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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连春逃离了磨盘寨之后,怕被盘家人追上来,避开了通衢大道,翻山越岭,也不辨方向,只捡那些荒僻少人处走,一路惶急乳丧家之犬,餐风饮露,忍饥挨饿,实在忍不住饥了就生吃野菜,纯粹的天然绿色食品。
有一晚上,他在野地里迷了路,后来见有绿莹莹的灯火明灭闪烁,就循光摸了过去,灯火倏然又灭了,他只好在荒草堆中胡乱睡了一夜,天明时被冻醒了才发现头枕的竟是荒冢前倒下的半截石碑,四周是无数的荒坟,原来睡了的地方是一个坟园,那一次可把他吓得够呛。
离摩云岭渐渐远了,他才敢偷偷溜到山野间的那些小村庄里去,谎称自己遇到了强盗打劫,大胆厚颜向人乞讨。
这个时空的百姓比原来那个世界的人不知要朴实厚道多少,每次乞讨总能混个肚儿圆。遇到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还能吃上好的,人家当然是冲他的那张脸蛋,长得漂亮无论在哪个时空哪个年代都吃香。
一天,他饥肠辘辘来到了一个村庄,刚一进村就引起了狗叫,他扬起打狗棍驱赶着逼近的狗,吱呀一声,一家的院门开了,一个小媳妇探出半个身子先是好奇地打量着他,然后目光就渐渐升温了,多出了别的意味,她急忙走出来把狗赶开。
夏连春幸好已经熟悉了这样的目光,饶是如此他的俊脸仍有些羞红道:“这位大嫂,我在路上遭到了匪徒的抢劫,虽然侥幸逃脱了性命,但是身无分文——”
“哦,落难公子啊,戏文里经常说,原以为那是假的,想不到今天终于让我遇见了,要不你进来吧,等着我跟你做口吃的。”小媳妇说完觉得出言孟浪了,脸就有些红了。
夏连春这才发现她长得还有几分姿色,这时左邻右舍有人往这边看,他不知道她家里还有没有别人在家,如果只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在家,那贸然进人家去有些不妥,他来这个时空的时间虽短,对这些了解的并不少。
“啊,我就在这等着吧。”他说着又向四下里逡巡了一眼。
小媳妇明白了他的意思,红着脸进去了。不一会儿,就拿着两张香喷喷的油饼走了出来,“给,快趁热吃吧。”
夏连春顾不得道谢,狼吞虎咽吃起来,小媳妇在一旁看着抿嘴笑。
“我打死你这个小白脸,光天化日之下来勾引我媳妇。”一个庄稼汉攥着一把锄头气势汹汹往这边跑来。
这样的事夏连春遇见过好几回了,曾经饱尝过老拳,知道这些事因为男人的嫉妒作祟往往解释不清,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赶快溜走别被抓到了,他攥住半拉子油饼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往嘴里塞,至于他走后那庄稼汉会不会揍他媳妇他就不知道了,不过根据他的经验,娶了一个眉眼俊俏的婆娘的男人多半是怕老婆的。
后来他又多次遇见被人追得像兔子一样的情形,这就是一个英俊男人的悲哀,就这么四处流浪了半个多月,早已经离开了摩云岭山区,人烟渐渐稠密起来,后来顺着官道一路乞讨就到了一个小镇上。在镇外的河边简单洗了洗,又梳理了一下发髻,这才迈步进了镇子。
虽说是镇子,也就比那些大一点的村寨多了些人,多了些生意罢了。这样的小镇虽然跟他原来时空的城市没法比,但是比他到这个时空后所见的村寨都繁华。
或许这些天经常在荒郊野外过于孤寂,夏连春乍一走进久违的城镇,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和激动,对这个陌生世界的一丝拘谨畏惧突然间一扫而空。
街上人来熙往,一街两行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和亲切。除了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从他身边走过时频频回首之外,根本没人理他,甚至有人替他惋惜,这么俊的书生怎么跟个叫花子似的。
他逡巡在一家饭馆前,热包子、油条、胡辣汤的香味令人馋涎欲滴。怎奈是身上除了那一块玉佩之外别无他物,这块玉佩看来质地不错,应该可以典当几个钱,但是他舍不得,这玉佩是原来这具躯体的主人随身带的,因该是很贵重的东西,等同于他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份证。
囊中羞涩只该他腹中空空,咽了下口水准备转身走开,忽然两个人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伙计,我看街口有一个招亲的彩棚,是哪家的闺女?我看已经在搭哪儿好几天了,怎么还没有招到女婿吗?”
