看起来个头威猛,但性子却不凶狠,是个大度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宴卿卿面前说他,换其他人,定是要真生顿气。
“今日你们来得这么早,是不是还没用早食?”宴卿卿对赵紊说,“干脆留下来一起吃个饭,我与你许久都没见了,宋小姐也是妙人,不若留在府中同我聊聊天?”
宋竹筠突然一惊,她看了眼赵紊。
赵紊如她所料,没有犹豫,径直拒绝了。
“留你这里做什么?不留。”赵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连我送你的东西都不想收,还想留我的人,想得美。”
宴卿卿刚想开口解释,赵紊就又说:“不过吃顿饭还是勉强可以的,你家厨房烧菜合我口味。”
赵紊和宴家关系一直都很好,经常和宴小将军玩耍,吃几顿饭倒不算什么奇怪。
宋竹筠不动声色地看着宴卿卿,见她没多强求让自己留下去,再次皱了眉眼。
若是她可以留在宴府,那以后行事就方便了许多。但赵紊不会让她留,来之前他就一再强调世家规矩,生怕她什么也不懂,闹出笑话让宴卿卿看。
宴卿卿无奈地笑了笑,摆手让丫鬟下去通知厨房,似是无意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赵紊给她寄过几次信,最近一封是四个月前,但这些信件中都没提过宋竹筠。
所以当闻琉跟宴卿卿说起这件事,她才会那么惊讶。
宋竹筠说:“在王府认识的,几年前的事了,都快不记得了。”
赵紊点点头,“母亲那时大病刚走,我才回去没多久父王又病了。”
这就更奇怪了,宴卿卿对上赵紊的视线,见他眼中清明,心中不自觉浮上些许疑惑。
那个时候赵紊经常给她写信,鸡毛蒜皮的事都被他写了个遍,若是遇上宋竹筠,他没理由不写在信里。
“怎么了?”赵紊问。
宴卿卿摇摇头:“无事。”
赵紊又继续聊其他有的没的,期间宋竹筠又说了不少,她就像赵紊说的一样,和宴卿卿性子很像,连喜爱的东西都许多相同,实在让人意料。
但意外过了头,那就不得不让人心中有疑心了。
宴卿卿猜她和赵紊关系不简单,至少赵紊绝不会对普通外人说那么多他以前的事,也不可能连带着把自己的事说出去。
赵紊和宋竹筠在宴府没呆多久,吃了个饭,赵紊又和宴卿卿单独聊了一会,大都是注意身体之类的话,之后就上了回驿站的马车。
他没带太多人,只有一个马夫和侍卫。那马夫宴卿卿还认识,是赵紊小时候经常接送他来宴府的,从京城带去了辽东那边,是个忠仆。
宋竹筠不是急性子,她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太急促,十分容易让人产生怀疑,之后就识时务的没跟赵紊说想要再留会儿。
赵紊他们的马车慢慢走远,宴卿卿站在门口静静站着,看见赵紊半路伸出个头,使劲对她摆摆手,不由笑了出来。
这个傻哥哥,还是没变。
……
马车在道路上缓行,路上的行人避让到旁侧,商贩叫卖声不时响起。
“京城比以往热闹了不少。”赵紊放下深色布帘,回头对宋竹筠说,“我以前也经常出来玩,因先皇后和我母亲是表姐妹,皇宫也去过不少次。稍大点后就没时间了。”
“以后时间可多着呢。”宋竹筠亲昵地握住他的手,“辽东王不是让您在这多呆几个月吗?过了冬再回去。”
新上任的辽东王是赵紊的亲哥哥,也不知是嫌人烦还是想让他和宁国公家小姐培养感情,非得让他过了冬才回来。
“兄长也是多事,成了亲后时间多得很,哪里需要特意在京城和人熟悉?”
赵紊显然十分不满辽东王的命令,但也不想再多说,趴在马车桌上准备小憩会。
“郡王认为今日宴小姐对我还满意吗?”宋竹筠问,“以前您总说我和她像,我倒看不出什么,只觉得京城贵女气质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