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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了躲在暗处的,小德子。
顿时,浑身冰凉,一颗心如堕冰窖。
见容宛看见了自己,小德子再也忍不住,慌忙跑出殿外。
看着小德子跌跌撞撞的身影,容宛浑身僵硬住了。想要叫住他,和他解释。不是这样的,她喜欢小德子。她喜欢的,是小德子。手,没有动,容宛忽的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了。
干涩咽了咽,容宛发现叫住一个人,是那样艰难。解释,如何解释?叫住了小德子,她容宛又能说什么?说她是穿越的,一开始你就别无选择?说她为了保命,甘当女宠?
刚刚的□□还未消退,君卿冷眸微眯,望着面色极度难看的容宛。
容宛第一件事,不是去追小德子。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凤君。一手紧握成拳,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
小德子出现在这,凤君绝对不可能不知道。他是故意的。为什么?让小德子不知道一切,成为她容宛的软肋,让凤君牢牢掌控她容宛,不正是凤君想要的吗?
手紧握成拳,捏了又捏,心中怒火燃起。容宛闭上了眼,咬着牙隐忍道:“臣告退。”
拾起衣服,穿上,冷漠地向殿外走去。不再看大殿那人一眼。
君卿冷冷的,望着冷漠离去的人的背影。
雨落,滂沱大雨。
扔了暗七递上来的雨伞,容宛走在雨里,纤细身影,浑身衣服湿透。她要把身上刚刚沾染的气息全部洗去,恶心得她想吐。衣服全部湿透,雨水,顺着额发,落入眼睛,刺疼。
容宛站在小德子的房间门前。一动不动,直直站着。没有敲门,没有出声。她知道小德子在里面。
小德子已经知道了。知道她容宛是怎样一个肮脏的人。为什么,明明不知道不是更好吗?她容宛,护小德子一辈子。明明那样的日子,她都已经想好了。待大权在握,告老还乡之际,就和小德子搬去那样山清水秀的村长。她,长到至今,没有那样贴近自然,如此平和生活过。
为什么,要将这一切都打破?
房间内,小德子埋头在被褥里,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能出声,不能出声,她在外面。他小德子绝对不能哭。容宛是个坏人,他一开始就知道了。眼泪冒出来,又被小德子死命憋回去。
为什么那个人是凤君?他最敬仰的凤君。他是内侍凤君的太监,也是少数知道凤君秘密的人。他,曾经有一次,无意之中,看到了凤君臂弯上的守宫砂。
鲜红欲滴。
这种惊天秘密,小德子死死守住,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容宛她,要了凤君清白的身子。
朝廷命臣和凤君厮混,大逆不道。违背天伦。
男欢女爱,吃亏的,总是男人。凤君,凤君谋逆,这对天下男人来说,或者对小德子来说,内心是有暗暗窃喜的。小德子敬仰凤君。凤君,是天下男人的表率。
他也希望,容宛能够辅佐凤君,登上至高位。这样天下会有多少男人,真正和妻主一生一世一双人。
小情,在大义面前,总是微不足道。小德子死死咬住唇,容宛是凤君的。
落雷狰狞,惨白可怖。明明四月的天,却犹如炙夏。雷雨下,容宛浑身寒凉,一颗心都冰冻住,冒着寒气。血里,没有一丝热度。
回了礼部尚书府的容宛,这具身体本就弱,又淋了雨。大病一场。病中,那所谓的七杀阁刺杀,三日期限,就像虚假的般。连同那传闻,都像是虚假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容宛也就像从未听说过七杀阁般,病好了,也和往日无一般。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病初愈,容宛去了一趟前丞相府。
在司逸景的院内,软软靠在自己爹亲怀里,不说话。司逸景什么都不问,只是温柔的,如同小时候般,拍着容宛的背,安抚着。
容国艾房中
因病,暴瘦的容国艾,虚弱地躺在床上,浑浊老眼不若往日锐利威严,而是一种迷瞪。望着侍奉在侧的几个女儿孙女,眼里有不甘,遗憾,失望。
直至房间内踏进一人,仿佛心有所知,容国艾忽地瞪大了眼睛,狰狞着起来,向门口看去。逆着光,容国艾仿佛见到了小时候,那个跟在她后面背诗词的乖巧的容宛。顿时,老眼湿润,容宛,是她寄予厚望的接班人。她对容宛的期待,远超任何一人。
但仿佛又想起什么,浑身没了力道,软软跌回床上。容国艾拼最后一口气,恶狠狠道:“逆女,你还回来干什么!”
容宛示意身后跟随着的三名大夫上前,冷淡吩咐道:“好好看,若死了。我要你们九族的脑袋。”
三名大夫浑身冷汗冒下,弯腰连连唯诺。急忙带着药箱上前给容国艾诊脉。
屋内其余容家众人,纷纷皱眉,望着前来的容宛。容宛比上次更加冷漠阴翳了。浑身上下,透着奸臣的味道。哪里还是之前那个清风朗月的新科状元?死了?这是一个孙女该对长辈说的话吗?
但即使怒火,也不敢开口制止。容宛现在身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