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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叫燕山,他果然不负期望,替他们把事情搞定,松松的爸爸被判有期徒刑2年,缓刑3年。缓刑期内表现良好,就不用去坐牢了。
映雪于是打电话给姐姐,说既然人家帮了忙,要不买点什么礼物表示一下。姐姐在电话里说了两个字:不必。
不太好吧。映雪说,这样显得我们毫无诚意,像他那样的人,应该是挺注重这些的。姐姐就说,他和别人不同,不用搞得那么俗。
映雪想,这个大约是姐姐自有她自己的致谢方式,倒也不用太拘泥了,或者姐姐认为对那个燕山太上赶着,还有失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和身份呢。
正想着,忽听姐姐在电话里说:“你请他吃顿饭吧,不然礼貌上说不过去。”映雪说好,打电话约了燕山几次,却一直到第三次才约上,吃的是上海菜。
燕山一见面就解释说,他可不是摆什么架子,而是这些天事情实在太多,分不开身。
映雪说没事儿,随手给他倒了杯茶,因为要了一个幽静的包房,那热茶缓缓的流水声,落在她耳朵里,竟也是淙淙的。
燕山似乎也有这样的感觉,那么大的包房,满桌佳肴,就他们两个人,他有点不得劲,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要是光听她的致谢,电话里已然听过好几次了。
因为屋里的装修是怀旧,有一种上世纪70年代风格,角落里有架做装饰的点唱机,映雪搭讪着上去丢进一个硬币,竟然真可以用,映雪便点了一首二胡曲“二泉映月”。
燕山不喜欢这么悲凉的曲子,好不容易挨到一曲终了,问:“有别的歌可以听吗?”
“有啊,”映雪说:“你想听什么?”
燕山想了想,突然狡黠地一笑,说想听一个组合的歌,不知道有没有。映雪问是什么组合来着,燕山说,这个组合叫“射”。
“射?”映雪闻所未闻,一时摸不着头脑,这么意淫的名字,还以为是什么新出来的地下歌手啥的,就傻傻地问:“欧美的日本的?”
“台湾的,就那三个女孩的那个。”
“什么?”映雪更是莫名其妙:“新出来的吗?”
“就那三个女孩嘛,”燕山一本正经地说,然后拿起笔在菜单上写了三个英文字:SHE,“就这个,施俄射。”
老天,映雪在心里呻吟道:这个是S.H.E,是不拼出来的,好吗?忽然转头看见燕山大笑,知道是在逗她玩儿,也忍不住笑了。
燕山这才放心地开始吃东西,映雪也神经松弛了下来,觉得他还满平易近人的,毫无一般官僚的习气。
“谢谢你的帮忙。”映雪知道自己重复这些挺贫的,但是又不能不说,否则,今天请他吃饭又所为何来。
“算了,”燕山一摆手,说:“以后别再来找我做这些事就得,违反我的原则,知道吗,我这一世英名,就毁在你手了。”
映雪见他说话随便佻达,挥洒自如,也就开玩笑似地地接了茬:“请问您有什么英名?”
“得亏没有。”
燕山让映雪很放松,渐渐的,两人一接一答,竟也逐渐聊了起来。
“你姐姐最近在做什么,好久没见了。”
映雪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姐姐会不定时给她个电话,或者电邮给她的。
“你和我姐姐……”映雪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能克服心底的好奇心,她想,姐姐和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记得以前第一次见燕山,也是姐姐带她去的,当时有一大群人,姐姐身边有个男人开玩笑,说最喜欢浪的女人,姐姐就懒懒地回敬了他一句:“那么喜欢浪是吧,坐飞艇去。”大家听了都笑了。
映雪看到对面有一个男人,那眼神跟闪电似的,在姐姐身上灼热地闪了几下,似乎很是欣赏。
这个人,就是燕山。
“你以前是我姐姐的情人吗?”
燕山正在喝茶,听了这话就把杯子一放,微笑道:“我够得上吗?”
而他的神情,他的语态,他的气势,却好似在说,这并不是够不够得上的问题,而是,非不能也,乃不为也。
映雪马上给他在心里加了分。对于所有能抵御她姐姐魔力的男人,她都隐隐地怀有一份敬意。
燕山却突然怕映雪会产生歧义,怕她以为他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笑着解释:“你姐姐这样的女人,是让男人产生自卑感的,有次和她去吃意大利菜,她能和人家意大利厨子用米兰郊区口音唠嗑,一唠唠了半个多小时,搞得别人都跟傻子似的……还有,意大利语比我好也就罢了,连中文都比我好上好几个台阶,她能写那七个字五个字一句的古诗,而且不多不少,只写四句,那些典故,她不解释,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映雪听他说相声似的可劲贬低自己,抬高姐姐,就明白了他的心思,于是含笑听着,没说话。
那顿饭最后还是燕山结了账,他是趁映雪去洗手间的时候,就把账都结了。映雪回来就说,诚心请你赏脸吃顿饭,最后还是你买单,这算怎么回事。
“可我从来都没有让女人请我吃饭的习惯啊,”燕山说,看看映雪失望的神色,就又加了一句:“那么,要不下次你付账?”
