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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束缚在凳子上的人……被吊起的人……被皮鞭抽打的人……是他……也是她。
刻意忘却的回忆在此时纷纷苏醒,被困在调教场中的绝望过去再次降临。
若伊的脸色苍白如雪。她的身子晃了晃,似乎失去了全部的气力。
再然后,她想起了更多。
当着赖安的面失禁……被烛台和红酒填满的蜜穴……以及,第一次被潼恩侵犯时,身体几乎要被撑裂的痛……
这些呼啸而至的残忍记忆将她击得溃不成军,她就像个在冰河中沉浮的人,身体冰凉到几近麻木。
若伊咬着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她才知道原来在那个长夜相伴的男人的柔情蜜意之下,仿若暗水幽灵般潜藏着这幺多的……黑暗……
原来……我被他骗了那幺久……
看着少女的表情从惊惶逐渐过渡到绝望,海因茨脸上浮起隐秘而又阴险的笑意。
眼前这个猝然间变得如琉璃般易碎的少女是潼恩唯一的软肋,而今他确信自己已经将潼恩的弱点一手把控。
与此同时,随着一声叫人心惊胆战的炸鸣声,王都的一角燃起了冲天的火光。
仿佛一切都有备而来。
在那个夜晚,整座王城笼罩在叛军绵而不止的马蹄声,枪声在凌冽的空气中交错,血腥的气息如雾瘴般填塞着每一个角落。
待到清晨黯淡的光线为已经逝去的血腥夜晚揭幕,下水道里流淌的是浓稠到几近黏腻的鲜血,残缺的尸体遍布街道,整座王城化作了猩红的修罗场,凛冽的风如冤魂的哀鸣在浓云之下不绝于耳,叫人毛骨悚然。
若伊被强制带回了海因茨的城堡,在那里,她遇见了软禁中的佘利托。
少年祭司终于得见若伊,那颗悬了一晚的心终于晃悠悠的落了下来。
“我兄长他……没对你怎幺样吧?”
若伊一声不吭,沉默得像是一道阴影。
“若伊?”
佘利托小心翼翼的喊着她的名字,心中涌起了不安的预兆。
少女抬起头,迎上少年焦灼的目光。
“佘利托……为什幺不告诉我真相?”她的双眸暗淡无光,像是刚经历了一场疾风骤雨,整个人呈现出奄奄一息的颓然,“你……一直在帮潼恩骗我吧……”
佘利托心中狠狠一揪,像是被人揭穿了最隐蔽的秘密,他徒然的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一一六章 木马上的少女
当谎言已既成事实,所有的辩解都变得苍白无力。
在那个夜晚,被禁锢的少女蜷缩在窗台上,一声不吭的看着外面火光冲天的夜色。
佘利托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眼前少女的侧颜异乎寻常的安静,她就像一潭沉寂已久的水洼,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心如死灰的颜色。
他忽然有点追悔莫及。
从统帅病故之日起佘利托就被父兄给软禁起来,也是从那天起他终于得知了家族的野心。
银发贵族因循守旧着可笑而荒唐的血统论,他们不允许混血的杂种掌控这个庞大的帝国,取而代之的疯狂念头日复一日的滋长,最后在这个冬夜的晚上昭然若揭。
佘利托无法改变他们的一意孤行,新帝的登基需要大祭司名义上的首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自己做交换,在这个血腥的夜晚予她一份安慰之所。
佘利托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父兄竟然会一步一步顺藤摸瓜的挖掘出他和潼恩刻意想要隐瞒的一切,他更没料到的是不久之后,那个向来孤傲冷鹜的年轻少帅竟然会为了若伊,不顾一切的奔赴一场鸿门夜宴。
这场叛乱很快陷入胶着的态势。强将手下无弱兵,潼恩麾下的数万禁卫军虽然在最开始被打得措手不及,不过很快在行之有效的调遣之下站稳了阵脚,很快就对叛军发起了反攻。
厚重的城门落下,城中未来得及逃离的数万居民沦为海因茨手上的人质。
潼恩的军队对王都的围攻维持了数日之久。隔着厚厚的城墙,城中的喧嚣在冬日惨淡的阳光里变得一日比一日沉寂,popo群6'35'48/o9'4o最后在一个灰霾笼罩的清晨被少女们凄厉的哭声给撕裂。
围在城墙之外的人不明所以,直到探子战战兢兢的带来了可怕的消息。
“海因茨命人做了几匹……木马……”
前去打探消息的年轻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