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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连春在树林里撒尿惊扰了一对情侣,又口花花地调笑了一番耽搁了些时间,出来没有见到禄珠儿,就以为她也去方便去了,就躺在草丛里休息。
新发的草芽清香扑鼻,还夹杂着野花的香味,他舒服地在柔软的草丛里滚了一回,望着天空悠闲的云朵,暂时忘却了身前身后事,心中有了难得的静谧。
他跑了半天本来就有些老乏,昏昏然就想睡去,又怕禄珠儿找不到自己着急,站起来张望了一回仍不见禄珠儿回转,不由得有些焦躁起来,就是屙辘辘尿井绳这时也该完了,想进树林去寻找觉得不妥,生怕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只得站在树林边扯开嗓子喊了一通,禄珠儿仍旧没有出现。他着急地跑进树林转了一圈仍不见禄珠儿,倒是又惊动了许多对的鸳鸯。
刚才自己在树林里耽搁的时间长了,这丫头莫非是自己回去了?夏连春无心在庙会上看热闹了,径直回去了,一路上留神察看并不见禄珠儿,回去一问禄二娘才知道禄珠儿并没有回去,他这才慌了神,带了几个酒楼的伙计沿原路回去寻找,到了黄昏时仍不见踪影,只好去衙门报了走失案。
满城找了半宿仍然是不见禄珠儿的踪影,夏连春几欲发狂,他孑然一身来到了这个世界,禄珠儿就像是他的亲妹子一样,现在被他弄丢了。
“珠儿,哥对不起你呀,哥不该去撒那泡尿,早知道我宁愿撒裤裆里我也不离开你半步。”
禄六子跟在夏连春后面听他自怨自艾,实在不知道该责怪他还是该安慰她,他考虑了半天才小心翼翼道:“这安西城的大街小巷找遍了,看这样子珠儿不像是迷路了,这安西城虽然大,珠儿却也是走熟了的,我想大概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人贩子拐去了。”
夏连春早想到有这种可能,但是他一直不肯相信,他不愿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妹妹被人拐跑,因为那样的结果最好的就是被卖给人家做丫鬟或者是做童养媳,如果被卖到青楼院子里去会更惨。自己开了家妓院,靠姑娘们出卖肉体和青春给自己挣钱,现在珠儿却又面临着同样的厄运,是不是太缺德了老天要惩罚自己?
可是想起来花骨朵一样的珠儿落入魔掌会有什么结局不言而喻,夏连春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咬牙欲碎,他一时间心乱如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怎样自己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二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福满楼,刚到门口就有伙计看见了二人兴奋地嚷道:“小姐回来了,小姐已经回来了!”
夏连春一把拉着了他:“你说那个回来了?”
“少东家,珠儿小姐已经平安地回来了。”
夏连春早已经松开了手撒腿往福满楼后院跑去,未曾进屋就已经听到了里面银铃般的声音:“夏哥哥怎么还不会来?外公,多派些伙计去找找吧。”
“珠儿——”夏连春冲进屋里,果然见禄珠儿正好端端地坐在那儿跟惠老夫子说话。
“啊,夏哥哥,你可回来了。”禄珠儿一见他就高兴地迎了上来。
夏连春心中一热,一把抱住了禄珠儿,喜极而泣:“珠儿,珠儿#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你可回来了,如果你再不回来哥准备跳河去呢。”
禄珠儿一个半大的丫头已经渐渐通晓男女之情,突然被他抱在怀里有些慌乱又有些羞涩,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中更多的是高兴。
惠老夫子一见夏连春把自己外孙女抱在怀里心中有些不高兴,嘀咕道:这男女有别,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不过看夏连春眼泪鼻滴一大把的,显然是动了真感情,努了努嘴没有说出来,索性把头扭向了一边,眼不见为净,良久仍不见夏连春撒手,终于禁不住咳了一声。
夏连春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了手,抱住她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啊,丰盈柔软,还有一股子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看样子珠儿真是长大了。不过他这时候还不是牲口,思想还很纯洁。他无视惠夫子如刀的目光,伸手又拧了拧珠儿的脸蛋。
禄珠儿这时才想到外公和二娘还在旁边,却被夏哥哥抱了这么久,不由得有些害羞,偷觑了一眼,见二娘一脸的欣喜,外公冷着脸想来是不高兴,禄珠儿脸烧得通红,垂下了了头去连大气也不敢出。
夏连春本来想问问她的遭遇,可是看出了禄珠儿的窘态,就笑嘻嘻道:“珠儿,从中午到现在我可是粒米未进,可把我饿坏了,你去给我弄些吃食来。”
禄珠儿应了一声急忙去了,不一会儿就端了食物过来,不过是些现成的卤食,烧鸡、卤猪蹄。五香牛肉什么的,还有一碗八宝莲子汤,夏连春实在是饿坏了,狼吞虎咽吃了一通,喝了汤,抹了抹嘴这才向禄珠儿打听他这半天的遭遇。
原来禄珠儿见夏哥哥惶急地冲进了树林,她明白他是要干什么,因为她自己也有些内急,这左近也没有厕所,她也只好进了树林,刚方便完系好腰带,就被人用手巾捂着了嘴巴,她就说明也不知道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她已经被关进了一间屋子里。
夏连春听到这里心里有些不舒服,那些绑匪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等禄珠儿提起裤子下手了,指不定什么都看到了,丫的,真该挖了他们的眼珠子。
“后来怎么样了?”他愤愤道。
“那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好怕人啊,他说:小妞,长得细皮嫩肉的,如果不是留着你有用处,大爷一定把你把你——”
“把你怎么样?”夏连春说到这里瞧禄珠儿羞不可抑的样子,忽然醒悟接下来的话一定下流不堪,不过也可以放心了,听那人话的意思似乎没有把禄珠儿那个怎么样,这年头清白对于一个姑娘比性命还重要,他心中松了口气,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他们有没有打你?”
禄珠儿摇了摇头接着道:“他们就一直把我关在小屋里,我好害怕,就不停地哭,就有人骂我,说如果我在哭闹就把我买到妓院里去。”她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委屈起来起来,眼圈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