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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清明雨纷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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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了笑脸,赶紧穿上衣F,“三爷什么时候醒的?看人家洗漱,怎么也不出声?”原非白平静地偏过头,“我一睁眼,你就光溜溜的,还来怪我。”哈,这不是又变相地骂我不知羞耻吗?

我暗自气恼,穿好衣F,走向他,在离他二米远的地方停下来,问道:“三爷昨夜烧了一晚上,可觉得好些了?”他轻轻点头,“你且过来。”“三爷有何吩咐?”我警惕地站在那里,心想,过来G吗?再给你打右脸吗?

他瞥了我一眼,淡淡说道:“你莫不是要我在这里解手不成,还不快过来扶我?”我“哦”了一声,慢慢走过去,抬起他的手,扶他站起来,没想到他突然反手扭过我的双手在背后,将我拉近,紧贴在他的身上。

我大惊失Se,只见他的凤目闪着寒意,紧盯着我的眼,“下次若再让我看到你对别的男人那L样儿,我就拧断你的手。”他加了J分力气,我痛叫出声,忍住愤怒和眼泪,“我还不是为了救三爷!”他眼中戾气加深,又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我的手快断了,眼泪再也忍不住,流出来,心中大骂原非白这个大浑蛋、大恶魔、大变T。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只好哽咽着点点头。

他松了我的手。我泪水涟涟地揉着酸痛的双手,推拒着他沾了J滴血的X脯,可他却揽紧我的腰肢,没有放开我的意思。他的黑瞳深不可测,如魔鬼般Y狠。忽然,他的俊颜俯向我,我吓得扭过头,紧紧闭上了眼睛,只觉得他的气息吹在我的脸上,然后他的唇落在我的左颊、我的眼上。我一下子愣住了,他竟在吻去我的泪水。

我看向他,他却恢复了冷淡,扶着我慢慢走出山洞。

那一天,我稀里糊涂的,愈加觉得他是个怪人。

一般人,表达感激之情会拉着我的双手……如果他像原非白一样脚有问题,可以选择跪着或躺着,再拉着我的双手,涕泪J加地说道:“木槿,你受苦了,今生今世,感激不尽。”然后我们可以在鲜花丛中热烈亲吻,情定今生。

实际主义者也可以爽快地说:“钻石、珍珠、金子、银子,你随便挑。”可是只有原非白,哄我过去,还差点拧断我的双手。

如果昨天他被强暴了,他是不是还要打断我的腿?

想了许久,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世上只流传英雄救美人的佳话,却不流传美人救英雄的传闻。

因为英雄救了美人,美人会以身相许作为报答,然后英雄之名更盛而美人救英雄,英雄很有可能恼羞成怒,扇美人一巴掌,或是把她的手拧断!

许久不见救兵,我开始上天入地觅食,摸了些鸟蛋,摘了些山果,又用酬情削了根树枝,绑着手帕做了渔,捋起了破烂的K管,在溪水中捕了一些小猫鱼,然后刮鱼鳞,挖肚肠,忙得不亦乐乎。然而,无论我到哪里,做什么,总觉得原非白的视线在跟着我。

午时,我又累又饿,毕恭毕敬地为原非白献上三条烤好的小鱼,然后离原非白远远的,再也顾不得形象,大嚼起来。味道真不错,要是有盐那肯定是人间美味了。

当我吃完第五条小鱼,我偷眼望去,原非白纤长的玉指正轻轻捏着乌黑的树枝,不紧不慢地轻咬第二条烤鱼。他长长的睫mao如香扇半卷,轻掩明眸,好像是前世我家里养的名种波斯白猫,正在秀秀气气地吃着猫粮。

哦,美人就是美人,落难到这地步,那吃相依然好看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忽地一抬浓密的睫mao,平静地看着我,“怎么了?”我结结巴巴地说道:“三爷一定吃不惯这种东西吧?”没想到他却回我一个颠倒众生的笑,“无妨,在这荒山野地,我腿脚不便,有劳你做出这样的野味已是不易了。”哇,这是自我进西枫苑以来,原非白头一次对我如此朗笑。我J乎要捧着脸,感动地尖叫了。好一个回眸一笑百媚生、T恤下人的主子!

那个要拧断我手的人是谁?我见鬼啦?

