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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燕尔天生犯太岁,是个衰命。
至于衰到何种程度,据说衰到喝凉水塞牙,坐船必落水,出门踩狗屎,走路磕掉门牙(幸好是换乳牙之前),诸如此类的事迹,传的神乎其神。
又据说她那县令爹十五年都升不了一星半点官职,就是被她衰的,影响了官运。
有道士给她批过命,说只要结一门富缘,她便可转运,自此一生平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说来也巧,在她五岁时,县令爹娘偶然救了崇德侯顾魏一命,顾侯爷为报救命之恩,就此定下了她与侯府世子顾辞的婚约。崇德侯府显赫富贵,不正应了道士说的‘富缘’二字么?
等她好不容易长大,嫁入崇德侯府当上了世子妃,本以为就此摆脱衰命,从此携手夫君走上人生巅峰。
可结果——
她死了。
死在了洞房花烛之夜。
陆燕尔的灵魂漂浮在半空中,满心茫然,呆呆地看着自己倒在喜床上的身体,大红鸳鸯锦被上,身着凤冠霞帔的自己安静地躺着,姣好的脸蛋隐隐泛着红晕,好似陷入某种梦境一般,酣甜入睡。
可,已经没有呼吸了。
而新婚夫君顾辞则站在床侧,身姿挺拔,一袭大红婚服衬的他更是如天上皎皎明月,好看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惋惜叹道:
“可惜了。”
清清润润的声音带着无限的缱绻之味,出奇的好听。
陆燕尔也甚感伤怀,自己身体向来康健,怎会瞬息之间不明原因的暴毙身亡,这般俊俏的郎君,怎么就无福消受呢?
“恶道士,欺我也!”
陆燕尔恨恨地想着,说什么转运,结果可好衰到赔上性命,白白错失了这般好的夫君,这般体面的世子妃身份。
终于——
顾辞动了,转身倒了两杯酒,一杯倾倒洒在床边,一杯自己喝了,算是喝过合卺酒,他看着无声无息的陆燕尔,温和道:“如此,你也算是我的世子妃了。”
然后,顾辞转身,步伐沉重地走到门外,“世子妃,殁!”
陆燕尔本想飘过去,一道白光乍现,刺的她睁不开眼,再睁眼时,身处一片混沌,眼前却出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画面。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紫金官袍的男人坐在梨花树下,自斟自饮,结果呛!呛死了。
也如她这般死的莫名其妙,好歹他是呛死,而她却是死因不明。
倒也算同病相怜!
忽的,又出现了一本书《摄政王的心尖宠》,男主角就是顾辞,他迫于崇德侯的压力,娶了县令之女陆燕尔做世子妃,谁知那陆燕尔是个短命鬼,刚过门就死了。
顾辞自此背上克妻的硬命,传言他的世子妃都活不过新婚夜,江州城无人再敢与他议亲,但他却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始终惦记着小时候的白月光表哥。
一个江州,一个京城,却阻挡不了两颗相爱的心。
顾辞为了向心上人靠拢,跑到京城去做官,正式进入朝堂权利中心,不靠父辈和家族,由一个没有实权的世子到手握实权的摄政王,他只用了短短五年时间,官路顺的出奇。
可他与表妹的情路却异常坎坷,他们的结合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两家本是亲戚关系的长辈反对的极为厉害,尤其是崇德侯夫人态度强硬的可怕,自杀,断绝母子关系,乃是用性命阻止两人相爱。
最后,倒底是犟不过当了摄政王的儿子,一纸婚书求到皇上面前。
你以为老夫人就此妥协了吗?
错。
荣身为婆婆的侯夫人继续坚定不移地破坏两人感情,制造误会,强塞妾室,各种手段齐活,可摄政王顾辞还是将小表妹宠上了天,丝毫不受其影响。
书中各种女配炮灰轮番上阵,皆以惨淡收场。
陆燕尔感叹主角爱情的坚贞时,也不禁为自己扼腕叹息,这个惊天动地的爱情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她短暂的一生,仅是书中寥寥数语。https://www.8gzw.com
连个炮灰都不如。
暮色四合。
室内稍显昏黄,灯座上的烛火摇曳,隐隐灭灭的光落在床头疲倦而睡的妇人身上,朦朦胧胧,似真似幻。
陆燕尔精神恍惚的厉害,这一幕何其熟悉,是她两个月前突发高热,娘亲自守了她三天三夜累的睡着了时的场景,原以为会就此死去,再也无缘与亲人相见。
分不清自己究竟真的死过一回,还是只做了场噩梦?