“呵呵,客官不是本地人吧,那是本镇首富柳员外家的小姐在招姑爷,柳员外家资巨万,生意都做到安西城了,膝下只有一子一女,这刘小姐貌若星光灿烂,在这方圆数十里那可是大大有名,她要挑女婿自然不容易。”说到这里,那个伙计笑嘻嘻道:“我看客官相貌堂堂,说不定那柳小姐会对你一见钟情,绣球就抛给了你,那你人财两得,不用这么辛苦贩布了。”
原来这人是一个贩布的商人,长得确实仪表堂堂,他听了伙计的话似乎颇为意动,嘴里却道:“说笑了,柳小姐如此人品,怎么会看上我,不过这等热闹的事倒要去看一看。”说完匆匆去了。
那伙计一扭脸看到了夏连春正贪婪地盯住热腾腾的肉包子咽口水,脸上露出了鄙夷之色,想挥手将对方赶开,忽然灵机一动,咧着嘴露出古怪的笑容道:“这位公子,那边柳小姐抛绣球呢,我看公子儒雅俊秀风度翩翩的,啧啧,跟那柳小姐倒是郎才女貌,你快去抢了那绣球抱得美人归,去晚了就轮不到你了。哦,对了,反噬初选通过的,柳府还有酒宴招待呢。”
夏连春对招亲倒没多大兴趣,不过听说有酒宴招待,倒勾起了他的欲望,确切地说是勾起了他肠胃的欲望。不过,那位伙计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讪讪道:“本公子左右无事,且去看看这位柳小姐是如何的美貌。”说完冲伙计拱了拱手大步流星去了。
伙计冲他的背影啐了一口道:“一穷书生,还装什么假斯文,你看跑得这么猴急,生怕去晚了抢不到绣球了。”
旁边一位小贩笑道:“黄三,你小子真是缺德,撺掇别人去招亲。”
那个叫黄三的伙计笑嘻嘻道:“这书生如此落魄潦倒,偏又生的这一副好皮囊,说不定就被那位柳小姐看上了,他成了柳家的女婿,等于是一步登天了,他感激还来不及呢。”
“呵呵,你小子怎么不去抢绣球呢,做柳家的女婿不比做伙计强?”
“唉,我倒是想啊,可人家柳小姐噎的看上我呀,不瞒你说,招亲的第一天我就去了,可是柳小姐的绣球就没往下抛,听说到现在了,绣球也没有抛下来。”
“那绣球能往下抛吗?你看看台下都是些什么人,缺胳膊少腿,癞头瞎眼的,连我家隔壁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还一天到晚守在台下等着抢绣球呢。”
那小贩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可惜你这副尊容太对不起你爹妈了,不然你倒可以入赘到柳府去。”
黄三气得一跺脚道:“老子这幅相貌怎么了?有鼻子有眼有嘴巴的。”
“是啊,你脸上的五官倒是齐全,不就是长得地方不对。”
黄三相貌丑陋,最忌恨别人说这个,他一张脸早成了酱紫色。
夏连春在前面听二人听二人拌嘴觉得好笑,更增添了他对抛绣球招亲的好奇,顺着大街没走多远就看到了那座彩棚,棚下人头挤挤围了不少男人。等走到了才看到那台子高约一丈,台上并无一人,后台用布幔遮挡,想来柳小姐正躲在布幔的后面,她可以通过缝隙看到下面,而台下的人则无法看到她。
台下的众男显然等得有些焦躁了,熙熙嚷嚷吵成一片:
“柳小姐,快出来,老子已经在这等七天了,怎么不把绣球抛下来?”
“对啊,先扔下来一个绣球嘛。”
“胡说霸道,这里这么多人,一个绣球怎么行?到时候你争我抢的有失体统,应当一人一个绣球。”
“哈哈,我不要绣球,我只要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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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些人胡言乱语,夏连春忍俊不禁,嘿嘿,这都是什么人啊,傻儿巴叽,歪瓜裂枣的,怪不得这位柳小姐七天了还不曾抛出绣球。他心里不由得可怜这位柳小姐,千金小姐嫁给这些人那还不是鲜花插到牛粪上?
他同情归同情,却没有打算牺牲自己的色相去做柳府的女婿,他这会儿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了,连小拇指头也懒得动弹了,现在送他一个活色生香的绝世美人倒还不如送一个烤鸭或烧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