下次?映雪没想过和他还有“下次”,他倒是老实不客气地就预订下了,映雪也就不便多说什么。
“下次”成了映雪的一个心结,她希望早点把这个结给打开了,然后,两不相欠。
过了些日子,映雪打电话给燕山,可一直都处在关机状态,打电话去他的办公室,是他的秘书接的,很客气地告知他出去开会了。映雪便随口问燕山去哪开会了?对方依然非常客气,非常含蓄地对她说,他不能透露上司的行踪。而且,说到这里,他的遣词用句更加有礼和含蓄了,但似乎是在问,你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无故打听政府官员的行踪,意欲何为?
映雪就不再自讨没趣了。到了晚上,燕山给她回了电话:“你找我?”映雪说是的,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燕山便说,最近确实没空,他现在在开会,也是身不由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反正一回来他会联络她的。
映雪说了几句套话,正准备挂机,忽听燕山在那边用戏谑的语调说道:“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呢。”
映雪也笑,说:“就算我说我想你了,你也会以为我是在忽悠你的。”
燕山道:“这倒没关系,男人忽悠女人叫调戏,女人忽悠男人叫勾引,男女互相对着忽悠,那叫爱情……”
映雪听了,忍不住大笑起来。
“……等我回来,我们也好好地互相忽悠一回吧。”
映雪知道他爱开玩笑,毫不在意。像他这样喜欢在口头上过过瘾的男人,映雪揣测是出于工作和身份的关系,平时性格比较内敛,甚至是压抑,所以,一旦有了合适的开玩笑对象,总喜欢多打趣几句。
其他,映雪对他所知甚少,连他确切的年龄都不知道,按他现在的地位,有的人混了一辈子,混到50多60岁也都没能混上,可他看上去也就30多的样子,莫非是有后台有背景?
过了些日子,燕山回来了,映雪找了个周末晚上,约他吃晚饭,偏是燕山说今天还有点事要做,不能应约,不过,他很快又加了一句:“我倒是有点累了,给我买杯热咖啡上来提提神,好吗?”
那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映雪就打包了咖啡,去了他的办公室。
别人都已经下班了,只有燕山独自一个在看文件,见她进来,就抱歉说自己实在脱不开身如何如何。他让映雪坐在沙发上,自己边喝咖啡边赶着看完了最后一份文件。
映雪感觉自己好像突然沐浴在他的目光之下,有点无所遁形之感。和上次见面相比,今天,让她蓦地感觉很不自在,可是,她也不知道,这种不自在感究竟从何而来。
燕山微笑着坐到了她的身边。他的笑容,让她的心无端地一紧,就仿佛,被他的笑容忽的咬了一口似的。
燕山低声说道:“……自从那天看见你。”
这句话,从汉语的文法上来说,应该是用逗号,后面应该还有后续,但是从燕山的表情与语调来说,却是句号,而且,就这么到此为止了。
映雪一时没听懂他的意思,但是她却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她感觉自己就像林冲一样,今天误入了白虎堂。
还没等她明白过来,燕山把咖啡杯一放,抱起她,进了里面的休息室,像他这样等级的,有一间自己很私密的休息室,下着落地窗帘,除了没有大床,和普通的卧室没什么两样,燕山把她放在长沙发上,然后,开始飞快地解她的衣服。
映雪挣扎,推开他,说道:“再这样,我可喊了。”她上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有穿制服的男人走来走去,不知道是警卫还是保安。
“行,”他的眼在黑暗里闪着幽光,说道:“干完了去告我强奸,我认。”
他像一张巨大的罗网,强硬地覆盖在她身上,网住了她,让她无处可逃,她的脖子,天鹅一样哀伤地垂了下来,在那一瞬间,冰河解冻,一江春水倾泻直下,滚滚东流。
映雪突然在燕山身下发出一声声哀鸣,就像哭泣一般,如泣如诉,凄清婉转。燕山想,是哪一把小提琴的弦拉到一半,铮然断了,余韵绕梁?细听似乎却又不是,一时间竟然也形容不上来。
而在这一瞬间,映雪想到了少年时,家里住的还是四合院,春天小猫们在屋顶上跑来跑去,然后一声递一声地叫唤着,听上去惨极了,却又不是凄惨的“惨”,那时候不明白它们都在做什么,而现在,她明白了。她也明白了,姐姐和老师在姐姐的卧室里做的那些事,然后,她曾经听到过的各种声息,汇流成河,一起涌将过来,将她淹没。
她浑身颤抖着,在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陌生男人的身下,发出了像姐姐一般惊心动魄的叫唤声,她曾经羡慕过,鄙夷过,憧憬过,想象过,不安过,痴迷过的声音。叫唤完之后,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而死竟然是如此的美好与激荡,血在她的血管里欢畅地奔腾着流淌到全身,她似乎都能看见自己已被掩埋在地底下,而她的坟上飞快地长出了大片茂盛的青草,天空中飞舞着成群成群粉黄色的蝴蝶,鲜红鲜红的太阳,辉煌地升了起来。
燕山抱紧她,在她耳边说道:“你是第一个,可以和我同时到达的女人。”而且,居然是第一次就能同时到达,这让他既诧异,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