“娘?”
陆燕尔呢喃着,声音又沙又哑,纷繁思绪涌上心头,由生到死,由死到生,新婚夜的死亡恍如梦境,让人不辨现实。
郑氏!氏惊醒,一把搂过陆燕尔的身子,喜不自禁道:“我儿,终于醒了,可吓死娘亲了。”
说的话也一模一样,陆燕尔确定自己的死亡真不是一场梦,而是已经发生过的事。
而她重生了。
重生在了嫁入崇德侯府前。
陆燕尔软绵绵地赖在郑氏怀里,瓮声瓮气地吸了吸鼻子,清润的眸子盈满雾气,委屈巴巴地说:“娘,燕尔好怕再也见不到你跟爹爹了,我不想嫁人了,我要永远陪在你们身边。”
“胡闹!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郑氏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额头,颇为无奈的样子,“不烫了啊,我儿怎么尽说胡话,你早前可是很满意崇德侯的世子,恨不得早日嫁过去。”
陆燕尔扁扁嘴,很是颓然丧气,以前不知道当了世子妃会死啊,何况与顾辞携手一生的另有其人,自己就是个连炮灰都算不上的……煞笔。
“娘,你就让爹去崇德侯府把亲事退了,再留我两年,好不好嘛?”陆燕尔摇晃着郑氏的手臂,小脸因高热后显得有些苍白,无限委屈的模样更是惹人怜惜。
郑氏向来最疼爱她,最受不了她娇气可怜兮兮的样子,恨不得将力所能及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来,可这次,郑氏态度异常坚决,没得任何商量的语气,说道:
“人家聘礼都抬过来了,这个节骨眼儿退婚,不是下崇德侯府的脸面么?”
何况,退了侯府的亲,以陆家目前的门楣,哪还有机会再给陆燕尔找份富贵良缘。
陆燕尔苦着脸,秀眉凝成一团,前世,崇德侯府也是在她高热期间下的聘礼,照着既定的事件发展下去,真嫁到了侯府,必死无疑。
没道理明知前方是死路,还往下跳。
见软磨不过郑氏,陆燕尔索性拉起被子缩进被窝里,犟上了:“哼,要嫁你们嫁,我才不嫁。嫁过去,我就真死了。”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郑氏气陆燕尔这般孩子气,但也只当婚期临近,即将嫁作新妇,又是那般的高门大户,心情难免紧张忐忑,萌生退意,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
陆秉坤忙完县衙的事,归家已是月满梢头,听闻女儿苏醒,官服未脱便匆匆赶了过来,郑氏端着纹丝未动的药碗,正努力劝诫陆燕尔喝药,哪知陆燕尔就是不喝一口。
陆秉坤狐疑地看了一眼!蒙着脑袋的陆燕尔,转头问郑氏:“女儿怎么了?”
郑氏气恼地将药碗扔到陆秉坤手里,“不退婚,就不喝药,这不是使小性子嘛,在家里也就罢了,到了侯府,哪儿还有人这般将就她。”
郑氏既心疼女儿如此折腾自己,又担忧她未来的夫家生活受委屈,崇德侯府可不比他们这小小县令之家,规矩做派多的吓人,听说那侯府夫人也不是个简单好相与的婆婆。
想到女儿可能被未来婆婆磋磨,郑氏不免有些心软,“老爷,要不就依了燕尔的意,侯府的门第,我们高攀不起。”
陆秉坤吹胡子瞪眼道:“女儿胡闹,你这个做娘的,也跟着瞎闹不成?你忘了……”
郑氏打断了陆秉坤未说完的话:“诶,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当年的道士还留下一言,若陆燕尔嫁不成命定的富缘,便会英年早逝,陆燕尔本身命格就不好,深受乡亲父老的歧视,不忍女儿再多受委屈,除了陆秉坤夫妇,无人知晓道士还有此一说。
陆燕尔也不知道。
“爹,娘,我真的不想嫁人。”
陆燕尔露出毛茸茸的脑袋,想了想,决定将前世经历过的死亡以噩梦的方式说出来,可郑氏听完,狠狠地剜她一眼,“死什么死,为了不嫁人,连死这种事情都能编排出来,你这是拿刀子狠戳为娘的心呐?”
