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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厂并没有因为王贵喜死而停产,生产车间仍旧按照生产计划生产。
灌装车间中经过灌装白酒,被工人送到仓库进行后包装。
车队司机一般仓库外门,拿着出货单等候仓库装车,因此杨杰直接走到仓库外门处,找到刚把货车停到仓库门前戴小强。
“师傅,昨晚才出了车,今天又要出车啊!”杨杰驾驶技术就是跟戴小强学,因此见了他都是叫师傅。
“小杰,这么热你怎么不到办公室坐着,跑外面来了!”戴小强见是杨杰,脸上露出了开心笑容,和颜悦色让杨杰到他旁边石墩上坐下。
杨杰自从跟他学会了开车后,每年从学校回来,都会找他聊聊天,见面也客气尊称他为师傅,让车队其他司机很是羡慕他,戴小强见了杨杰自然也格外开心。
待到杨杰坐下后,戴小强才笑道:“现酒厂酒供不应求,昨天去了阜钨矿,今天又要去梅山镇送货,看着酒厂效益这么好,我们也心里高兴啊!”
戴小强性格豁然为人敦厚,是个知恩图报人。
当年杨华把穷困潦倒他带到酒厂来,给了他这份收入不错工作,他十分珍惜,因此累点也从不抱怨,况且司机工资多劳多得,送货多了,他奖金也高,苦点累点也值得。
“对了师傅,昨晚你跟张师傅一起去阜钨矿?见到我小舅了吗?”王月娥承包矿招待所,是浯河粮液阜镇代理,酒厂送货都是送到招待所。
“去时候晚了,你小舅和舅妈早就休息了,是招待所小李接货,我没见到他们。”戴小强不是第一次到阜镇送货了,可去时候大多是晚上,很难见到刘大兴他们。
“师傅,听说张师傅县里找了个相好是吗?”杨杰跟戴小强闲聊了几句后,话锋一转,把话题扯到张波身上去了。
戴小强闻言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杨杰。
他性格,根本就不会人背后说三道四,可当着杨杰面,他又撒不出谎来,只能含糊其辞说:“我也不太清楚,怎么了?好端端问这个干嘛?”
杨杰知道戴小强性格,他不会背后出卖人,何况张波是他战友,非常重情意戴小强,即使对张波很不屑一顾,却也不会轻易说张波不是。
“师傅,您跟张师傅是战友,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误入歧途而不伸手拉他一把?他也是有家室人,背着老婆孩子外面胡来,这样行为,您怎么能视而不见呢?”杨杰慷慨激昂一番话,让戴小强很是惭愧。
“小杰,你知道师傅脾性,老张是成年人了,他事情,我不好管。”戴小强不疑有他,犹豫片刻后,还是默认了张波确实县城有了一个相好。
强忍住心头激动,杨杰不动声色对戴小强问道:“师傅,昨晚上张波有没有跟你一起去阜镇?他是不是县城时候就下了车,等你送完货,回到县城时候,才又坐你车回酒厂?”
戴小强闻言眉头一挑,想要开口反驳,可看着杨杰那凝重表情,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张波半路开溜去见相好,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戴小强以为杨杰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了这个事情,所以支吾半天,终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小杰,我知道这么做违反了厂规,如果厂里要对我进行处罚,我认了。”
阜镇经济水平浯河县排名第一,甚至超过了县城城关镇,因此每回送到阜镇酒,数量多,价值高,为了防止意外,根据酒厂规定,晚上送酒到阜镇,必须要有两名司机。
张波半路开溜,只有戴小强一人晚上送货去阜镇,因此两人都违反了厂规,戴小强这才会主动请罚。
杨杰见戴小强这么说,感情外露说道:“师傅,张波做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多想,我问你这些,并不是要追究你责任,而是确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戴小强闻言一愣,他车队工作任劳任怨,不擅长勾心斗角,因此根本就没多想。
“师傅,张师傅买江南摩托怎么不见了?”杨杰没有回答戴小强问题,而是又问起摩托车事情来了。
“他骑到县城去了,说万一哪天等不到回途货车,他也可以坐摩托车赶回来。”戴小强正说着,张波叼着一根烟,从厂门外晃晃悠悠走了进来。
杨杰手搭凉棚,看着背对阳光张波,从厂门口朝着仓库这边过来,一直注视着他杨杰,看清楚张波后,双眼不由一凛。
一米六五身高,62公斤左右体重,留着小平头,表情沉稳内敛,双目有神,上身穿着一件没扣花衬衫,露出了里面结实胸肌和腹肌,下身穿着一条米色工装裤,脚上穿着一双回力鞋。
整个人看似不正经,左顾右盼,可下盘相当稳健,行走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凛然之气,就像一头自家院子里闲庭信步洪荒猛兽,藏匿起了自己锋利獠牙。
身高、体重,走路外八字,行动敏捷,训练有素,军人出身,这跟之前杨杰勘探案发现场后,通过鞋印而推测凶手一模一样。
“嘀嘀……”
一阵喇叭声从张波身后响起,张波不慌不忙让开后,两辆闪动着警灯警车,一前一后疾驰着开进酒厂。
风尘仆仆邓先成等人,押着一个身材高大,脸型跟王贵喜有些相像男人,从警车上下来,已经被铐住王博,犹自挣扎着,脸上表情很狰狞,目光凶狠暴戾,两个警察都控制不住他。
“邓大队,这么就把王博抓回来了?”杨杰上前看着不断挣扎王博,从他目光中,杨杰看到了一丝仇恨和不甘,心中不由一动。https://www.xiaranxue.com
“这小子已经上了回县城车,被我们半路上截住了。”邓先成见王博还是不老实,上前就是一脚,把王博踢得一个踉跄,差点撞到走过来张波。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哥被人杀了,你们不去抓凶手,反而把我给抓了,你们这帮蠢货,指望你们为我哥报仇,门都没有!”王博站稳之后,回过身来,双目赤红,声嘶力竭朝邓先成等人嘶吼道。
仓库中正装车工人,见王博被邓先成他们铐了回来,纷纷指指点点议论着,门卫室两名保安,也走出了门卫室,看着不远处王博。
“王博,你哥昨晚遇害,你中午就出现浯河乡,到底怎么回事?王贵喜是不是你杀?”杨杰见王博奋力挣扎着,不让两名刑警把他拽走,上前看着不服王博问道。
“我昨晚见到酒厂车到蓝山乡送货,等司机卸完货后,我就爬上了车后厢,想坐顺风车来浯河乡,找我哥哥借钱,谁知道车子坏半路上,等到今天早上才到浯河。
我趁着司机国道边吃早餐空挡,悄悄溜下了车,准备到酒厂来,却听街上人说我哥被人杀了,我突然出现浯河乡,我哥又被杀,警察肯定会怀疑我。
我等了一个上午,也没见这帮蠢警察查出什么有用线索,所以才决定先回去,等接到大嫂电话后,再过来,没想到竟然被这帮警察给抓了。”王博住蓝山乡,靠近阜钨矿,加上他来过酒厂几次,因此认识杨杰,见杨杰问,这才喘着气把他来浯河经过说了一遍。
杨杰王博解释时候,一直盯着他面部表情,从他微表情来看,他一直撒谎,显然这番话是他提前就想好了怎么应付警察。
而且杨杰还发现,王博回答时候,眼神不经意间瞟过站不远处张波,这个不经意动作,引起了杨杰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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