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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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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角落深处传来异声,我紧张的喝道:"谁?”

我摸出手电筒,打开按纽照去:原来是几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

“啊~~~~”

我被那几个女孩子叫起来吓得也跟着叫起来。

“吓死我了t~”我拍拍心口。

那几个女孩子也吓得猛拍胸口呼大气。

我站起来,用电筒照着观察这里的情况:这里是一个放杂物的地窖,大概有两米高吧,还挺宽大的,那几个女孩子就站在那些杂物后面看着我。

我拉着行李走过去,打量着她们:哇~!她们个个都是生得水灵灵的,好漂亮哦!怪不得蛇头他们会贩卖她们到台湾那么远地方去做"鸡”。

我一屁股坐在行李上,用普通话问道:"小妹,你们这是去哪里啊?台湾吗?”

她们也坐下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回答:"是啊,我们都是去台湾,大姐你不是也去台湾吗?”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暗骂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忙转开话题;"你们是哪里人啊?我是广东人,今年二十岁。”呵呵,我撒了个醒。

“我是湖北的,今年十五岁。”甲女道。

“我河南的,今年十六岁。”乙女也说。

“我们是江苏的,今年也是十五岁。”丙,丁两女回答。

“~~~~”

我听着她们带稚气的声音报着家门,心一阵抽缩,天啊!太可怕了,居然,居然那么小就要去做那种工作,简直就是造孽啊!

“你们为什么去台湾打工呢?”我继续问。

“家里穷嘛,弟弟们都要上学!”甲女嘟起小嘴。

“是啊!听人家说台湾的钱很好赚,而且赚得又多又快!”乙女天真的幻想着说。

“是啊,是啊”

天啊,她们怎么那么天真,做"鸡”肯定是最好赚钱的啦,我该怎么办才能救她们呢,但是我现在也是在同一条船上的蚱蜢,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怎么办啊?

“大姐又是为什么去台湾的呢?”甲女突然问。

“是啊,大姐为什么呢?”众女附和。

“啊?我啊?”我不由愣住了,总不能说我是为了一时任性而跑去的吧!"我,我是,我家也很穷啊,两个弟弟要上高中,学费超贵,老父老母都是农民,我这个当姐姐的肯定都赚钱养家啦G呵~~”老天啊,我说了多少个谎了?其实家里并没有那么惨啦,除了最小的弟弟在上初中外,另一个弟弟都出来打工了,父母做些小本生意,而我读完初中就出来打工了,早在两年前就建了一栋两层半的楼房,生活虽说不富裕,也算得上是小康生活啦。哪有我现在说的那么惨嘛?

“哦!”

我和那些女孩一时沉默不语,我感到地窖的空气有点透不过气来,闷闷的,我不禁抚了抚胸口,突然想起小白小青来,忙把它们从挎包掏出来。

“啊?”几个女孩子见了小白小青都吓得缩到角落去,瞪大眼看着我们。

我将笼子提起来,轻问道:"小白小青,你们无事吧?都怪果嘀坏人,早知系甘样就不带你地出来受苦咯。唉!”

“吱吱吱~~~”

“咝咝咝~~~”

小白小青安慰似的轻叫了叫。

我轻轻拍拍笼子,将它们放回挎包,关了电筒靠着船壁闭上眼睛,无声地叹了一声: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随机应变吧!

不知过了多久,船停下来,我听到脚步声似是向我和那几个女孩走来,猛睁开眼打开手电筒照向声音来源,是蛇头带着三个水手拿着电筒下来。他们要干什么?

那几个女孩也惊醒了,害怕的缩成一堆,睁大眼睛望着蛇头他们。

蛇头见我们都醒来了,便凶恶地道:"你们现在给我听着,前面就是海关了,有警察上船检查,你们给我藏好点,要是被抓要就别想着能活着下这条船!现在就给我藏起来!快点!”

几个女孩子忙拎着自己的行李各找藏身处。我也只好跟上去找地方藏起来。

蛇头这才满意的带手下上去。

天啊,好闷好臭啊,鼻子感觉好不舒服啊!我躲在一张烂桌子下面,旁边是一堆破渔网,那股腥臭味熏得我双手掩住口鼻,强忍着要吐的冲动,要不是海关的警察已上船,我早就冲出去狂吐一番了,也不用像现在忍得那么痛苦。好羡慕那几个女孩瘦小的身体随便一缩就藏好,哪里像我这身材,说减肥一直都减不下来。

“打开这里让我们下去看看!”一个洪亮的男声说道。

“是,是。”蛇头讨好的声音响起,"你们还不快打开?”对某个人喝道。

“哦。”某人忙应声。

接着就是打开木板的声音,有好几个人下来了。

我听到声音,心都提到嗓门了,从桌子的缝隙看去,三个身材高大的海警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捂着口鼻或扇风,一边四周照着一边问蛇头:

“这里是放什么东西?怎么那么闷,那么臭?”

蛇头一改之前对待我们的凶狠,笑眯眯地回答:"这里都是放着一些烂渔网之类的东西,好久没打扫了,至于那么臭嘛,可能是死了老鼠才会那样的。”

“哦。”那和比较威严的海警点点头,对那两个海军道:"我们上去吧!”

那两人点点头,转身上去。

我见他们要上去,感觉心又回到胸口跳动起来,手好累哦,我动了动右手,却碰到了破桌子发出小小的响声。要命的是,那三个海警听到响声立刻停下来,手电筒向这边照着慢慢走来。

蛇头心提到嗓门,不自在的叫道:"阿Sir~~~”

那个威严海警摆手打断他的话,继续向我的藏身处走来。

我瞪着那海警,情急之下想起电视上看的,每此被发现都是装小动物蒙过去的,于是轻声叫道:"喵~喵~”

众人不由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海警用询问的目光望向蛇头。

蛇头干笑了几下,道:"呃,最近,最近老鼠比较多,所以,所以,呵呵,就买了一只猫来抓老鼠~”倒底是哪个死Y头,被老子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原来是这样啊?!”海警一脸恍然大悟。一挥手,带着他们上去了。

“嘭”木板又盖上。

“呜------。哒哒哒……”渔船启航。

我提高的心放下来,深呼吸几下,不料却把那腥臭全吸了,胃里一阵翻滚,我猛推开桌子冲到船壁,快速从挎包掏出一个塑料袋打开,"呕~~~~”

直到把胆水都给呕出来才停止。我摸了把泪,顺着船壁滑坐下来。

蛇头他们打开木板下来,将电筒照在我们脸上,照得我只能眯起眼才能看到他们。

“他妈的!”蛇头吐了口痰,凶狠地骂着,"小Y头,不想活了是不是?要是给警察抓到我们都要坐牢。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你们想想,我们去台湾干什么?还不是为了赚钱?谁要是再不老实,老子就宰了谁!”说罢拉出把水果刀对着我们晃了晃。

“嗯~~”我和那几个女孩子一起害怕得猛点头。

“哼!”蛇头带人爬上去,"嘭”的一声关上木板。要不是处子能买个好价钱,他才不那么费尽心思呢。

我朝他们背影扮了下鬼脸,抱着挎包躺在行李上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十几个小时那么久吧,反正我觉得就很久了,因为我们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肚子都饿得呱呱叫了,都不见蛇头端东西来给我们吃。直到蛇头下来通知我们藏起来时我才知道船已经进入台湾境内。

几番折腾,船终于靠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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