这回,郑氏真被气红了眼,本就忌讳死这件事,她倒好,句句不离死。http://www.muxiyu.com
陆秉坤皱眉,严肃道:“燕尔,不得再惹你娘伤心。退婚之事,休要再提,安心等着出嫁。”
说完,又嘱咐了丫鬟几句,陆秉坤便安慰着郑氏出了门。
陆燕尔垂头丧气,他们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说辞,也不相信她真会死。
晚晴看了看手中的汤药,又看了看眉头紧锁的陆燕尔:“小姐,这药……”
“给我。”
陆燕尔一把端过药碗,闭着眼睛猛灌了下去,好苦好难喝。
“小姐,你……”晚晴不解。
陆燕尔眨眸,一个板栗敲在晚晴脑门上,“我可不想死,也不会拿身体开玩笑,你真当我傻啊。”
晚晴恍然大悟,原来小姐故意骗老爷夫人的,小姐依旧是往日的性子,可晚晴觉得陆燕尔似乎哪里有些不同,却也说不上来。
陆燕尔侧眸,看到!到似乎苦苦思索什么的小丫鬟,忽然计上心头,勾勾手指:“小晴儿,帮我办件事。”
这些日子,陆燕尔一面养精蓄锐调养身子,一面充分发挥无理取闹的娇蛮性子,拒不见任何人,扬言不退婚就不出门,这可将陆秉坤夫妇气狠了。
郑氏几次被拒之门外,但见陆燕尔吵闹的气势越来越足,没有不吃不喝,倒也稍稍宽心,便由着她在屋子里瞎闹腾。
是夜,万籁俱静,只余风吹落叶的沙沙声,以及西厢房的窃窃私语音。
“小姐,你真要独自一人去江州城?要不,奴婢还是跟着你一道去吧。”
“嘘。”
陆燕尔伸指制止了晚晴,问道:“车夫靠谱吗?”
“小姐,靠谱的。他是奴婢的远房表哥,人很老实,知道拉的是小姐,更不敢造次。”
“小心点,帮我瞒过爹娘,至少三天。”
嘱咐完,陆燕尔拎着包袱,趁着夜深人静,偷溜出了家门。
江州,崇德侯府。
白玉镶金的门匾,巍峨气派的石狮,琉璃瓦,朱漆红门,高门显贵之势尽显。
陆燕尔亭亭而立,思绪飘回了大婚之日,她坐着花轿,被人恍恍惚惚抬进崇德侯府,连门开在哪个方向都不清楚,洞房花烛夜便成了她生命的终结点。
想起那个温润的玉面郎君,那般温雅谦和的世子爷,陆燕尔心绪复杂,再好也不是她的,反而是她的催命符。
可如果顾辞没机会克妻,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顾小世子爷要娶妻了,听说娶的是什么安和县县令的女儿,穷乡僻壤的女子估计一言难尽,哪有好颜色的?”
“没有好颜色算得了什么,我一个在安和县的堂弟说,那陆县令的千金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倒霉命,谁沾上谁倒霉,灾星转世。”
“呀,那顾家怎么还把她娶回来?”
“听说陆县令救过老侯爷,报恩呗,这要是将自家儿子赔进去了,可就惨咯。”
两个挑着箩筐的挑夫从侯府门前走过,你一嘴我一言,甚是为世子爷可惜,等看到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怒瞪着他们时,一下子愣住了。
小姑娘生的……也太好看了。
接着,就听到小姑娘清脆悦耳的声音,对着门房道:“安和县陆秉坤之女,登门拜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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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陆燕尔一面养精蓄锐调养身子,一面充分发挥无理取闹的娇蛮性子,拒不见任何人,扬言不退婚就不出门,这可将陆秉坤夫妇气狠了。
郑氏几次被拒之门外,但见陆燕尔吵闹的气势越来越足,没有不吃不喝,倒也稍稍宽心,便由着她在屋子里瞎闹腾。
是夜,万籁俱静,只余风吹落叶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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