夜晚降临了,我多加了些柴火,好抵御夜晚的C气。然后,又弄了些GC,给原非白和我分别做了一个厚厚大大的床垫。

我在他对面,隔着火选了个地方,正要倒头睡下,原非白对我说:

“木槿,过来睡吧,下风口容易着凉。”我一想也是,哪怕千千万万个花木槿倒下了,一个原非白也站不起来,所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便点头收拾了一下,到他那一头。隔着他一步之遥,正要睡下,他却伸长猿臂,将我拉过来。我吓得不停挣扎,心想:完了,又中了他的J计,他又要打我了。我抱着头,猫着腰,做好防御工作,没想到,许久没有动作,只听他叹了一口气。

我谨慎地抬起头,他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将我抱在怀中,拉好外衣,在我耳边轻轻道:“你莫要怕我,木槿,只要你莫再忤逆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进紫栖山庄六年来,可能以往他对我讲的所有话都加起来,也不及今天对我说的话多。

我抬起头,望进他漆黑如夜空的双瞳,怀疑地“哦”了一声,稍稍离他远一些,转过身背对着他,怀中紧紧抱着酬情,闭上了眼。我的身T疲惫万分,精神上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我心想,千怪万怪,只怪果尔仁那时着了韩修竹的道,不然,此刻我也可以像碧莹一样,吃好穿好,闲着没事G给原非珏绣肚兜。哪会被人笑作nvSe魔,随这个冷酷的恶魔跌落山谷,受尽N待,过着野人的生活。

我想起原非珏,脑海中出现了樱花林中红发少年那脉脉含情的眼神,心中不由一甜,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八宝酱鸭、红烧狮子头、油焖肘子、水晶蹄髈……油泼辣子越浓越好,雪碧可乐要打包。我坐在馆陶居,于飞燕不停给我夹菜,原非珏给我倒可乐,碧莹给我上菜。我的口水直流,正要大快朵颐,忽地迎面来了一个乞丐,抢了我手中的蹄髈。我大怒,一把揪住他,“浑蛋,你敢抢我的东西?”那乞丐一回头,竟然是俞长安……我惊醒过来,浑身**的,连嘴边也S了。

然后,我发现我居然躺在原非白的怀里,口水全流在他的前襟上,而他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他静静地问道:“长安是谁?”我的脸红了,擦着口水一跃而起,“回三爷,长安就是西安的别称,我去给三爷弄吃的。”我一溜烟来到溪边,拼命往脸上泼水,心中不断问自己:为什么我会梦见俞长安?更要命的是我怎么会睡到原非白那恶魔的怀里,还把口水全流到他身上?

天空下起了绵绵春雨,我把山洞口用大芭蕉叶遮着,只露出天空一角。

原非白在洞里盘膝练功,我只好无聊地望着那一角灰暗的天空,想着救兵什么时候到呢?难道要和这个YY怪气的原非白在这儿一辈子?

我打了一个哆嗦。前世经常看的影视情节,就是原本是一对仇人的男nv无意间流落到荒岛上,不但没有相互残杀,反倒成了情侣,还生了一大堆孩子。那我和原非白要在这山洞有了孩子,我得大着肚子上天入地找吃的,而且生了孩子,还肯定得是我带,那我岂不要累死?

啊?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甩甩脑袋,又愁眉苦脸地想着怎么样给外界通风报信。

一阵悠扬的山歌若有似无地传来,原非白的双目一下子睁开,精光毕现,我也精神一振,正要出去,原非白叫住我道:“小心有诈。”我点点头,把自制的鱼叉递给原非白防身,然后穿过芭蕉叶,遮好洞口,钻入蒙蒙春雨中,往那歌声方向悄悄迎去。

离得越近,歌词听得越清楚。我听过这首曲子,好像叫什么尘世上灭不了人想人,以前宋明磊和于飞燕闲来无事,向当地的少年学来唱给我听过。

莜花开花结穗穗,连心隔水想MM。

想你想得着了慌,耕地扛上河捞床。https://www.41xs.com

淹死在河里笑死在河处,谁知道我心里想MM。

昌花泉子长流水,打盹瞌睡梦见你。

你在家里我在外,各样心病都叫咱二人害。

满天星星没月亮,害下心病都一样。

MM你夜里细想想,燕子楼东人留碧。

我细细听那歌声,最后一句竟是“燕子楼东人留碧”。我一喜,小五义的人定在附近了。我站在坡上,隐在树丛中,走调地高声和着:

金盏盏开花金朵朵,连心隔水想哥哥。

玉茭茭开花一圪抓抓mao,想哥哥想得耳朵挠。

走着思慕坐着想,人多人少没有一阵儿忘。

灶火不快添上炭,想哥哥想得G撩乱。

远照高山青蓝雾,这J天才把我难住。

单辕牛车强上坡,提心吊胆苦死我。

哥哥你夜里细想想,木槿花西月锦绣。

果然,那歌声停了一会儿,然后向我这个方向更欢快地传来。我一遍又一遍唱着,那歌声近了,正当我欢天喜地时,忽地一阵打斗之声从山洞处传来。我跺跺脚,恨恨地赶回去。

我来到山洞口,只见一个着鲜绿绸子鱼尾罗窄袖衫子的Y柔男子和坐着的原非白在过招,短剑飞舞,挪来腾去,衣摆翻飞,鲜艳得就像昨天那只小绿鸟,正是那玉郎君。

我暗自叫苦不迭,怎么都快获救了,又杀出这小子来?

玉郎君咯咯媚笑着,“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寻了好J日,总算让我寻到了你。心肝儿,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玉儿我现在倒像是隔了一世没见你似的,想你想得我的心都碎了。”他叹了一口气,像nv子一般幽幽道:“我断不会怪你杀了花蝴蝶那老货,他那么B你,原是不对的,我也恨他强占我。”他沉默了一会儿,忽地一笑,“心肝儿,我绝不会像花蝴蝶那样B你,只要你别再离开玉儿就是了。”嗯,这个小受很ai原非白,我可以从他看原非白那痴迷而深情的眼神中看出。不过,这么禁锢着原非白的自由也还算B啊。

我该怎么办呢?必须拖延时间才好,怎么办?有了!

我藏好酬情,大大方方走了进去,看到玉郎君假装一惊,然后指着原非白慢慢地大声骂道:“原非白,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才出去一会儿,你就勾三搭四起来。你忘了你要奴的身T的时候曾说过,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今生今世不离不弃,可是现在却喜新厌旧,始乱终弃。苍天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陶醉在自编自导自演的苦情戏中,双腿跪地,一手西子捧心,一手无力地伸向苍天。我满脸悲戚,心里一边念着救兵救兵快快来,一边苦心钻研着接下来的台词。

原非白忽地一挑眉,哦了一声,冒出一句,“我始乱终弃?那你和原非珏在后山的樱花林里卿卿我我又算什么?”我倒!

我的chou泣猛地呛在那里,剧烈地咳嗽起来。我捶了捶X,好容易平了喘,错愕地瞪他,他却平静无波地盯着我。

你这么半真半假地来一句,是充分入戏地帮我呢,还是故意要拆我的台呢?

我张了张口,我该说些什么?还有他怎么知道我和原非珏的事?

我慢慢爬起来,竟然不自觉地有些结结巴巴,“那、那个……”“那个什么?还有你昨儿晚上在我怀里死去活来地叫着长安的名字,那长安又是谁?”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睨着我,活脱脱一个捉J在床、激愤的大丈夫模样。

那一直在我和原非白之间脑袋转来转去的玉郎君,竟然也认真地问了一句:“对啊,长安是谁?”于是,血讨负心汉变成了严审潘金莲。

噢!这小子绝对属于公报S仇。

玉郎君激动地对我伸着兰花手指,“你这个长相丑陋的恶F,须知踏雪、绯玉二位公子是多么尊贵的人物,你怎么可以如此玩弄二人于G掌之上,还要寻花问柳,贪欢寻新……”他在那里说得如此义正词严,完全忘了自己是G哪一行的,好像不杀我不足以平民愤似的。他一探手当X向我劈来,原非白轻弹手指,玉郎君痛叫着收回了手。

我定睛一看,那暗器竟是小猫鱼的骨头,怪不得以前每次吃完小鱼,我这边总是一大堆骨头,可是原非白那儿只有一点。

那时我就纳闷这美人怎么处处跟人不一样呢,连吃鱼也跟波斯猫似

的,不吐骨头。其实他是偷偷留着,那他是防着我还是防患于未然?

心中带着一丝受伤,我逃回原非白身边。原非白连连发着鱼骨,玉郎君退至洞边,用一根大木头挡住鱼骨,回身欺来,一把甩我出去。他出手如电,连点原非白五处大X,当X抓起原非白,有些痛心地说道:“我如此护你,你却这样害我,你、你当真如此无情?”原非白毫无惧Se,坦然道:“原某非龙Y之辈,实在不能报答玉郎君之深情厚意。”玉郎君心碎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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